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介入最终因林暮雪“自愿”的坚持和补偿金发放带来的微妙气氛变化,而暂时以“宿舍内部纠纷,自行调解”告终。
警察的风波暂时平息,但宿舍里的空气依旧带着几分尴尬与疏离。
一阵此起彼伏的通讯器提示音,如同不和谐的音符,打断了宿舍里原本尴尬的气氛。
小柔、苏琳、苏晚,甚至包括跪坐在地的林暮雪,都不约而同地收到了来自官方账户的转账通知和信息。信息内容清晰明了:“致蓝星女性同胞:为缓冲文明融合进程中对部分群体造成的阶段性竞争压力,依据《文明融合过渡期保障法案》,现将本月度专项补偿金发放至您的账户,请注意查收。愿我们携手共进,迎接未来。——女神族文明融合事务办公室(蓝星)”
这笔钱,正是我之前以陆小柒视角,观察到蓝星女性在异族竞争下面临的困境后,授意女神们推动并通过税收转移支付落实的补偿方案。没想到执行效率这么高,我刚提没多久,第一笔款项就已经到位了。看着她们脸上露出的惊讶、欣喜、乃至茫然,我暗自点了点头。这样一来,至少能保证这些底层的姑娘们每个月有一笔不菲的被动收入,稍微缓解一些生存压力。
“陆小柒,”苏琳看着账户里多出的那笔对她而言堪称“巨款”的补偿金,又惊又喜,下意识地转头问我,“你…你收到那个补偿费了吗?”
“我看看啊。”我配合地拿出自己的普通终端,以“陆小柒”的身份登录银行账户,果然,同样一笔款项安静地躺在那里。“嗯,”我点点头,语气平淡,“不错,我也收到了。”
我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暮雪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她也收到了?!
林暮雪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我。在她的认知里,这笔补偿金是针对 “因文明融合造成竞争压力的普通蓝星底层女性” 发放的!陆小柒既然也能领取,那岂不是坐实了她根本不是什么高等存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蓝星女孩吗?!
这个发现,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心中的迷雾,带来了瞬间的清明,但紧随其后的是更深的困惑和扭曲的嫉妒。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蓝星人…那她之前展现出的那种种神秘、那种能临时命令神女大人、能让她林暮雪屡屡畏惧的某种操纵一切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一个她极度不愿接受,却又似乎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答案浮上心头——陆小柒,恐怕是真的凭借某种方式(很可能是出卖身体和尊严),巴结、侍奉上了某位甚至多位女神族的高层,才获得了那些超乎常人的“特权”!
凭什么?! 林暮雪心中在呐喊,我林暮雪哪里比不上她?论家世、论容貌、论能力,我哪点不如这个陆小柒?为什么女神族的高官看上的是她而不是我?!
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陆小柒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如此拨动那些高等文明女神们的心弦。
然而,现实的冰冷很快浇灭了她的愤懑。看着账户里那笔轻松到账、数额远超她想象(对比她之前辛苦“产出”的微薄收入)的补偿金,一股巨大的讽刺感涌上心头。她之前在医院,每天承受身体改造的痛苦和被抽取的屈辱,才能拿到可怜的500元。而现在,仅仅是作为一个“符合条件”的蓝星女性,每个月就能近乎不劳而获地拿到近万元!
赚钱…原来可以这么容易,也可以那么难。 她想要翻身,想要夺回家族失去的一切,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无数倍。这条依靠“琼浆玉液”的道路,在看清这巨大的反差后,显得愈发可笑和绝望。
见大家都不怎么爱说话,为了打破僵冰,也为了方便日后训练沟通,小柔这个社交小达人主动提议大家互相加了好友,建了一个名为“蓝星未来冠军预备役”的群聊。名字起得雄心勃勃,倒也符合她们此刻共同的目标——在即将到来的星际运动会上,为蓝星争取荣誉。
最初的拘谨在几句关于训练和课程的讨论后慢慢融化。年轻人熟悉起来总是很快,尤其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不知是谁先起的头,话题从训练计划跳到了晚餐食堂哪个窗口的肉菜给得多,又飞速转向了最近新出道的偶像团体,以及“那些高高在上的女神族会不会也喜欢蓝星帅哥”之类充满少女幻想的八卦。
气氛逐渐热络起来,苏琳和小柔更是兴致勃勃地在宿舍中央的空地上铺开瑜伽垫,开始进行训练后的拉伸。
“陆小柒,”苏琳一边轻松地将腿扳到头顶,做出一个高难度的瑜伽姿势,一边对我发出邀请,“你也来练习一组吧?虽然刚开始会很累很辛苦,但拉伸开了,习惯了以后,身体会特别舒服的!”她和小柔的身体柔韧性和核心力量都极佳,各种姿势信手拈来,显然底子非常扎实。
我对这种流汗的活动敬谢不敏,摆了摆手,窝在自己的床上,随手拿起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封面花里胡哨的论文集翻看起来,用书页隔绝了她们热火朝天的景象。“你们练就好,我看着就行。”
一番操练之后,宿舍里的温度仿佛都升高了几度。汗水的气息混合着少女们身上淡淡的体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皱了皱鼻子,从书页里抬起头,目光首先锁定汗出得最多的苏琳。
“你们…快去洗澡!”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嫌弃,尤其是对着苏琳,“尤其是你,苏琳,看看你,头发都湿透了,浑身都是汗味!快点去!”
