舒娇听后非常不满,用阴晴不定的眼神看着我,她也是一个喜欢把自己喜怒哀乐都摆放在脸上的女人,而此刻给我的感觉只有愤怒,我没有去管她,转身把手搭在窗户上,抽着烟,远远注视着外面的夜景与车流声。
舒娇话都没说就走了,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心态,等我再回过头时,她留给我的只有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
……
夜已深,掐灭手头的烟回到病房,在推开门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上锁了,这肯定是舒娇干的,于是当即用力拍了拍,可她回应我的只有沉默……
我反思了一下,难道刚才自己对她说话的口气真的太大了吗?
等到再次敲响房门,舒娇才终于给我开了门,不过脸上却依旧非常阴晴不定,随后更是不耐烦地向我问道:“干嘛!”
“你干嘛,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非要搞成这样。”
舒娇被气笑了,愤怒的回道:“你的意思是怪我无理取闹呗,刚才你是怎么对我的,我现在就怎么对你,就是要搞成这样!”
我自认为自己并没错,于是又说道:“你们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还不许我们男人有吗,我可是非常认同女性也能在这个社会顶半边天的。”
“死开,我不跟你犟,还男人也有那么几天,说的好听……我看就是有什么脾气就想对身边的女人发泄出去,你就是个坏男人!伤透了姜疏姐的心,她还那么信任你,你真的会问心无愧吗?”
房门被重重关上了,而我最后回应她的只有无言,我不知道到底怎样一种心态才叫问心无愧、至少我现在是没能达成这一种境界。
……
躺在过道的长椅上,把手臂放在脸上遮住灯光,也遮住了眼前这个虚渺不真实的世界,我真的感到有些迷茫了,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个多余的人,这些不待见的感觉盘踞内心,让我脑海里有种想明天跟杨意一起抽身离去的冲动……
恍惚间,一番被子就盖到我的头上,彻底让整片世界安静了下去,胡乱的一把扯过后,我又看见了舒娇,她恨恨的看着我,开口说道:“我没锁门,你是不会推门进来吗?”
我摇摇头……等到她重新回到房间才拿出手机看了看,这边明天直飞南京的航班已经售空了,所以要是回去还得去别的地方中转,我有点嫌麻烦,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
第二天早上,我赶在七点半买好早点前来到了杨意住的酒店,然后给她打过去电话,等待了一会时间她便接通了,很睡意朦胧的向我问道:“干嘛呀……这么早打电话来。”
“说了送你去机场,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要回南京?”
几秒过后,我听见杨意在那边惊“啊”了一声,随即说道:“我肯定知道,你别催啊……我马上就下来了。”
“快点、快点,我等你。”
……
大概到八点钟,我才跟杨意碰上面,她将那条情侣款的灰围巾折叠好放在袋子里递回给了我,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却并没有立即从她手中接过。
“快拿着,我回南京了用不着,再说这边天气这么冷,你要注意保暖。”
我笑了笑,回道:“你给我戴上。”
“懒吧你。”
杨意虽然抱怨,但还是从袋子里拿出了围巾,准备给我戴上,我也顺势低下了头,等她帮我戴好以后才开口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懒,而是我想让女朋友亲手给我戴上。”
“说的这么好听。”
……
车窗外的街景在倒退,我看见了人来人往的中央大街,也在路途中看见了这两年在抖音平台很招名显赫的冰雪大世界,不过很可惜的是我并不是来这边玩的,也没有玩的兴致;这大概就是人的年纪越大,就越会失去纯真,成熟不是一个阶段,也代表不了自己已经跨越到一定年纪,而是在过程中渐渐懂得所有。
即使一路非常顺利,但来到机场的时候还是快接近检票时间了,这不能怨谁,只能说是机场离市区太远。
候机厅前,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嘈杂喧嚣中,许多人拖着行李箱在泛光的大理石地板上走来走去;运动鞋在地面摩擦不断发出类似“呲啦”的声音。
办理好登机的所有手续的我们,很快就要说分别了,广播不断提醒着乘客从太平飞往喇禄口的航班已经开始检票。
一个简单的拥抱过后,还是杨意先舒出一口气,笑了笑对我说道:“早点回来。”
“嗯。”
“那我走了,再见。”
“等等……”我拉住了即将要走的杨意,在她扭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这才开口说道:“你趁早考虑一下,到时候跟我回家过年。”
杨意瞪了我一眼,语气不满的说道:“不是说过了嘛,这个事,等到你回南京再说。”
见她没有正面回答的意思,我也没再多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杨意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松开手向前走去。
在快要看不见她身影时,我还是忍不住的喊了一声“再见”。
再见,是希望能够很快能够相见,而不是再也不见!
……
机场外面,我打着出租车向市区走去,靠在窗户前望着窗外天空愣神时,又很恰巧的看见飞机正在上升,轰鸣声响彻天空;虽然不清楚这是不是杨意乘坐的那台,但我依旧希望着她能够一路平安。
回到市区后,我去烘干店取出了早些时候放在这里清洗的军大衣,因为王嫣其乐他们来的时候也给我带了一套厚衣服,所以现在我想把它物归原主。
随即,我直接给司机弹去一个语音通话。
等待了一阵的时间电话才接通,它问我是那个,我解释道:“师傅,就31号晚上你不是在机场接了一个乘客吗,将他送到医院后还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借给了他一件军大衣,说到时候离开再归还就行,有形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