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对拖施巴实施了严厉制裁,包括终止导弹技术合作协议、取消计算机订单等等。”
“这些合同原本都是超额的。”
“冈本根本承受不起这种连环打击。”
“今年,冈本被迫开放了半导体技术专利,同时还要限制对阿美的出口。”
“阿美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真是举世罕见。”
“难怪伟哥总说,帝国主义是绝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对铁杆小弟都这么狠,对我们就更不用说了。”
欧洋提醒道:“不过,这些条款出台后,虽然冈本的半导体产业会走下坡路,但市场反应总是滞后的,不能小看了他们现在的实力。”
赵瑞龙听了很高兴:“找你真是找对人了,伟哥也是这个意思。”
“所以他才选择在今年出手。”
“据资料显示,去年冈本在全球半导体市场的份额是50.8%,而今年……大幅缩水。”
“关键是,冈本市场根本没做好准备。”
欧洋眼神一亮:“咱们要对鸡托施巴动手?”
赵瑞龙连连点头:“正是!”
欧洋略带疑惑:“鸡拖施巴我懂,可为啥还要盯上鸡日円?”
赵瑞龙咧嘴一笑:“我不是早说过了吗,一般的冈本人,根本不懂他们国家经济已经停摆了。”
“但有些例外的人。”
“这些人心里明白得很,冈本的经济,确实已经停滞。”
“你该不会不知道是谁吧?”
欧洋立刻答道:“冈本央行!”
赵公子一拍膝盖:“对了!他们掌握的资料最多最全,普通人连边都摸不到的数据,他们随手可得。他们当然知道泡沫已经多严重。”
“于是,他们就有了打算。”
欧洋瞪大眼睛:“难道他们想亲手捅破这个泡沫?他们疯了吧?”
赵瑞龙摇摇头:“不,他们没疯。”
“就好比一个人,遇到危险非得受伤不可,你是愿意用脑袋去挡,还是用胳膊挡?”
欧洋脱口而出:“当然是胳膊,两害相权取其轻嘛。”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我懂了,冈本这是想自己主动刺破泡沫,好控制冲击?”
赵瑞龙冷笑一声:“既然我们知道了他们的算盘,你觉得我们能让他们如愿以偿吗?”
欧洋大笑:“当然不能!”
赵瑞龙将一沓纸推到他面前:“这就是我们的计划,干不干?”
“不干的话,我就送你回提篮桥。”
“就当这事你压根没听过。”
欧洋脸色涨红:“那哪行?我怎么可能装作没听过?”
“我叫欧洋,虽然以前在提篮桥住过,但我可不是松江人。”
“我是京州来的。”
“我叫欧洋,虽然不是‘殴打’的‘殴’,但也差不多了。”
“别的事我可能错过,但这次打小冈本不叫我,我就是在提篮桥住到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赵瑞龙满意地点头:“好,不愧是上面推荐的人。”
“只要你按伟哥的部署操作,成也好败也好,你都能换来自由。”
祁同伟放下了粤东那边的事务,全心投入到手头的事上。
重生之后,他反复剖析前世的失败,从中悟出不少道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必须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
人生所难,无非两种:一种是内忧,一种是外患。
外患他无法控制,但内忧,他有办法化解——只要把手头的事情做好。
就像一个人有拖延症,总觉得那些事只要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照理说,应该先用一个小时集中精力把事做完,剩下的时间随便玩。
可他偏偏不。
他非要先玩个痛快,心想白天还有八小时呢,玩七小时,最后一小时搞定不就完事了?
可等他真动手了才发现不对劲,根本静不下心来,注意力早已不在工作上,事情也做不完。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今天的工作其实并不多,只要稍微集中一下就能完成,可你了解自己,那种自律,压根不可能做到。
于是干脆躺平。
这样一来,哪怕没有外患,光是内忧就能让人焦头烂额!
