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最后一段平整的柏油路，发出一声沉闷的颠簸。
越野车被迫停在了一片泥泞和碎石交织的土路前。前方，再无坦途，只有被浓雾笼罩的，深不见底的原始丛林。
『队长，到头了。』石头熄了火，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导航彻底失灵，这里连信号都没有。接下来的路，只能靠我们自己走了。』
猴子已经解开安全带，手里多了一部军用平板，屏幕上只有一片代表无信号的红色叉号。他皱着眉，对林锋说：『队长，我们得下车了。背着六一班长，徒步进去。根据之前下载的离线地图和一些零散的资料，那个寨子应该就在这片山脉的核心区域，但具体位置，没人知道。』
林锋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未离开过担架上的伍六一。他伸手，轻轻拂去伍六一额前的一缕乱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准备动身。』林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石头，你跟我一起负责担架，车藏好。猴子，你负责开路和警戒。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进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收起你们所有的常识和经验，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是！』两人齐声应道。
他们将伍六一连同便携监护设备一起，小心翼翼地转移到一个特制的背负式担架上。林锋和石头一前一后，将担架稳稳地固定在背上。那份沉甸甸的重量，不仅是伍六一的体重，更是整个团队的希望。
三道身影，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义无反顾地走进了那片吞噬光线的浓雾之中。
丛林里的路，根本不能称之为路。盘根错节的树根、湿滑的苔藓、隐藏在落叶下的陷坑，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植物和潮湿泥土混合的奇异气味，闻久了让人头晕脑胀。
『队长，这雾有古怪。』走在最前面的猴子停下脚步，压低声音，『湿度太高了，而且……我感觉里面有东西，说不上来，就是让人很不舒服。』
林锋抬眼看了看四周，这里的树木高大得遮天蔽日，阳光根本无法穿透。光线昏暗，能见度极低。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递给两人：『含在舌下，可以避瘴气，提精神。』
这是他根据系统商城里兑换的古方，用普通草药配制的简易版避瘴丹，虽然效果有限，但应付眼前的状况足够了。
石头和猴子依言将药丸含住，一股清凉辛辣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两人看向林锋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畏。
林锋没有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天黑之前，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能落脚的地方。』
他们继续前行，猴子在前方用开山刀清理着挡路的藤蔓，发出的“唰唰”声是这片寂静丛林里唯一的声响。
突然，猴子猛地停住，举起了右手，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有情况。』他压低声音，身体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
林锋和石头立刻停下脚步，将担架护在身后。
猴子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那里，一条足有水桶粗细的巨蟒正盘踞着，猩红的信子“嘶嘶”作响，一双冰冷的竖瞳死死地盯着他们。
『妈的，这是什么怪物！』石头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蛇，下意识地就想去摸枪。
『别动！』林锋立刻制止了他，『枪声会引来更多麻烦。猴子，用这个。』
林锋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扔给了猴子。
猴子接住，拔开瓶塞，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散发出来。他将瓶中的粉末朝着巨蟒的方向用力一撒。
那原本气势汹汹的巨蟒，在闻到粉末味道的瞬间，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扭动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巨大的头颅在地上痛苦地摩擦着，随后竟头也不回地仓皇逃进了丛林深处。
危机解除，石头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队长，这……这是什么宝贝？』他忍不住问道。
『一点雄黄混合了其他几种驱蛇虫的草药粉末。』林锋平静地解释道，『在这种地方，知识比子弹更有用。都打起精神来，把紧张收起来。你越是害怕，就越容易出错。』
石头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一丝坚毅。
经过这个小插曲，队伍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他们终于意识到，林锋之前说的“完全陌生的世界”是什么意思。这里的危险，不仅仅是看得见的敌人。
又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在他们准备寻找地方宿营时，走在最前面的猴子突然发出一声低呼。
