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的阴雨过后,终于迎来了澄澈的晴天。晨光刚洒满故事阁,墨尾就跳上窗台,对着院外“喵喵”叫——它瞧见了檐角下挂着的风铃,被阳光照得透亮,风一吹就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召唤众人出门。
“今日倒是精神。”谢怜笑着摸了摸墨尾的下巴,转头就见花城提着个竹篮从门外进来,里面装着刚从镇上买来的糯米和豆沙,“这是要做青团?”
“文书说今日扶摇山的‘盼春红’开得正好,”花城把竹篮放在桌上,顺手帮谢怜理了理衣领,“咱们做完青团,正好带着去观星台,和他们一起赏花。”
两人刚动手揉面团,院外就传来欢快的马蹄声。小海娃坐在老水手的马背上,手里举着个用柳枝编的小篮子,里面装着几朵刚摘的“盼春红”,花瓣上还沾着露水:“谢怜哥哥!花城哥哥!你们看,这是爷爷今早从海边摘的,开得可好看了!”
老水手跟着下马,手里提着个陶罐:“这是新熬的海蜜,用它做青团馅料,比普通豆沙更甜润。正好今日天晴,咱们一起去扶摇山,也让小海娃看看漫山的‘盼春红’。”
谢怜接过陶罐,打开就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笑着说:“有了海蜜,青团肯定更好吃。咱们加快些速度,争取中午前到扶摇山。”
众人分工合作,谢怜和老水手揉面团,花城负责包青团,小海娃则在一旁帮忙递馅料,墨尾蹲在桌边,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散落的糯米粉,惹得众人发笑。不一会儿,一笼笼青团就蒸好了,翠绿的外皮透着油亮,咬一口,甜而不腻的海蜜豆沙裹着艾草的清香,让人回味无穷。
装好青团,一行人赶着马车往扶摇山去。路上的风景早已换了模样,路边的蒲公英开着小黄花,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枝条,偶尔能看见几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小海娃坐在马车上,手里拿着朵“盼春红”,一会儿闻闻花香,一会儿问问扶摇山的事,兴奋得停不下来。
刚到扶摇山脚下,就见南风和慕情站在路口等着,两人都穿着轻便的春衫,手里各提着个竹篮。南风的篮子里装着刚泡好的花茶,慕情的篮子里则是绣娘新做的帕子,上面绣着青蓝花的图案。
“可算来了!”南风迎上来,接过马车里的青团,“观星台的‘盼春红’开得正盛,文书已经在上面等着了,还特意带了画具,要把今日的景致画下来。”
众人沿着石阶往上走,越往上,“盼春红”开得越旺。到了观星台,眼前的景象让小海娃惊叹出声——漫山遍野的“盼春红”像一片红色的海洋,花瓣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风一吹,花海翻涌,带着淡淡的花香。文书坐在观星台的石桌旁,面前铺着宣纸,正专注地描绘着眼前的景致。
“快来坐!”文书抬头看见众人,笑着招手,“我已经把花海的轮廓画好了,就等你们来,把人物添上去。”
谢怜和花城坐在石凳上,小海娃则拉着南风的手,跑到花海中玩耍。老水手坐在一旁,喝着花茶,看着眼前的美景,脸上满是笑意。慕情则拿出帕子,分给众人:“绣娘说这帕子用了新的绣法,既好看又耐用,你们试试。”
谢怜接过帕子,上面的青蓝花绣得栩栩如生,忍不住赞叹:“绣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等青蓝花开了,咱们再请她绣些带有‘盼春红’的帕子,凑成一套。”
中午时分,众人围坐在石桌旁,吃着青团,喝着花茶,聊着天。南风说起扶摇山的趣事:“前几日下雨,弟子们在山脚下发现了一窝小兔子,毛茸茸的,特别可爱。等过几日,我带你们去看看。”
慕情则提起镇上的事:“陶匠说新做的花盆已经好了,等咱们从扶摇山回去,就可以去取,正好把故事阁院中的云心菊移栽进去。”
小海娃吃着青团,突然说:“谢怜哥哥,等青蓝花开了,咱们也在海边办个赏花会吧,邀请镇上的乡亲们一起,肯定很热闹。”
谢怜笑着点头:“好啊!到时候咱们可以采些青蓝花,做成花环送给大家,再煮些花茶,让大家尝尝。”
午后,阳光渐渐柔和。文书把画好的画拿给众人看——画上,观星台的花海中,众人或坐或站,小海娃在花海中奔跑,墨尾蹲在石桌旁,远处的山峦和蓝天白云相映成趣,画角题着“扶摇春盛,共赏芳华”八个字。
“画得真好!”谢怜赞叹道,“等回去后,咱们把这幅画和之前的‘山海花事图’放在一起,这样四季的景致就都齐了。”
傍晚时分,众人准备下山。小海娃依依不舍地看着花海,南风笑着说:“别舍不得,等明年春天,‘盼春红’还会开,到时候咱们再一起来看。”
回去的路上,小海娃坐在马车上,抱着墨尾,小声说:“墨尾,今天真开心,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花海。等青蓝花开了,咱们的花田肯定也这么好看。”墨尾似懂非懂地“喵”了一声,用头蹭了蹭他的手。
回到故事阁,夜幕已经降临。谢怜把今日的事记在花事册上,小海娃在旁边画了一朵小小的“盼春红”,还在旁边画了个笑脸。花城则在厨房忙碌,准备做晚饭,香味很快飘满了屋子。
夜深了,小海娃躺在床铺上,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意,像是在回味今日的美好时光。谢怜和花城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光,手里捧着温热的花茶。
“三郎,”谢怜轻声说,“今天真热闹,有花海,有青团,还有大家的陪伴,这样的日子真好。”
花城握紧他的手,温柔地说:“以后会有更多这样的日子。我们会一起看着青蓝花开,看着小海娃长大,看着故事阁的日子越来越幸福。”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也洒在桌上的花事册和窗边的画轴上。远处的海浪声轻轻传来,混着院中的虫鸣,像是在为这温馨的夜晚,奏响美好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