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那份沉郁的静谧。
刚刚下了早朝的赵祯拿起来礼部刚递上的奏折,这是千阙早上递给礼部的袭爵奏折。
看着奏折上的文字,他皱了皱眉,随后,看向面前曲躬站着的皇城使雷静,问道,
“顾堰开的病,真的没得治了?”
赵祯的声音在空旷的福宁殿中散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他是在惋惜顾堰开,一是因为自己和顾堰开年龄相仿,而顾堰开如今便要死了,
二是,如今朝堂上能打胜仗的武将,也就顾堰开一个了,朝堂之上,竟没有优秀的武将,
历史上,宋仁宗时期还有狄青,曹玮等将领,但这是影视世界跟历史完全不同,如今能打的将领还真没几个,
至于说英国公?虽然能征善战更在顾堰开之上,但是,人家年龄大了,赵祯怕派他出去打仗,若是死在半路上那可如何是好。
雷静听出官家语气里的惋惜与沉重,身子躬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地面。
他那太监刻板印象的破锣嗓音,像是久未上油的门轴被强行转动,在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回禀官家,太医所言,顾侯多年征战,积下无数暗伤,早已掏空了底子,
前日夜里又急火攻心,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之兆。”
赵祯听罢,缓缓合上奏折,指尖在封皮上轻轻敲击着。
他长舒一口气,那声叹息里裹着无尽的无奈,
“也是苦了顾堰开了,大儿子自小药不离口,弱不禁风;
二儿子顾廷烨,先前又是个不务正业的混不吝,在京里闹出不少荒唐事;
三儿子年纪尚幼,还不懂事,前日竟又被大儿子气得当堂呕血,差点躺板板,
如今看来,这爵位也只能传给二儿子了,这般境遇,实在令人唏嘘啊。”
当然,秦海若和千阙之间的奸情,皇城司没有查出来,毕竟,自从他俩勾搭在一起之后,就算是秦海若去府外的秘密基地和千阙幽会,那也是计划周全了才去的,
每次去幽会只有她的心腹向妈妈知道,而千阙就更不用说了,每次去那儿都是穿着一身夜行服偷偷去的,自然是没有人发现过,
后来千阙在那宅院与王若与有了关系后,秦海若便再未踏足,转而将幽会地点挪回侯府,
偶尔兴起,两人还会去秦海若用私房钱购置的另一处小院“尝鲜”。
千阙的基本情况也是赵祯昨天一早,听说了顾堰开重病卧床,让皇城司紧急去调查的,
短短一天的时间,皇城司也只能调查出个大概,千阙和秦海若,王若与之间的奸情,因为时间不够,他们自然是没有调查出来。
若是让赵祯知晓,顾堰开的续弦不仅与二儿子勾搭成奸,连那个小女儿,都是千阙的种,恐怕会觉得顾堰开的“惨”,还要再添三分。
不过,赵祯比起顾堰开来也是半斤对八两,荣妃荣婉清肚子里已经开始孕育千阙的种了,若是让赵祯知道了,恐怕他会彻底疯狂吧。
思绪流转间,赵祯重新拿起奏折,目光落在“次子廷烨,天生神力,可为武将”一句上,看向雷静,
“奏折上说,顾堰开的二儿子天生神力,此事你怎么没有查出来?”
“雷静,这道奏折上,顾堰开写了了他的二儿子天生神力,你调查过没有?”
雷静连忙回话,语气愈发恭敬,
“启禀官家,‘天生神力’一说,微臣不敢妄断,但微臣查到一事,
一年前,千阙尚未入白鹿洞书院时,还在汴京时,曾帮广云台的行首魏芊芊赎身,
顾侯得知后怒不可遏,拿长棍打了他足足一百多下,
据当时在场的下人说,这顾廷烨硬生生受了下来,事后竟毫发无伤,
由此看来,他是否天生神力不好说,但这身筋骨,确是猛将的苗子。”
赵祯再次“啪”地合上奏折,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眯着眼自语,
“这么说来,前些日子朕下旨,终身禁止顾廷烨参加科举,岂不是顺应天意?他顾廷烨,天生就该是个披甲上阵的武将啊!”
雷静自幼伴驾,对赵祯的脾性摸得通透,当即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赵祯叩首,用他那破锣般的嗓子高声附和,
“官家圣明!此乃天意,亦是官家慧眼识珠啊!”
雷静这句恭维正说到赵祯心坎里,他再也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嘎!”
