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偏要呢?”
“我也不知道。不如你试试看?”
“威胁我?呵……沈州白,我乔声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你最好争气些,一击毙命。否则,到时候我不介意真的把你送进大牢里。这一次,我可不会心软了。”
“哦?那这次你准备用什么方法?如法炮制吗?讲真的大小姐,我还真有些期待呢。”
乔声盯了他半天,忽然将他推开,“少来恶心我!戒指还我,滚出去!”
温香软玉一远离,他忽觉手里空落落的。
“想要,拿东西来换。”
“沈、州、白!”
“不愿意?那我走了。哦对——如果你现在想报警说我偷了你的东西的话,请快点,我有点困了。还有,动作轻点,别吵醒了莱莱和乔伯伯。”
乔声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她并不知道,从沈州白进入书房,徐莱已经在门口等候。
沈州白一出来,便看到站在门口的徐莱,一愣,随即捂了她的嘴将她拖到了房间里。
徐莱拼命拍打他的身体,直到手指触碰到一片湿润,才停了下来。
“血!”徐莱看着自己的手心,又看到沈州白的胳膊不断涌出鲜血,她的眼泪一下喷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去医院!”
沈州白一把将她扯回来。
“我没事,等会用纱布包一下就行。”
徐莱看着他,逐渐回过神来,她说:“你进去那么长时间干什么了?乔声要订婚了、要嫁人了,你不知道吗?!”
“我不同意。”
“什么?你不同意?你疯了吧?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沈州白,到底谁才是你女朋友,你把我当什么?!”
“徐莱,别忘了我答应你的时候,你承诺过什么。”
徐莱脸一下就白了,许久,她缓缓说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
徐莱连夜离开了乔家,谁都没告诉。
沈州白也在第二天告辞。
乔声的生活一下子又回归到平静当中。
除了那两枚没能要回来的戒指,她的生活好似没有任何变化。
距离订婚前三天,裴既明再次询问戒指的事情。
“如果工期还没结束,那就用我准备的好了。等结婚的时候,我们再用你设计的,如何?”
“那怎么可以,订婚是订婚,结婚是结婚!”
“可是,我不能在订婚仪式上没有戒指吧?”
“你放心,订婚仪式上,我一定把戒指交到你手上。”
……
乔声电话打来时,沈州白正在开会。
会议开完,他不紧不慢地给乔声回了过去,“什么事?”
“戒指!”乔声开门见山。
“我说了,想要戒指,拿东西来换——”
“曾铠的事我帮你摆平。戒指,还给我!沈州白,你不要逼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州白沉默了片刻,“好。今晚六点,澪音日料,你亲自来拿。”
乔声到了才想起,这家以怀石料理着称的日料店,她与裴既明来过。
站在店门口时,她收到了沈州白的短信,“208包间。”
她走进去,竟是当初与裴既明一起吃饭的房间。
“熟悉吗?”
“你……”乔声噎了下,“那天,你确实在?”
沈州白抿了口烧酒,然后给乔声布菜,“什么叫确实在?难不成你以为是做梦见到的我?怎么,你是经常梦到我吗?所以习以为常。”
乔声狠狠瞪了他一眼,“无耻!”
沈州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话说,那天的画面还真香艳。你在裴既明身下的时候,好像比跟我更享受。”
乔声猛地将面前的筷子狠狠砸在他的身上,然后嚯然起身!
“戒指不要了?”沈州白布菜的手未停,“陪我吃完这顿饭,我就把戒指给你。”
乔声手指攥紧又松开,最终还是坐了下去。
“乔声,你很爱裴既明,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乔声不耐烦地说道。
“回答我。”
“是!我非常爱他!你手里的戒指,是我亲自设计制作的,我从来没有这么用心的对待一个人,倾其全力的只想对他一个人好。你听明白了吗?”
“那我呢?”沈州白说,“四年来,你有没有一刻,想起过我。”
“你?你在我这里,永远是可以被随意践踏丢弃的狗而已。廉价,卑微。我从来没把你当过人。我当然想起过你,但每次想起你,我都能回忆到不开心的事情,所以我根本不想和你产生任何交集!你听明白了吗?”
沈州白看了乔声良久,终于,仰头笑了笑。
那笑容,像是释怀,又像是感觉到无力。
然后他与她对视,“乔声,你知道在你身上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那就是——想要得到什么,即便不择手段,也得得到。这样才算活过。”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蓝色丝绒盒子,“那么提前祝你,订婚快乐。”
乔声一拿到戒指,立刻起身离开,头都没有回一下!
沈州白自己默默吃完了一顿饭,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然后他直接仰面躺倒在榻榻米上,方才喝的烧酒酒劲上来了,他的头昏昏沉沉的,乔声刺耳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后来,他睡梦中,呓语似的说了句:“就是养条宠物狗,也没有随意丢弃的道理吧。”
乔声,我没有逼你,是你逼我的。
……
馥城,玺悦臻庭香丽酒店最大的玫瑰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将淡金色花纹投射在云石地面上。
乔声站在缀满白玫瑰的签名墙前,看着侍者们将最后几支香槟插入冰雕而成的天鹅容器。
今日是她和裴既明的订婚典礼。
每张圆桌中央的铃兰花环下,都压着烫金印刷的订婚宴流程单。
“声声,”一直忙前忙后帮她招待的薛婉朝她招手,“你看,谁来了。”
乔声往她身后看去,一个儒雅英俊的男人正微笑着看着她,而他旁边优雅美丽的女士轻轻唤她,“阿声。”
乔声眼睛一亮,立刻向他们快步走过去,最后直接扑进他们怀抱里。
“舅舅,舅妈!我以为你们不来了!”
徐父眼睛微微湿润,“我最疼爱的外甥女订婚,我们怎么会不来。”
徐母也轻轻抚摸她的脸,“我们阿声今日真漂亮。可不许哭,再把妆哭花了。”
乔声哽咽着问:“你们这几年在国外还好吗?”
当年徐父出事,虽然后来被查清了事实,还了他清白,但被关起来审查的那段时间,让他身体落下病根。
头痛、咳疾,还有抑郁焦虑,将他折磨得消瘦一大圈,寻医问药一年没怎么好。最后医生建议他们换个地方生活,说他的病根在心里,或许换个环境会好一些。
于是,徐父办了内退,他们便开始了常年旅居的生活。这两年来一直生活在新西兰。
“我们一切都好。”徐母说道,她温柔地注视着乔声,感慨道:“要是姐姐还在,见到你今日模样,她一定开心。”
“好啦,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你别惹阿声掉眼泪了。”
乔声眼睛发胀,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他们说,可是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她不知从何说起。
徐母见状,岔开了话题:“你见莱莱没有?我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她说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