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还真不容易,在老子身边安插了这么多的眼线,以为老子一点都不知道么?”
“再缠着老子,一拳一个送上西天,免费超度!真是岂有此理,敢耽误老子喝酒,真是不知所谓!”
酒吧的大门“轰”的一声被从中分开,好在来人似乎还知道一点分寸和禁忌,以一股柔和的力量保护在大门的门板上,才没让木门再次炸裂。
屋外的冷风呼呼吹入,好在风雪早就停歇,吹进来的风更多的是足以抵御的干冷,而非无从防备的湿冷。
“老小子老小子,灯火通明,分明就是在家,怎么不来迎接老子?”
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江湖上土匪马贼的气势,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华子群与云生对望一眼,各自点了点头,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在不明对方身份的前提下,还是先静观其变,小心提防为妙。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线条硬朗的硕大光头,即便在寒冷至极的大冬天,依旧穿着无袖牛仔马甲,露出一对健壮到快要爆炸的胳膊。
光头的脑袋几乎都要顶着门框,好在他还知道注意一些分寸,没有径直破门闯入。
“好健硕的身躯,这大和尚该不会是罗汉下凡吧?”
视觉上的冲击力极强,甫一见到光头佬,云生被吓得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喃喃自语。
紧握着扫把的华子群则是倒吸一口凉气,无法想象那比之于沙包还要大得拳头一拳下去,究竟会有多少力量。
“咦?”
“竟然还有两个道门的小娃娃?有趣,有趣!”
“老小子人呢,以往都是我还没到门前,就来迎接我了,今儿个怎么人影都见不着?”
摸了摸自己硕大的脑袋,光头佬满脸写着疑惑两个字,反倒是令得身上那股子气势平白弱了好几分。
阴气内敛,佛光内敛,光头佬的修为造诣高深莫测,早已到了返璞归真、润物无声的境界,外人想要分辨出来可不容易。
两小只的修为虽有精进,与光头佬还差了老远老远,在他们眼里,突如其来的大汉,不过就是一个身材高大、体型健硕的大混混罢了。
秉持着基本的礼仪,一向内敛的云生还是上前两步,柔声问道:“这位……大师,未知来我们酒吧所为何事?”
横看竖看,光头佬的身上除了一颗大光头之外,没有半点与佛有关的东西。
只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乃是开门接客的必备礼节,在华子群这些日子的解释下,云生也算是学会了一些。
“哦?”
一时匆忙大意,云生倒是忘了将身旁漂浮着的几张符咒黄纸给撤去,看上去倒还有几分唬人的感觉。
“有趣,有趣,道门的小道士?”
“那边扫地的小鬼,看起来脾气也不小,怎么,不欢迎老子?”
“奇怪,这d什么吧不是老小子的酒吧么,怎么成你们俩的了?”
歪着脑袋,光头佬的脑回路似乎有些不够用,一直在努力思考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两只硕大的臂膀缓缓抬起,光头佬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嘴角露出一丝怪笑,沉声说道:“老小子我惹不起,两个小鬼,刚好让我来热热身,嘿嘿!”
“道门的小娃娃,上来先吃我一拳!”
本就是个好勇斗狠的性子,哪怕还活着的时候,光头佬也是如此。
话音未落,硕大的拳头已瞅准了云生的脑袋,直挺挺地轰来。
两人相距不过短短几米的距离,拳势已轰破音障,刺耳的炸裂声不绝于耳。
好在光头佬一进门的时候,两小只的心里就做好了争斗的准备,拳头来得是快,云生退得速度却更快。
奈何酒吧本就是长长的一条小走廊,纵深有限,稍稍退后几步,已是背贴墙壁,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迎面而来的罡风袭面,压得云生都快要喘不过气来,连口诀与手上的动作都难以做出有效的应对。
光头佬的眼眸中浮现出难掩的失望之色,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想不到只是个银样镴枪头,不外如是。
“休得逞凶!”
侧方而来的扫把突入战圈之中,舞动如轮,一圈一圈的剑光闪烁荡漾,将拳劲罡风的势头稍稍阻上一阻。
扫把势头未曾停止,幻化出一道道寒锋剑虚影,瞅准光头佬身上数处大穴要害,直奔而去。
趁着难得的喘息机会,云生不敢怠慢,咬破之间,一丝长长的血渍挂下,凌空书写在黄纸符箓上。
指落血溅,火符即成。
八张黄纸几乎在同一时间泛起火光,内里更夹杂着丝丝震雷之力,噼里啪啦的声音络绎不绝。
“剑修?倒是有点意思。”
方才一拳本就只是试探,若动用了真本事,云生孱弱的身躯,早就化作一摊肉泥,哪还有现在的事儿?
大笑三声,光头佬收回巨拳,双手叉腰站在原地,任凭剑影击打在自己身躯的各处,溅起金光四射的火花。
剑光尚未停歇,雷火之符又宣告来袭,精准无误地贴在寒锋剑剑影的剑柄上。
雷火之力灌注其中,令得剑劲何止成倍增长,明明只是虚影的剑身上遍布古朴的纹路,如螺旋般转动不休不止。
叉腰的光头佬信心满满,满不在乎地任由两人全力施为。
居高临下的气势,大概维系了三秒钟的时间,就听到光头佬大吼了一声“不好!”
“我的阿玛尼啊!”
语气之中,还夹杂着几丝心疼与无奈,一尊小小的金钟虚影由小而大,由内而外,一下子就将所有外力都震得老远老远。
无论是寒锋剑剑影还是雷火符咒,在反震的巨力之下,都被震得化为齑粉,消失在虚空之中。
无可抵御的庞然巨力来袭,将云生狠狠印在了墙壁上,整个人都嵌入到了墙壁的里面。
至于华子群,或许是由于站位的问题,稍稍好上一些,然则扫把彻底脱手,整个人也被震飞了出去,压垮了两张椅子方才罢休。
“我的阿玛尼啊!”
收回劲力,光头佬赶忙掀起自己的马甲与裤脚,待得看到好几个明晃晃的洞时,两眼一黑,一股血气上涌,险些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