祁同伟绝不会犯这种错。这一世能重来一次不容易,他连直面自己过去的失败都能承受,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直面内心是一种煎熬。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接受审视,不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评价别人,而是赤裸裸地审判自己。
各种情绪都会被放大——羞耻、尴尬、懊悔、自责……
就想把自己的私密事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祁同伟忍受着这种煎熬,每天都在经历。
曾子说“吾日三省吾身”,确实是个好方法。
但这种方法,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太痛苦。
祁同伟身为学生代表,也得参加大会。好在刚当选院士不久的上官校长会亲自带着他。
上官校长对祁同伟的本事早有耳闻,也清楚他是个难得的人才。
但祁同伟实在太年轻,校长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他在这种场合被人设局套住。
要真在这样的会议上出了岔子,那可不是小事。
令上官校长意外的是,前来参与座谈的竟然是松江知府,那个将在本次大会上荣膺新闻联播“最佳男主角”的松江知府!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位即将走红的政界人物,竟然与自己的得意门生显得格外熟络。
他甚至当场举了个例子:“大学生始终是社会的中坚力量。我们要贴近基层,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不能只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官员,更不能脱离群众,成为不了解民间疾苦的‘人上人’。”
松江知府讲这番话时,现场几位代表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
毕竟,去年的种种还历历在目,这番话到底是激励,还是带有某种深意的提醒?
不过,事实证明大家可能多虑了。
只见松江知府情绪高涨:“我们的大学生不仅有文化素养,更有坚定的理想信念,你们正是其中的优秀代表,是东大的希望所在。”
“比如汉东省汉大的祁同伟同志,他是物理系大三的学生,但已经在基层锻炼快一年了。”
“硬是把一个原本贫困的村子、乡镇、县,打造成了一个靠农业年产值就能达到一亿元的现代化区域,百姓整体增收八千万!”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八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一个小镇能有一万户人家吗?
照这个数字来看,几乎家家户户都是万元户了。
即便是放在一个县来看,这样的成绩也极为罕见。
八千个万元户……这还能叫贫困县吗?
松江知府满脸欣慰:“你们或许会质疑这个数字的真实性,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这是实实在在的成绩,有前后对比的照片为证,分毫不差。”
“各位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将来走向工作岗位,要真正发挥你们的引领作用。”
“无论身处哪个行业,都要成为带动他人前进的力量。”
松江知府热情洋溢地勉励了一番后,话锋一转,
“今天真是太高兴了,因为我就站在汉东省第一个国家级农业现代化示范区的创建者面前,我得好好和这位年轻人聊聊。”
他对祁同伟的欣赏毫不掩饰。
祁同伟有些惊讶地问:“中央批了?”
松江知府笑着点头:“批准了!”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
祁同伟脱口而出:“梦想终于实现了!”
松江知府大笑:“我也曾经是大学生,理解你们的心情。梦想嘛,总是要有的。”
“万一真的像同伟同志这样实现了呢?”
会议结束后,松江知府特意叫住了祁同伟:“同伟同志,别急着走,咱们再聊聊。”
祁同伟环顾四周,见没人了,苦笑了一下:“大人,您这话说得,可是把我架得太高了。”
“国家级示范区的首个头衔,您也敢说出口,就不怕我被捧得太高,反而站不稳?”
松江知府反问:“你会怕吗?”
祁同伟语气坚定:“不怕。”
“只要行得正,就不怕别人议论。而且,我也确实希望把影响力扩大开来。”
松江知府微微一愣:“你的影响力?”
祁同伟笑道:“知道我们农业开发区的人越多,我们集团与农民之间的工作就越顺利。”
“不知道您刚才那番话,能不能在电视上播出来?”
松江知府一怔:“电视我不确定,但报纸上肯定会有。”
祁同伟遗憾地摇头:“报纸恐怕作用不大,现在农民哪有空看报,一天忙到晚。”
“我们丰收集团和农民之间的信任是一种积累,至少在流水县,他们对我们是认可的。”
“可除了流水县,甚至整个汉东省,农民不一定愿意相信我们。”
松江知府忍不住问:“你们的示范区打出名号之后,那是汉东的骄傲,怎么可能不被信任?”
祁同伟无奈地说:“大人,您也是汉东人,您自己想想看,您老家的人会因为我们吕州流水县的成就而感到自豪吗?”
松江知府一时语塞。
这集体荣誉感,在大面上说没问题,可在汉东省内,跨市域的认同感其实很难建立。
“老乡”这个词,在别的地方可能是整个省,甚至是几个省的人之间互称。
可在汉东,这个词可能只限于同一个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