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汪文锋一边帮她卷烤鸭,一边说:“你考试结束后,拿出的那张地契,我给爸看了,他说你运气很好,今年海城正在开展“房屋产权清理普查”,你的所有手续也很齐全,换成了海城房地产所有证问题不大,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你在海城就是有小洋楼的人了。”
詹春兰很高兴,她这些年过得很开心,都要忘了地契这件事情。
在高考结束后的某个晚上,她梦见了那个给她空间的“土地爷”,依旧是那副仙气飘飘的样子,站在她面前,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你,死乞白赖找我要个空间,我费心费力把空间找来给你,也没见你用空间做出什么大事呀?”
詹春兰清醒地看着梦中的自己傻笑:“嘿嘿,我也以为自己能凭空间大杀四方呢,谁知道咸鱼用空间,就变成了……有空间的咸鱼,但还是要谢谢您,因为空间,我每次出行的时候,都方便多了,不用大包小包的了,晚上我就进空间给您烧最粗的香!嘿嘿~”
“土地爷”看她那副傻样,简直没眼看:“算了,看在你一直不忘在空间里供奉我,让我恢复了部分仙力的份上, 最后再帮你一次,但是你要记住,往后给我的供奉可不能停啊。”
然后她就醒了,祂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心里就是知道,这次帮她处理的就是地契问题。
所以她把地契拿出来给了汪文锋,之前没有告诉他,是因为只有一张以前的地契,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那张地契上的名字还是别人的,哪怕王朔同志是海城一把手,但盯着他的人何其多,詹春兰那能拿出来让人为难。
现在就不一样了,虽然地契没有任何改变,但是关于地契的一些辅助信息,祂帮她补齐了,只要有机会,就能彻底将名字换成她的,她就能在海城拥有一幢小洋楼,往后就能彻底躺平了~~~
一个咸鱼的终极梦想……即将实现。
“那真是太好了,等我这学期放假回海城,带你去我的小洋楼逛逛。”詹春兰手里夹着一片刚片下的热脆皮去蘸绵白糖,高温让白糖微融,一口下去“咔嚓”碎裂,油脂瞬间被糖粒包裹,甜香解腻。
“还记得我到海城来学习,碰见你的那一天吗,就是去看那幢房子,那里面住的人都挺爱惜的,保存得十分完好。”詹春兰筷子又伸向那碟黄澄澄的三不沾,费力的与它作斗争。
汪文锋见她半天都没有夹起来,递给她一个勺子:“你动作轻一点,别太用力,用勺子更好上手。”
“怪不得那天都顾不得看路了,是因为知道自己有一幢小洋楼,激动得路都走不好了?”
詹春兰当时其实是有些心虚,那个地契是她捡来的,虽然也是姓詹,但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偷,所以看见租户的热情,就有些害怕, 跑走了。
还好后面得知原房主没有后代,詹家和她也勉强能扯上一点关系,便放下那些不好的情绪,开心接受。
那边,还在火车上的汪文川,有些哭唧唧。
刚开始他不准备带多少东西的,听说哥会送他们去学校,方黎女士又加了好多厚衣服,他也买了好多据说大学生会用到的生活用品,又装了满满一大袋子。
然后,三哥在京城就跟着三嫂下车了,他刚开始以为三哥只是帮三嫂把行李送下去,结果车都开了也没见他三哥回来。
他有些茫然得看着自己大大小小的包裹,有些欲哭无泪,到底是谁给了他勇气,认为三哥是来送他的呢?
而且,他因为三嫂准备了很多吃的,自己就没有准备,现在三嫂走了,他呢?
他仔细数了数自己的包裹,大包裹两个,小包裹有1、2、3……诶,怎么多了一个?
他看着那个眼熟的包裹,动作迅速的拿起来打开,果然,全都是嫂子准备的在火车上的吃食,他一个大男人差点抱着包裹大哭:还是嫂子好,至于三哥,简直就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一点都不为他弟弟着想!
詹春兰拿着洗漱用品,站在澡堂门口,也有些欲哭无泪。
今天早上,汪文锋就做最早的一班火车走了,昨晚她太累了,稍微洗漱就睡了。在火车上待了几天,衣服都腌入味了,就打算来洗澡。
她都忘了,这边都是这种大澡堂子,她之前去游泳之前冲凉,都有一个浴帘挂着呢,现在这一排排的人,看的她有些眼晕,大家是怎么做到这么坦然自若的呢?
“同学,你进不进?”后面又有女生进来,詹春兰站在门口,挡住了别人的路。
詹春兰连忙道歉,让到一边:“不好意思,没注意。”
那位女同学上下打量她那副拘谨的样子,有些明悟:“是今年的新生?从南方来的?”
詹春兰点点头。
那位同学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边往前走,边说:“那你得早些适应,你看,这里面的也不都是北方人,也有好多是南方的来的,多洗几次就适应了。”
詹春兰其实没有纠结很久,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位女同学,她脱衣服放到柜子里,詹春兰也跟着脱,她泡到池子里,她也跟着一起下,詹春兰就想一个没有思想的学人精,她做什么,詹春兰就跟着做什么。
直到,那位女同学随便找了一个落单的女同学相互交流了两句,然后两人就相互搓起来了。
有人看她眼神有些空洞的盯着两人看,以为是她不好意思找人搓背,所以主动走过来:“你好,你要我帮忙搓背吗?”
听到内容,詹春兰连忙摆手拒绝,她虽然鼓起勇气迈出了第一步,但这第二步她暂时还迈不出去。
她上辈子活了二十几年,这辈子二十几年,加起来四十多年,除了小时候,再没有任何人在洗澡的时候碰过她,这种赤裸的坦诚相见,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詹春兰稍稍泡了一小会,就起来,瞄到一个喷头那里没人,赶紧跑过去冲肥皂,没一会,周围就围了三四个女生,轮流冲。
这绝对是詹春兰洗的最快的一次,手都要划出残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