苏琳正坐在地上喘气,闻言有些不情愿地嘟囔:“哎呀,没关系啦…我训练完都是这样,一般都是等到早上再洗的,晚上洗澡不习惯嘛…”
“不行!”我态度强硬,“汗味会影响睡眠质量,而且…不卫生!你们要是不洗澡,今晚就别想睡在屋里了,自己出去找地方凉快去吧!”
在我的“高压政策”下,女孩们虽然嘴上抱怨着“陆小柒你好麻烦”、“像个老妈子”,但还是纷纷拿起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鱼贯进入了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响起。
我则趁着这个机会,独自一人溜达到了宿舍楼顶的天台。
夜风微凉,吹散了鼻尖萦绕的汗水气味。仰望星空,璀璨的银河横亘天际,幽深而宁静。远离了宿舍的喧嚣,在这片星空下,我感到了片刻的放松,甚至生出了一丝困意。
夜幕像一匹被墨色浸染的丝绒,从天际缓缓垂落,将白日的喧嚣尽数包裹。远处的楼宇褪去了日间的硬朗,化作连绵的光影轮廓,每一扇窗都亮着暖黄的灯,像散落在黑夜里的星子,安静地缀在城市的脉络上。月亮悬在黛青色的天空中央,清辉如水般漫过屋顶、树梢,在地面织出一层薄薄的银纱,连路边的梧桐叶都染上了柔和的光泽,不再是白日里深绿的厚重。
偶尔有晚归的车辆驶过,车灯在路面划出两道短暂的光痕,又迅速被夜色吞没,只留下引擎的轻响,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后便归于平静。没有人群的喧闹,没有商贩的吆喝,甚至连风都变得温柔,轻轻拂过耳畔,带着夜的微凉。空气里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淡香,混杂着远处传来的几声模糊的虫鸣,反而更衬得这夜色愈发静寂。
抬头望去,天空是纯粹的黑,缀满了细碎的星辰,我隐隐看向了主星系的方向——那是一片密集而繁亮的光点群集。整个世界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光影在静静流淌,璀璨得让人心尖发软,又静寂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估摸着她们洗得差不多了,我才慢悠悠地回到宿舍。
一进门,一股湿润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扑面而来,但…我敏锐的鼻子还是捕捉到了一丝残留的、若有若无的汗味,源头似乎还是苏琳。
我走到她床边,狐疑地打量着她还泛着水光的脸颊和脖颈:“苏琳,你…你是不是没洗干净?我怎么感觉…你的脚好像还有点味道?”我故意说得夸张了些。
苏琳正用毛巾擦着头发,闻言立刻反驳,脸颊气鼓鼓的:“我都里里外外洗干净了!肯定是你错觉啦!我脚才不臭!”
“不行,我受不了。”我一脸“我很挑剔”的表情,转身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几瓶包装精致的液体,塞到她和旁边好奇看过来的小柔、苏晚手里,“这是我…嗯,家里人特意给我准备的天然植物萃取清洁剂,沐浴、洗发、护肤都可以用。你们拿去,洗澡的时候全身都仔细涂抹一遍,特别是某些容易忽略的部位!”我刻意强调,仿佛在分享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保证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女孩们好奇地接过瓶子,看着上面看不懂但感觉很高级的标签,闻着那清新淡雅的香气,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哇!谢谢小柒!”
“这个香味好好闻啊!”
“陆小柒,没想到你还挺大方的嘛!”
