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白呼吸一滞,瞳孔骤缩了下,立刻就明白了。
“她疯了吗?!真是神经病一个!”沈州白不忍再看,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给他,“你不能反抗吗?就让她一直这么折磨你。”
“反抗?说得轻巧。你根本没真正见识过瞿天兰的可怕。”
季司南一件件的穿好衣服,又变成了那个矜贵放浪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这具身体已经快烂透了。
“你问我要什么,我要跟你交换人生,行不行?”
沈州白噎了下,低头叹了口气,过了会,认真说道:“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前提是,你绝对不可以伤害乔声、不可以伤害她肚里的孩子。否则我会跟你拼命!”
季司南嘴角露出一丝带着玩味的苦笑:“你的命比我的值钱,跟我拼命,太亏了吧。”
“没有谁的命比谁的命更值钱,即便是瞿天兰,也绝不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她这么做,早晚会遭报应的。”
沈州白看向季司南的眼睛,说得很认真。
季司南有些感动沈州白会这么说,他甚至都在犹豫要不要继续他的计划了。
许久,他拍了拍沈州白的肩膀,“老弟,你先顾好你自己吧,瞿天兰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她已经完全疯了。”
……
季司南走了,沈州白将车开到了乔声的楼下,他没有上去找她,也不敢再逼她,他静静地在车里坐了一夜。
第二日,乔声起了个大早,本来她准备休息一个月的,但手术没做成,她也不必再编理由请假,干脆直接去工作室忙工作。
她的工作室已步入正轨,Echoes这个品牌也渐渐有了些知名度。
袁笑笑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本来在工作室做些打杂的工作,整理整理文件、接待接待客户,前台、后勤之类的工作她都做,后来对这个行业有了些了解后,她就注册了个账号,在网上写一些关于珠宝的小故事。
这些故事很多都来源于乔声,她会经常跟她介绍各类珠宝的来源、传说,以及它们身上承载的故事。
听完,袁笑笑会用细腻的文笔将这些故事记录下来,发到网上。
没想到浏览量很高。
于是渐渐的,袁笑笑开始学怎么做网络营销,还帮工作室接到了两笔私人定制,而且成交价都不菲。
乔声这半年多来设计出不少优秀的作品,尤其是艾姆斯先生的订单,直接让她的知名度打到了国外。
总之,工作室在慢慢变好,规模也在扩大,这多少给了她一些的慰藉——
她从来都不缺逆风翻盘的勇气。
洗漱的时候,想起季司南的话,她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半晌后她生气地往镜子上弹了把水,“哪里有皱纹!”
话虽这么说着,她还是拿起手机约了个美容。
她挑了件颜色明亮的衣服,化了个显气色的淡妆,从头到脚将自己打扮了一番,选鞋子的时候,她犹豫了下,最后放弃了高跟鞋,挑了双款式简单的平底鞋,虽然让自己的气场稍微弱了些,但整体不影响。
收拾妥当,她心情好了很多,就这么光鲜亮丽的出了门。
她的车在医院,她得打车去上班。
正想着今天要做什么呢,就看到单元楼门口站了个人,正在等她。
与她的光彩夺目相比,沈州白显得有些狼狈。他都两天没怎么睡觉了,状态能好到哪里。
乔声一见来人,所有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
沈州白看到她,犹豫了下,才上前来。
乔声顿住,又往后退了两步,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沈州白苦笑一下,“我只是想见见你,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乔声说:“见到了?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说着,她试图快速从他身旁走过。
“等一下,”沈州白拉住乔声的手腕,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我胃疼,可以陪我去吃个早餐吗?”
“胃疼你去吃药,我有什么义务陪你吃早餐?”
乔声说完,甩开他的手,头都没回地快速离开了。
沈州白已经对乔声的铁石心肠有些免疫了,他确实只是想确认她是否还好,现在看到她漂漂亮亮的出现在面前,他也就放下心来。
沈州白没有去吃早餐,回去洗漱后,直接去了公司。
结果一进公司就看到大家的表情很不对劲,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
许助走过来,接过他的电脑包,说:“沈总,不好了,聂小姐闹上来了。我怕影响不好,就先让她去你办公室了。”
沈州白对这个名字已经感到十分厌烦,他正好跟她说清楚。
聂詹詹像是已经哭过了,眼睛肿得跟个荷包蛋似的。
她昨天一天都联系不上沈州白,晚上发现自己被他删了,她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能撑到早上来公司找他,已经是她忍耐的最大限度了。
一见沈州白,她就又崩溃大哭起来,“你为什么把我删了?”
昨晚乔声删除她的对话框后,他觉得留着这个女孩完全没有必要,所以就直接将人删除了。
沈州白说:“我本来就不应该加你。你很多行为已经超过我忍耐的限度了,我劝你适可而止吧。”
“是你答应做我男朋友的!我又没跟你分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聂詹詹看着沈州白,那张脸桀骜、英俊,是她喜欢到不行的模样。
可是他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厌烦和冷淡。
“那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为了气我女朋友的。聂小姐,对于我利用你的事,我向你道歉。我可以给你开个支票作为补偿,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否则我会走法律程序告你骚扰。”
“什么?”聂詹詹红着眼眶,不可置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忍心这么对我吗?在家里,我可是小公主,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我!”
“小公主?”沈州白嗤笑一声,“真正的公主,在我这里只有一位。我不管你在家里是什么,在外面可没人天天惯着你。你已经给我惹了大麻烦了,我奉劝你好自为之。”
“是那个乔声是吗?一个差点被人玷污的肮脏女人,值得你喜欢吗?!”
沈州白猛地抬眼,那眼中的冷意令聂詹詹打了个冷颤。
但她又不甘心,她调查出来的资料显示乔声之前订过婚,又被人退婚了,她还上过社会新闻,虽然已经找不到高清照片,但她从一些模糊的截图上能看到当时她几乎是赤裸着暴露在大众面前,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她心目中的男神!
她强撑着一股劲儿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她配不上你!她跟我比差远了!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沈州白冷笑,“来,我告诉你什么是事实。”
“事实就是,你现在站着的这栋大楼,以及这个集团所有的一切,曾经都是属于乔声的。只要她想要,现在亦然。”
“她曾经订婚的对象,更是你永远都够不着的人,他们之所以退婚,是被我从中作梗拆散的。到现在那个男人还对乔声念念不忘。”
“而乔声本人……她大二时候的作品就被收藏进京大美院博物馆进行巡回展览了,更别提现在。她跟你比差远了?太可笑了,你家没有镜子的话,等会我让许助送你一块。”
聂詹詹第一次听到沈州白对她说这么多话,但每个字,都是在嘲讽她连乔声的手指头都不如。
“小姑娘,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要再这么口无遮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许助,送客,再让她上来,你就可以不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