『队长，快看！』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远处山谷的浓雾之中，隐隐约约有几点火光在闪烁，如同鬼火一般。
『是人烟！』石头精神一振，『终于找到了！』
林锋的表情却依旧平静，他观察着那些火光，沉声道：『别高兴得太早。找到了，不代表别人会欢迎我们。猴子，继续前进，保持警惕。』
离火光越近，雾气反而越浓。当他们穿过最后一道山梁，一个被巨大木栅栏围起来的寨子，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
寨子建在半山腰上，几十栋吊脚楼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火光就是从那些吊脚楼的窗户里透出来的。整个寨子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
寨子门口，两个穿着靛蓝色土布衣服，头上缠着包头的男人手持着老旧的猎枪，警惕地守卫着。
看到林锋他们一行人从雾气中走出，两个守卫立刻举起了猎枪，用一种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喝问着。
『别动！』林锋立刻抬手，示意身后的队员不要有任何异动。
他上前一步，脸上尽量露出和善的表情，用普通话高声说道：『老乡，我们没有恶意！我们的战友受了重伤，在山里迷了路，特地前来求医。』
那两个守卫显然听不懂普通话，脸上的警惕之色更重了，黑洞洞的枪口始终对着他们。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就在这时，寨子里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几个年轻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上下打量着林锋几人，目光在他们身上的军用装备和背后的担架上停留了很久。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雾隐寨做什么？』中年男人开口了，他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但总算能够交流。
林锋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们是军人。我们的战友受了重伤，需要救治。我们听说，这深山里有位医术高明的老人家，所以特地前来求医。』
『求医？』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我们寨子没有什么神医，只有巫医。而且，我们不欢迎外人，更不欢迎你们这些带枪的兵。你们走吧。』
他的态度很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林锋心里一沉，但没有放弃。他知道，这种封闭的村寨，对外人的排斥是根深蒂固的。
『大哥，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林锋的语气诚恳无比，『只要能救我的兄弟，你们提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钱，或者其他物资，我们都可以给。』
『我们这里，不缺钱，也不缺你们的东西。』中年男人挥了挥手，『送客！』
几个年轻的村民立刻上前，做出驱赶的姿势。
石头和猴子顿时火了，刚想上前理论，却被林锋一个眼神制止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寨子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嘴里用当地话语无伦次地叫喊着。
中年男人的脸色一变，立刻迎了上去。
女人怀里的孩子，大概只有五六岁，此刻脸色青紫，嘴唇发黑，身体不停地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
『阿雅，怎么回事？』中年男人焦急地问道。
『族长……阿牛他……他刚才被五步蛇咬了！』女人哭得撕心-裂肺，『麻金婆不在寨子里，去后山采药了，要明天才回来！怎么办啊，族长！阿牛他快没气了！』
寨子里的村民们闻声都围了过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一个个都束手无策，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悲伤。
『五步蛇？』林锋听到这三个字，眼神一凝。
他立刻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让我看看！我懂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有怀疑，有警惕，但更多的是一丝绝望中抓住救命稻草的期盼。
那个叫阿雅的女人，像是疯了一样，抱着孩子跪倒在林锋面前：『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只要你能救他，我给你做牛做马！』
族长的脸色变幻不定，他看着怀里已经开始翻白眼的孩子，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气质沉稳的年轻军人。
『你……你真的会治蛇毒？』
『让我试试，再晚就来不及了！』林锋没有多余的废话，时间就是生命。
族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好！如果你能救阿牛，我就让你们进寨！如果你救不了……』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林锋不再理会他，立刻蹲下身，对石头命令道：『把担架放下，帮我把急救箱拿过来！猴子，警戒！』
他迅速检查了一下孩子小腿上的伤口，两个清晰的牙印，周围已经肿胀发黑。他从急救箱里拿出手术刀和消毒工具，没有丝毫犹豫，在伤口上划开一个十字，黑色的毒血立刻涌了出来。
他一边用嘴对着伤口吸吮毒血，一边对旁边的女人说道：『快！去找一根绳子或者布条，在他膝盖上方用尽全力扎紧！』
