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武揣着城一郎给的面包袋,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家走。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点,空气里飘着附近早餐店传来的酱油香气。他打了个哈欠,昨晚熬的夜还在脑袋里盘旋,脚步都有些发飘,只想赶紧躺到床上补觉。
刚转过街角,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突然传来,像是有人在用拳头砸铁皮。李天武皱了皱眉,循声望去,只见街角的自动贩卖机旁围着一小团黑影,正对着机器侧面砰砰猛踹,机器外壳已经被踹得凹陷下去,饮料瓶在里面东倒西歪,发出哗啦的响声。
走近了才看清,那“黑影”是个长相奇怪的家伙,身高不到一米五,脑袋圆滚滚的像颗土豆,脸上却长着三对复眼,腿短得像萝卜,胳膊却细长得能摸到自己后背。它穿着件破烂的格子衬衫,嘴里还发出“咕嘟咕嘟”的怪响,每踹一脚,贩卖机就抖一下,掉出几枚硬币。
“这是……什么东西?”李天武停下脚步,心里有点发懵。他在这住了挺久,见过小邪神那种恶魔,也见过珈百璃这种天使,却从没见过这种长得像基因突变产物的生物。
那怪人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转过身,三对复眼齐刷刷地盯着李天武,发出“嘶嘶”的低鸣。它甩了甩细长的胳膊,嘴里咕哝着:“喂,人类!别多管闲事,这贩卖机里的饮料归我了!”它顿了顿,复眼闪过一丝凶光,“再盯着看,信不信我把你也揍成铁皮罐?”
李天武挑了挑眉,原本的困意被这莫名其妙的挑衅冲散了几分。他瞅了眼怪人那副滑稽的模样,语气懒洋洋地回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想揍我?省省力气吧,别把自个儿累着了。”
怪人显然被激怒了,嘴里发出更尖锐的嘶鸣,细长的胳膊猛地一挥,像鞭子一样抽向李天武,速度快得带起破空声。李天武侧身一闪,动作轻松得像是躲开一只飞来的苍蝇。他顺手抓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屈指一弹,石子“嗖”地飞出,正中怪人的土豆脑袋。
“砰!”怪人被这一击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复眼一阵乱晃,像是被震晕了。它踉跄两步,嘴里还喊着:“你敢打我!我可是……”话没说完,李天武不耐烦地又弹出一颗石子,这次直接命中怪人的胸口。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十几米远,撞在一堵墙上,砸出一个浅坑,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李天武拍了拍手,像是掸掉不存在的灰尘,低头看了眼地上那颗被他用来当武器的小石子,又瞥了眼远处墙上那个浅坑,脑袋里的混沌感更重了。“什么玩意儿……”他嘟囔着,打了个哈欠,脚步没停地继续往前走。
大概是昨晚熬太久,出现幻觉了吧。他这么想着,把刚才那阵插曲归为睡眠不足导致的大脑错乱。毕竟连恶魔和天使都能在这条街上晃悠,偶尔冒出个长得奇怪的家伙,好像也不算太离谱。
阳光越发明媚,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跑过,有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匆匆赶路,一切都和往常没两样,让他更确定刚才那一幕是幻觉。
走着走着,他注意到前面有个光头男人迎面走来,手里拎着个超市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颗白菜和一袋鸡蛋。男人穿着松垮的运动服,步伐慢悠悠的,表情淡得像杯白开水。路灯的光打在他锃亮的光头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李天武下意识眯了眯眼,总觉得这家伙有点眼熟,但脑子里一片迷雾,想不起在哪见过。
“奇怪……这光头咋看着有点像谁呢?”李天武低声嘀咕,目光在男人身上多停留了两秒。对方似乎没察觉到他的注视,径直擦肩而过,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塑料袋里的白菜随着步伐晃来晃去。
李天武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那点莫名的熟悉感,加快脚步往家赶。回到家,他推开门,客厅还是昨晚那副乱糟糟的模样。他也懒得收拾,直接把面包袋往茶几上一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卧室,衣服没脱就一头栽到床上,闭眼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连梦都没做。等他再睁眼,窗外的光已经从明亮的白昼变成了昏黄的夕阳。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老式挂钟的秒针滴答作响。李天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脑子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坐起身,盯着天花板发了几秒呆,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道光——那个光头!
“等等……那家伙,该不会是琦玉吧?”李天武猛地一拍大腿,睡意全消。他回忆起路上遇到的那个男人,平平无奇的表情、锃亮的光头、超市塑料袋里的白菜和鸡蛋,拼凑起来越想越像《一拳超人》里的主角琦玉。
李天武坐在床边,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试图搜索有关怪人协会和英雄俱乐部的消息。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眉头越皱越紧。他隐约记得《一拳超人》的世界观里,怪人协会是个藏在暗处的组织,专门制造混乱,而英雄俱乐部则是维护城市秩序的官方机构。
搜索框里输入“怪人协会”,跳出来的结果却杂乱无章。几条新闻提到了“怪人”相关的内容,但大多语焉不详。比如一条报道说,某市郊区昨晚出现了一个“长着八只脚的巨型螃蟹”,破坏了一片农田后被不明人士击退;还有一条提到某个港口码头被“鱼头人”袭击,损失了几艘货船,目击者称看到一个“光头英雄”一拳解决了问题。评论区里网友们吵得热火朝天,有人信誓旦旦地说这是都市传说,有人则吐槽是特效视频炒作。
李天武皱着眉,继续滑动屏幕,意外发现几条更离奇的信息。一篇帖子提到“空间震”现象,描述某地区突然出现剧烈震动,伴随紫色光芒和不明能量波动,附近居民被紧急疏散,官方解释是“地震实验失误”。另一条新闻则报道了一些奇怪事件,说是某地发生凶杀案,死者体内有异常器官,疑似以人肉为食,警方已介入调查,但详情被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