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盖苏文的首级被李恪挑在马槊上,高高举起的那一刻,平壤城内的抵抗瞬间崩塌。指挥中心的卫兵先是呆立当场,随即扔下武器四散奔逃,“主帅已死” 的呼喊声如瘟疫般传遍街巷。原本死守城墙的守军听闻消息,手中的刀枪 “当啷” 落地,有的跪地投降,有的趁着混乱逃亡,城头上的高句丽旗帜接二连三地倒下。
西门率先传来欢呼声 —— 此前与唐军暗中联络的崔氏贵族,趁机率领家仆打开城门,唐军主力如潮水般涌入,玄甲骑兵沿着街道疾驰,迅速控制了城内的关键路口。南门的守军在短暂抵抗后,见大势已去,也放下了武器,打开城门迎接唐军。唯有北门的残兵仍在顽抗,却被李积调来的投石机轰击,城墙坍塌的瞬间,守军彻底放弃了抵抗。
城内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虽面带惶恐,却再无往日的敌意。当看到唐军士兵扶起摔倒的老妇,将干粮分给饥饿的孩童时,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戒备,街道上渐渐响起 “大唐万胜” 的微弱呼喊。李恪带着敢死队一路清扫残敌,马槊上的首级醒目刺眼,所到之处,再无敢抵抗者。
此时的高句丽王宫,早已乱作一团。王室成员与官员们聚集在正殿外,面色惨白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当李世民在李靖、李积等将领的簇拥下踏入王宫时,所有人都跪伏在地,瑟瑟发抖。高句丽王的幼子被大臣们推到前面,捧着象征王权的玉玺,哽咽道:“小国…… 愿降于大唐,求陛下饶命。”
李世民身着金甲,目光扫过阶下的降臣,声音沉稳而威严:“泉盖苏文独断专行,祸乱高句丽,朕兴师问罪,只为平定战乱,安抚百姓。尔等若真心归降,朕可保你们性命无忧。” 降臣们连忙叩首:“谢陛下仁慈!” 李世民抬手示意起身,又道:“即刻清点王室成员与官员名册,不得有遗漏;王宫府库封存,待后续清点。”
随后,李世民移步至王宫的高台之上,眺望整个平壤城。昔日坚不可摧的都城,如今已插上了大唐的旗帜,街道上的唐军正在有序地维持秩序,炊烟渐渐升起,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开始恢复生机。他转身对身旁的将领们道:“传朕旨意,全军严明军纪,凡滥杀无辜、抢掠民财者,立斩不赦!户部官员即刻安抚百姓,登记户籍,发放救济粮。”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唐军士兵们严守军纪,秋毫无犯,有的帮百姓修补破损的房屋,有的协助清点被战火毁坏的财产;户部官员带着粮草与布匹,挨家挨户慰问,向百姓宣讲大唐的政策,承诺免除高句丽三年赋税。百姓们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不少人主动为唐军引路,指认泉盖苏文的残余党羽。
府库的清点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堆满金银珠宝的库房被逐一封存,兵器库中的甲胄与弓箭登记造册,将作为战利品运回长安;粮仓中的粮食除留足百姓的口粮外,其余的补充给唐军。负责清点的官员向李世民禀报:“陛下,府库中存有金银百万两,粮食五十万石,兵器数万件,皆已封存妥当。”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王宫的琉璃瓦上。李世民站在高台上,手中摩挲着高句丽的玉玺,心中百感交集。历时数月的东征,唐军付出了巨大的伤亡,终于平定了高句丽,实现了历代帝王的夙愿。他望向东方的长安方向,仿佛看到了百姓欢庆的场景,看到了大唐疆域的空前辽阔。
“传令下去,休整三日,班师回朝!” 李世民的声音传遍王宫,将领们齐声领命,声音里满是振奋。平壤城的夜色中,唐军的营火与城内的灯火交相辉映,一场历时数月的征战终于落下帷幕,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大唐的荣光中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