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明给他们使了个眼神,勾奇捂着肚子让人扶着他下楼去了。走之前骂骂咧咧的,说要去医院验伤,让沈州白赔钱还进局子。
裴既明抬手挡开了沈州白的碎酒瓶,甩了甩手上的血,在卡座落座。
“你敢来,不怕死?”
“在美国都弄不死我,在国内你敢?裴既明,你真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
裴既明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后一饮而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不要紧,裴部长能听懂就行了。”沈州白目露寒光,“我警告你,没有下次。如果你敢再对乔声做什么,我保证,我会将你们买凶杀人的完整证据链交给你父亲,以及,警方。”
裴既明看着沈州白。
沈州白说:“怎么,不信?不如听段录音。”
说着,他掏出手机,快速调出一份录音文件。
一个略微有些急躁地声音传来,“……你知道你们给裴哥惹了多大麻烦吗?什么垃圾‘清洁公司’,这点事都办不好!堵不住那两人的嘴,你们也不用再开口说话了……”
裴既明泰然自若的脸色逐渐消失。
“熟悉吗?你兄弟的声音。”沈州白笑了笑,眼神锐利如刀,“本来我也以为就是一场意外,但你太心急了,人在着急的时候是会露出马脚的。这只是一个开胃菜,你以为隔了几层就安全了?没想到你的暗线也会留一手吧,我不仅有勾奇的,还有你的,从你给暗线打的那通电话开始,到你那笔已‘咨询费’名义转出的资金,所有的证据链,都在我这里。”
他身体微微前倾,有种裴既明都没有的强大压迫感,“我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你在背后搞得那些小动作我早就烦透了。自己发疯,还得拖别人下水,姓裴的,你比我想的下作一百倍。现在,游戏规则变了,如果你再敢越雷池一步,我保证,下次听到这段录音的,就不会是你了。好自为之。”
说完,沈州白转身离开。
那天乔声的话给他提了个醒,所以后面他还真顺着这方面查了下,一开始没查到什么,直到明明中枪位置不在要害的劫匪迟迟没有醒来,沈州白才觉得事情很不对劲。
本来三四天就能回来的他愣是在美国逗留了半个多月。
那天跟祁光他们一起谈事情的还有一个人,也是那人极力劝说两人喝一杯。沈州白因为还在恢复期所以并不能喝酒,即使喝也只能小酌一杯。
那人说自己拿的是酒精度数极低的米酒,祁光没喝过米酒,有些好奇,沈州白就陪着喝了点,后面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醉了。
如果他不是被乔声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那他确实应该已经死了。
那俩劫匪说是来抢劫的,但他们进门没找保险柜,直接杀了管家,警方起疑,祁光也纳闷。
沈州白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告诉了祁光。他虽然跟祁光认识不长,但两人确实很投机,也是他舍命救下了他,所以于情于理他不该隐藏。
有了祁光的帮助,他们很快就拿到了关键证据。
祁光问他要不要交给警方,沈州白想了想,暂时按下了。
他需要这个证据链来制衡裴既明,但也不能真把人逼急了,毕竟当时他们人还在美国,而裴既明在国内,只怕证据一交上去,裴既明没什么事,他却没法回来了。
这事他瞒得死死的,乔声一星半点儿都不知道。
他不想她跟着担惊受怕,也不想跟裴既明有过多的纠缠。
来京市,他本来就是想顺便来敲打下他的,没想到他先送上门来了。
沈州白忍他很久了,所以,今天他是非来不可的。
等出了酒吧,沈州白才觉得手上有些痛,原来刚刚碎玻璃渣也绷到了自己的手上。
鲜红的血弄了一手,沈州白找地方先把手洗干净了,看到伤口不流血了才回去。
等他躺下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乔声其实一直都没怎么睡着,迷迷糊糊的,沈州白一回来她就感觉到了。但她没起身,等沈州白洗完澡躺那儿才说了句:“你去找他了?”
沈州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对不起,吵醒你了是不是?”