村民们被他这不要命的举动惊呆了。用嘴吸毒血，这可是会死人的！
族长也被镇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外乡人竟然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冒生命危险。他眼神中的敌意，悄然消散了几分。
很快，布条找来了。林锋吐掉最后一口毒血，用清水漱了漱口，然后从急救箱里拿出一支血清，毫不犹豫地给孩子注射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捻动手指，几根银针精准地刺入了孩子周身的几个大穴，封锁毒素的蔓延。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专业而高效。
周围的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几分钟后，奇迹发生了。
孩子原本青紫的脸色，开始慢慢恢复红润，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身体不再抽搐。
『哇——』的一声，孩子哭了出来。
这一声啼哭，如同天籁，让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
那个叫阿雅的女人，激动得抱着孩子，对着林锋不停地磕头。
族长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走到林锋面前，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有感激，也有愧疚。他对着林锋，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恩人救了我孙子的命。我叫龙山，是这雾隐寨的族长。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林锋扶起他，平静地说道：『救死扶伤，是军人的本分。族长，现在我们可以进寨了吗？我的兄弟，他真的快撑不住了。』
龙山看了一眼担架上毫无生气的伍六一，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以！当然可以！恩人，请！』
他亲自在前面带路，将林锋一行人迎进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古老苗寨。
寨子里的路都是青石板铺成的，走在上面能听到清脆的回响。村民们从吊脚楼的窗户和门缝里，好奇又敬畏地打量着他们。
龙山将他们带到寨子中央一栋最大的吊脚楼里，让人给他们准备了干净的房间和食物。
安顿好伍六一后，林锋找到了龙山。
『龙山族长，实不相瞒，我兄弟的情况很特殊。他不是生病，也不是受伤，而是……』林锋斟酌着用词，『他的魂，好像丢了。我们听说，寨子里的麻金婆，有招魂的本事。』
听到“麻金婆”三个字，龙山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麻金婆是我们寨子的大巫医，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守护神。她的本事，确实通天。』龙山叹了口气，『但是，她的规矩也很大。而且……她从不救外人。』
『为什么？』林锋不解。
『因为寨子里的祖训。』龙山缓缓说道，『百年前，我们祖上曾救过一个外乡人，结果却给寨子引来了灭顶之灾。从那以后，祖宗就立下规矩，雾隐寨的人，永不与外界往来，更不许救治外人。』
林锋的心沉了下去。
『就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吗？』
龙山看着他，眼神复杂：『你救了我的孙子，按理说，你是我们全寨的恩人。我可以带你去见麻金婆，但她见不见你，救不救你的兄弟，我做不了主。一切，都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族长。』林锋点了点头，『她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一早。』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林锋刚走出房间，就看到龙山已经在门外等候。
『恩人，麻金婆回来了。她就在祭祀堂，我带你过去。』
祭祀堂在寨子的最高处，是一座古老而庄严的木制建筑，屋檐上挂着许多不知名动物的骨头和彩色的布条，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走进祭祀堂，一股浓郁的草药和熏香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光线很暗，正中央的火塘里，火焰静静地燃烧着。
火塘边，坐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老婆婆，头发已经全白，用一根木簪子随意地挽在脑后。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土布衣服，脸上布满了沟壑般的皱纹。
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林锋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正在审视着自己。
这就是麻金婆。
龙山恭敬地上前，用当地话说了几句。
麻金婆缓缓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浑浊的眼球里，瞳孔却亮得惊人，仿佛能洞穿人心。
她的目光落在林锋身上，没有丝毫温度。
『外乡人，』她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龙山都跟我说了。你救了他孙子，是寨子的恩人。你的这份情，我们记下了。但是，你的兄弟，我救不了。』
『为什么？』林锋沉声问道。
『没有为什么。』麻金婆的语气不容置喙，『这是祖宗的规矩。外人的生死，与我雾隐寨无关。你们的麻烦，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