小柔甚至笑嘻嘻地开玩笑:“谢谢陆小柒公主的赏赐~”
我脸上微微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哎呀呀…就是点清洁用品而已,不要这么叫啦!怪不好意思的…”
夜晚终于彻底安静下来。我率先爬上床,裹紧被子,准备进入梦乡。训练第一天的疲惫很快袭来,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然而,就在半梦半醒之间,一阵轻微但持续的、如同小猫呜咽般的鼾声,隐约传入耳中。不知是苏琳还是小柔……
我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撇了撇嘴,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唔…蓝星人…真麻烦……”
然后,便彻底沉入了属于自己的、宁静的梦境深处。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宿舍里便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带着些许慌乱和痛苦的动静。
是林暮雪。
她起的很早,脸色有些苍白,手里拿着那套用于抽取“琼浆玉液”的专用器具,动作却显得异常笨拙和生疏。显然,她对自己这具被改造后的身体,以及每日必须进行的“工作”流程,还远未适应。
更糟糕的是,或许是昨天训练刺激了身体机能,也或许是改造后的自然反应,仅仅隔了一夜,她那过于丰满的胸部已经肿胀得十分厉害,隐隐作痛,让她坐立难安。如果再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更加难受,甚至影响白天的训练。
她咬着嘴唇,目光在还在熟睡的舍友间逡巡,最终落在了已经醒来、正在床边整理运动鞋带的苏琳身上。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的红晕,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压低声音,带着恳求的语气开口:
“苏琳妹妹...不好意思,能.….能麻烦你帮帮我吗?”她晃了晃手中那套看起来有些复杂的器具,眼神里充满了无助。
苏琳闻声抬头,看到林暮雪的状况和她手中的东西,瞬间明白了过来。热心肠的她虽然也觉得这场景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对同伴的关心,立刻站起身:“林学姐,你别急,我来帮你。”
在苏琳的帮助下,那套器具总算被正确组装和使用。然而,接下来的“收获”却让两人,以及陆续被动静惊醒的小柔和苏晚,都惊呆了!
或许是肿胀了一夜的缘故,或许是林暮雪的体质确实被改造成了所谓的“优质器皿”,这一次抽取的量,远远超出了预期一一足足有1000毫升!看着那几乎装满专用容器的、色泽醇厚的液体,林暮雪自己也有些愕然,但随即眼中便闪过一丝压抑的喜悦。
这么多...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资金短缺的压力似乎瞬间减轻了不少。
而小柔、苏晚,连同帮忙的苏琳,看着这惊人的产量,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她们虽然知道林暮雪在做这个“生意”,但亲眼目睹如此直观且大量的“产出”,视觉冲击力还是太强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尴尬、同情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愕。
就在这气氛微妙的时刻——
“陆小柒,快醒醒!该起床了!要晨练喽!’小柔试图用喊我起床来打破这诡异的寂静。
我正裹着被子睡得香甜,被这声音吵到,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得更深,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嘟囔道:“唔..你们先去就好了.……你们先去晨练,练完之后差不多就好回来吃早餐了……”
我甚至还为自己的赖床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我等你们练到一半,然后提前去食堂,顺便帮你们买点早餐……你们还得感谢我呢...…”
我这番理直气壮的“懒人逻辑”,直接把她们几个都听呆了。
“陆小柒!你这样不太行吧?”苏琳忍不住说道,语气里带着担忧,“教练肯定会查寝的!如果被发现你不起床晨练,一定会被惩罚的!”
“是啊,集训期间偷懒,后果很严重的!”小柔也附和道。
苏晚没说话,但眼神里也写满了不赞同。
我却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哎呀,无所谓了……你们去就好,不要管我……让我再睡会儿……”
她们几个面面相觑,拿我这副滚刀肉的样子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只好互相招呼着,一起离开了宿舍,走向晨曦微露的训练场。
宿舍里终于重新安静下来。
——————
训练,如期如火如荼地展开。
训练场上,汗水挥洒,呐喊声此起彼伏。苏琳如同拼命三娘,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眼神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这片场地上。小柔和苏晚也收起玩闹之心,努力跟上训练的节奏,她们或许天赋不及苏琳,但那份不想被抛下的劲头同样清晰。
林暮雪则沉默地完成着每一项训练指令。她的身体素质底子确实很好,许多高难度动作都能勉强完成。她仿佛在积蓄力量,等待某个时机。她还在想着她野心勃勃的计划,试图探究并模仿那条“捷径”——像陆小柒那样攀附上权贵。
而我,则懒懒躺在床上,直到我提前定好的闹钟响起。
当其他人都在挑战体能极限,气喘吁吁时,我刚刚爬起床,空荡荡的宿舍,没有人和我争抢卫生间。我简单洗漱后,又稍稍整理了下衣着打扮,往食堂走去。
我路过操场,看到了那边少女们充满活力的身影、汗水与荷尔蒙齐飞的景象。
教官则对学员们的要求异常严苛,时时刻刻盯着她们加紧训练,她们根本都没有偷懒的机会,只能满脑子专注地练习。
阳光洒在训练场上,将少女们的身影拉长。汗水浸湿了运动服,勾勒出青春的曲线,空气中弥漫着努力、野心、以及暗流涌动的复杂气息。
我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份“宁静”。
到了食堂,我数着手指头...我陆小柒,林暮雪,苏琳,小柔,苏晚...五个人。于是我打了五份饭,还要了五份琼浆玉液...打算也尝尝这一神奇营养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