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翩翩挑眉,然后小九又慵懒的开口:“到时候你管我叫师傅,我管你叫主人。”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
小九理直气壮:“放心,爷不让你吃亏。”
云翩翩扶额,这哪是吃不吃亏的问题?不过现在纠结这个也没意义。她收好储物袋,正准备离开通天塔。
“小心那个妖兽的火!沾到会皮肤溃烂的!”
小七的警告混在呼啸的塔风中支离破碎,云翩翩只隐约捕捉到“火”、“溃烂”几个字眼。等会她稳稳站在地上,意识回笼,看着灵海之上矗立的通天塔,嘀咕道:“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塔内,小七使劲挠了挠耳朵,却在不知名的角落炸开了好几撮毛,“你说,她听见了吗?”
小九淡定地舔着爪子:“不知道。”
“算了,”小七突然来了精神,尾巴一甩,“我们去钓鱼吧!”
“走!”
塔外,云翩翩回到房间后,连晚膳都没用,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极沉,再睁眼时,窗外已是晨光熹微。
她利落地翻身下床,难得的没有睡懒觉,唤来流云:“今日要简便些的装束,行动方便最重要。”
流云手脚麻利地帮她绾了个简洁的发髻,又取来一套月白色服饰。衣料看似朴素,实则暗藏玄机——袖口、衣襟处都绣着细密的防御符文,腰间束带更是能瞬间化作软鞭。
“祖父那边…”云翩翩系好护腕,小心打量着。
“我出门的事...先别告诉祖父。”
流云郑重点头,将准备好的行囊一一排开:解毒丹、止血散、夜明珠、绳索,干粮...每样都分门别类放得整整齐齐。
云翩翩心头一暖,揉了揉流云的脑袋:“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晨光中,少女束紧腰带,将储物袋别在腰间。一缕朝阳透过窗棂,为她镀上金色的轮廓,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云翩翩踏出房门,晨风拂面,带着初秋特有的清爽。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如炬,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脚下不是青石板路,而是通往胜利的阶梯。
后门外,紫溪芸和云雾早已整装待发。
紫溪芸一袭淡紫色劲装,腰间别着短剑,英姿飒爽;云雾则背着一个小包袱,虽然年纪最小,但眼神中的坚毅丝毫不输两位姐姐。三人相视一笑,无需言语,彼此眼中的信任与决心已胜过千言万语。
为了不引人注目,一行人从国公府后门悄然离开。流萤早已备好马车,见三人到来,利落地掀开车帘。马车外表朴素,内里却暗藏玄机——车壁夹层中藏着暗器,座位下备有应急的丹药和武器。
车厢内,云翩翩神色凝重,将此次行动的危险性一一道来:“赤炎山的妖兽非同小可,你们二人的修为尚浅,届时我在前开路,你们负责策应。”
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但若遇险境,我要你们答应我,不要犹豫,立刻撤离。若做不到这一点,现在就可以留在上京城。”
“可是翩翩...”紫溪芸急得攥紧了衣角,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翩翩那一次次的奋不顾身,她又怎么可能抛下挚友独自逃生?但看着云翩翩不容置疑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云翩翩看出她的挣扎,语气稍缓:“你们才聚灵期,若是分心保护你们,我们谁都走不了。”
这不是嫌弃,而是最现实的考量——她可以自保,但无法同时护住两人。
“好。”出乎意料的是,最先应下的是年纪最小的云雾。少年抬起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姐姐,我相信你。你放心去做你该做的事,我们绝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紫溪芸深吸一口气,终于 重重点头:“翩翩,我答应你。”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
随着海拔升高,空气逐渐变得燥热。紫溪芸和云雾抵不住疲惫,相继睡去。云雾蜷缩在角落,像只警惕的小兽;紫溪芸则枕在云翩翩腿上,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云翩翩轻轻掀起车帘一角:“还有多久?”
“约莫两个时辰。”流萤的声音混在车轮声中传来,“小姐也歇会儿吧。”
云翩翩苦笑着揉了揉发麻的臀部。这古代的马车再豪华,也比不上现代的汽车舒适。她低头看了看熟睡的两人,终于也合上眼睛。朦胧间,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可能遇到的危险场景,思考着应对之策...
“小姐,东林城到了!”
嘈杂的市井声将云翩翩惊醒。她长舒一口气,轻轻摇醒两位同伴。掀开车帘的瞬间,炽热的空气扑面而来,随之涌入的还有鼎沸的人声。
眼前的东林城远比想象中繁华。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三五成群、眼神阴鸷的修士。他们像嗅到血腥味的豺狼,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三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
“小姐当心,”流萤压低声音,“这里龙蛇混杂,奴婢先去安置马车。”
云翩翩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将紫溪芸和云雾护在身后。她目光如电,扫过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右手已悄然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
阳光下,她挺直的背影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又沉稳如山。
流萤很快便折返回来,四人寻了间僻静的茶馆坐下。茶馆虽简陋,但胜在位置隐蔽,二楼的雅间正适合密谈。
“小姐,”流萤压低声音,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简易地图,“东林城是东玄国边境要塞,而那赤炎山正好处在四国交界处。近日传闻有高阶灵器现世,这才引来这么多修士。”
云翩翩闻言,指尖轻敲桌面,忽然眼前一亮:“既然他们是为天阶灵器而来...”她示意三人凑近,压低声音道:“不如我们混入其中,让他们替我们开路。”
紫溪芸眼睛一亮:“驱虎吞狼?”
“正是。”云翩翩唇角微扬,“反正里面危险重重,不如让他们去争去抢,我们只需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