林锋没有动，他的脊梁挺得笔直。
『麻金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兄弟是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他为了保护人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躺一辈子！』
『那是你们汉人的事。』麻金婆缓缓闭上了眼睛，『我累了，送客。』
『婆婆！』林锋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只要您肯出手，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
麻金婆猛地睁开眼，那锐利的目光直刺林锋的心底。
『任何代价？』她冷笑一声，『你付得起吗？』
林锋毫不退缩地与她对视，眼神清澈而坦荡。
『付得起。』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了。
麻金婆盯着林锋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龙山都以为她要发怒了。
最终，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罢了。看在你救了阿牛，又一片赤诚的份上，我破例一次。』
林锋心中一喜：『多谢婆婆！』
『别谢得太早。』麻金婆打断了他，『救他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做不到，你们现在就滚。』
『您说！』
麻金婆伸出一根干枯的手指。
『第一，治疗的过程，不允许任何外人在场，包括你。你只能守在门外。』
『可以。』林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麻金婆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要救他，需要三味主药。第一味，叫“鬼愁崖”上的“还魂草”；第二味，是“百毒潭”里的“千年石菌”；第三味，是“万蛇窟”洞顶的“龙涎花”。这三样东西，都长在后山的禁地里，毒瘴遍布，猛兽横行，九死一生。而且，必须由你，亲自去采。』
龙山族长听到这三个地名，脸色大变，失声道：『麻金婆，不可！那禁地，是我们寨子里的人都不敢去的地方啊！让他一个外乡人去，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麻金婆没有理会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林锋：『怎么，怕了？』
林锋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怕。我去。』
这既是需要药材，也是对他勇气和实力的考验。林锋心知肚明。
麻金婆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她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我用的，是苗疆最古老的蛊术。以蛊引魂，以身作鼎。这个过程，凶险万分。你那个兄弟，本就油尽灯枯，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彻底消亡。而你，作为采药人，你的精气神会与草药相连，成为引魂的“药引”。一旦蛊虫反噬，或者他的残魂不愿归来，你也会受到重创，轻则痴傻，重则……和他一样。』
她看着林锋，一字一句地说道：『简单来说，这是一场赌博。用你的半条命，去赌他的半条命。现在，你还要救吗？』
整个祭祀堂里，落针可闻。
龙山紧张地看着林锋，手心里全是汗。
林锋沉默了。
他想起了钢七连，想起了那个永远不服输，永远把“不抛弃，不放弃”挂在嘴边的伍六一。想起了他在训练场上挥洒的汗水，想起了他断腿后那绝望而又不甘的眼神。
他是伍六一，是他的班副，是他的兄弟！
林锋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看着麻金婆，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救。』
与此同时，在雾隐寨外围数百米的一处隐蔽山坳里。
猴子正趴在一块岩石后，举着高倍望远镜，神情严肃地观察着寨子的方向。
石头在他身后，握着枪，警惕着四周。
『怎么样？』石头压低声音问。
猴子放下了望远镜，脸色有些难看。
『麻烦了。』他沉声说道，『寨子外面，至少有两组人。他们隐蔽得很好，装备精良，看战术动作，是顶尖的职业杀手。』
石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方舟”的人？他们追来了？』
『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猴子的眼神冰冷，『他们没有立刻进攻，应该是在侦查，或者在等什么机会。队长和六一班长现在都在寨子里，我们被堵住了。』
石头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妈的，这群阴魂不散的杂碎！』
猴子回头看了一眼寨子的方向，那里，炊烟袅袅，一片祥和。但他知道，这片祥和之下，是致命的危机。
他拿出加密通讯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联系林锋。
队长现在正在为六一班长的事情奔走，不能让他分心。
猴子深吸一口气，对石头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就是队长和六一班长在外面唯一的眼睛和屏障。』
他的目光看着石头，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
『我们，必须在队长完成任务之前，把这些杂碎，挡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