笑声刚起,便猛地卡住,他瞬间捂住自己的老腰,眉头拧成一团,
方才笑得太得意,竟忘了自己的老腰正疼着呢,看来,这段时间,在晚上是真的不能再进后宫了,自己的龙体要紧。
他轻轻按着腰间,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若是千阙当真有武将天赋,
南边的乱局总要有个了断,忠信伯王阳去南方剿匪快两年了,匪没剿干净不说,反倒激起了叛乱,实在让人失望。
过些日子,不如就派千阙去南方历练一番,看看这顾侯府的二公子,究竟是不是块领兵打仗的料。
唉,若不是满朝武将无一人可用,稍微能打点仗的都在边关,朝中能征善战的,一个躺床上没几天活头了,一个年岁大了,
不然,他哪敢冒险用千阙这么一个没上过战场的小年轻啊。
………………
话分两头,且说千阙将那份袭爵奏折递交到礼部官员手中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侯府,
他心头记挂着秦海若的叮嘱,那两位婶婶此刻想必还在绣榻上沉睡着,正等着他去好好“安慰”呢。
再次踏入昨日午后那见证了春宵旖旎的小院,院门口的小亭子里,向妈妈的身影依旧在那儿。
她眼下那对浓重的黑眼圈,像是被墨汁浸染过一般,在略显憔悴的脸上格外醒目。
千阙见了,不由得暗暗咋舌,向妈妈这是守了整整一夜?
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肃然起敬,秦海若在原剧中虽是个不折不扣的反派,手段狠辣,心机深沉,
但这调教下人的本事,却着实令人佩服,单看这向妈妈,便能窥见一二,对主子的吩咐竟是如此忠心耿耿,
有着浓重黑眼圈的向妈妈,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只在千阙走近时,才行了个礼。
打发走昏昏欲睡的向妈妈后,千阙这才走进小院,转过身利索地把院门上了锁,
随后,搓了搓手便走进房间,屋内尚留着淡淡的熏香,与女子身上特有的脂粉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猿意马的气息。
锦榻之上,崔依与彦漪正面对面相拥着,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许是因为身高的差异,彦漪将崔依牢牢圈在怀中,一只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竟还将崔依的脑袋按向自己胸前,
好在彦漪的胸脯并不丰腴,才没让崔依被闷得喘不过气,只是那姿态,瞧着竟有几分孩童般的依赖与亲昵。
千阙看得心头一热,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褪去衣服,便钻进了被窝。
被窝里尚带着两具娇躯的暖意,他一躺进去,便自然地伸出双臂,将两人一同揽入怀中。
怀中的温香软玉骤然被一股微凉的气息惊扰,崔依与彦漪皆是一颤,纷纷从朦胧中睁开了眼。
起初还有些茫然,待看清眼前的人是千阙,又感受到彼此交缠的姿态和身上未着寸缕的肌肤相贴,
两张俏脸“腾”地一下便红透了,如同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染上了羞赧的色泽。
她们慌忙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房间内一时陷入了微妙的寂静,只听得见三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还是千阙先打破了沉默,他收紧手臂,将两女抱得更紧了些,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哑,却透着十足的认真,
“四婶,五婶,昨日之事,是我唐突了,但你们放心,我顾廷烨虽然花心,还是很有责任感的,定会对你们负责到底,
不过,被我拱过的白菜,以后就成私家车了,若是再让四叔五叔碰你们,我可是会发飙的。”
虽然崔依和彦漪没听懂拱过的白菜和私家车是什么意思,但是,千阙最后那句她俩倒是听懂了,
不过,与其担心四叔五叔碰她们,还不如想想若是她们怀孕了,怎么给孩子上户口吧。
崔依和彦漪昨天在喝下逍遥水,身体发生反应的时候,其实是以为秦海若是要陷害她们二人,
但是,当秦海若说出她下药是为了把她们献给千阙时,她俩便停止了反抗,
一年前,崔依和彦漪第一次看到替代顾廷烨降临这个世界的千阙时,在妇女之友这个特性的影响下,她俩早就已经春心萌动,
千阙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妇女之友”的亲和劲儿,总能不经意间撩动她们的心弦。
只是一来千阙平日里忙着各种事务,分身乏术;二来她们终究碍于“婶婶”的身份,骨子里还存着几分矜持,才一直将这份情愫深埋心底,未曾表露。
如今秦海若这一手,看似是逼迫,却恰恰给了她们一个完美的借口。
既顺了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又不必背负主动勾搭晚辈的负罪感。
所以昨日,她们才会那般顺从,闭上眼,安心等着千阙的到来,任由那股汹涌的情潮将自己吞没,安心等着千阙的“鞭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