乔声手揪着他腰侧的衣服,小声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你有什么错?”沈州白将人搂得紧紧的,“错的人是裴既明。但是没关系,老公帮你报仇了。”
虽然不知道沈州白做了什么,但是他完好无损地回来,说明,他没有吃亏。
乔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亲我,沈州白。”
“嗯?”
“我想让你亲我。”
沈州白亲了亲她的唇,神色有些复杂,“裴既明他……碰你了?”
“没有。”乔声鼻子泛酸,“可是他说的话让我好恶心。”
“他说什么了?”
他说要让沈州白看着她被他操。他说让她亲他一下。他的手摸了她的腰,她的肚子,她的下巴。她好难受,恶心的要吐了。
“全部。”乔声说,“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恶心。所以,赶快让我忘掉。”
“好。”
沈州白修长的手从她指缝中穿过,压在枕上,然后翻身把人圈在了身下。
他一点点的吻着乔声,像是用温柔的唇在她的脸上、身上作画。他把乔声亲成一汪清水,再勾缠着她的唇舌,迫她迎合自己的动作。
沈州白一身的本事,都是在乔声身上练出来的。
这个女人的一切都令他着迷。
他侧躺着,女人亦然。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腿层层交叠。沈州白喜欢这个姿势,因为既安全,又可以抚摸到她的全身。
他吻了吻女人的后颈,觉得不过瘾,又捏着人的下巴,将人掰过来亲。这个动作不小心触碰到了那一片小小的擦伤,乔声轻微的哼了一声,沈州白将唇又移到那个位置,轻柔地吻了吻,他想问这到底怎么弄的,但想想还是算了,他现在在做的,是能让乔声短暂忘记那一刻不愉快的事,何必再让她想起来。
他不想让乔声想起来,关于裴既明的任何事。
……
他们实在睡得太晚,所以起得也更加晚了。
但好在没有耽误事。
他们约好今天跟乔远之吃饭的。
沈州白定了饭店,但乔远之让他取消了,说去家里吃。两人起床收拾好后就去买了些礼品和菜。
乔远之家沈州白来过,想起那次经历,有些好笑。
他把乔声摁人家家门口亲,结果把人给关外面去了。
想到这,不免就想到也是那天,季司南给她下药,把人弄裴既明订婚仪式上去了。
想起这俩人,沈州白就烦得紧。
季司南找人家小姑娘代孕的事,他去查了。那女孩才十七岁,也不知道季司南想什么呢,太胡闹了。
他拿着女孩的资料甩给他,季司南却无所谓地笑笑:“你情我愿,有何不可?”
“违法,你懂吗?”
季司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违法的事我干的多了,又不差这一件。”
沈州白真懒得管他。后面再联系他,他跟瞿天兰就去了国外,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代孕的事,反正他也管不着。只要俩人别发疯到他头上,他就不会再说什么。
乔远之看到俩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了,撇撇嘴,“真当走亲戚啊,伤心。”
乔声嘿嘿一笑,从后面抱住围着围裙的乔远之,“帮你补补身体嘛。”
她一直跟乔远之很亲近,这种搂啊抱啊的动作在之前很常见,她没觉得有什么,但今天乔远之也不知道怎么了,咳了下:“你多大的人了,我毕竟也是个男人,你注意点儿。”
乔声收了动作:“是怕我婉姐吃醋吗?我又不是别的什么女生。”
乔远之瞥了眼不远处剥蒜的薛婉,无所谓地说:“我是怕州白吃醋。”
沈州白闻言耸耸肩,两手一摊:“我不介意。”
乔声又贴了上去,抱着乔远之撒娇,“你看,我老公不介意。”
“滚滚滚,滚一边去,腻歪个屁,我介意!”
乔声笑着说:“呦喂,洗心革面了哈。下次我再看到你搂其他女人,先把你胳膊卸了,拿回来给婉姐当下酒菜。”
薛婉把蒜瓣儿丢碗里,“我不要啊,当下酒菜我都嫌弃!”
乔远之看着乔声啧了一声,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说:“叫什么婉姐,没大没小的,以后叫小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