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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奎在县城培训班里,与刘淑芬上演着“异地慰藉”的戏码时,红星公社这边,日子照样在土坷垃里打着滚往前过。只是,少了廖奎这个“核心发动机”,技术小组那破窝棚,仿佛都黯淡了几分。

初夏的日头已经开始发威,晒得地皮发烫。玉米苗蹿得飞快,已经齐膝高,绿油油一片,看着就喜人。但这时节也是杂草疯长、虫子活跃的时候,田间管理一点松懈不得。

打谷场边上,知青们和几个社员正在清理农具,准备下午去玉米地锄草。陈卫红拿着个小本子,一边登记,一边给大家强调锄草的技巧和重要性,语气一如既往的一板一眼。

张小花也在其中,她没像往常那样凑在人群边上听,而是独自蹲在个石磙子旁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对着地上松软的泥土,一下一下地划拉着。她眉头紧锁,嘴唇无声地翕动,像是在跟什么较劲。

老王头叼着个空烟袋锅子,溜溜达达走过来,伸脖子一瞧,乐了:“哟!小花儿,这是干啥呢?跟地老爷画符呐?准备作法让草自己死光光?”

张小花抬起头,脸上沾了点泥道子,眼神却不像以前那样怯生生的,反而带着一股执拗。她没理会老王头的打趣,把手里的“作品”往前递了递,声音不大,但清晰地问:“陈知青,你看我这个‘草’字,写得对不?”

陈卫红扶了扶眼镜,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泥地上,一个歪歪扭扭,但结构大致不差的“草”字躺在那里。他有些惊讶:“对!笔画顺序可能有点小问题,但字是对的!小花,你…你最近在学写字?”

张小花点了点头,没多解释,只是用脚把那个字抹掉,又低下头,开始划拉下一个。她学的第一个词是“猪”,第二个就是“草”。她觉得,这两个字跟她现在的日子关系最大。

老王头咂咂嘴,冲着陈卫红挤眉弄眼:“了不得啊!咱小花同志这是要朝着文化人的方向发展了!是不是觉得廖奎那小子跑出去见大世面了,咱不能落后啊?”

这话一出,张小花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划拉得更用力了,仿佛要把那点心事都摁进泥地里去。

陈卫红瞪了老王头一眼,示意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走到张小花身边,温和地说:“小花,你想学文化是好事。我那里还有旧的识字课本和本子,晚上你要是有空,可以来知青点,我教你。”

张小花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摇了摇头:“不了,陈知青,你们晚上也要学习,我…我不能耽误你们。你…你有不用的旧报纸吗?我对着描就成。”

她记得廖奎以前就常看报纸,还说那上面有外面的世界。她现在就想看看,那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字组成的。

陈卫红心里有些触动,点了点头:“行,回头我给你找几张。”

这时,王玲群挎着个篮子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小花!死丫头!磨蹭啥呢?赶紧回家吃饭!下午还得下地呢!”她一眼瞥见地上的字,又看到陈卫红和老王头都在,脸上立刻堆起笑,只是那笑有点假,“哎呦,陈知青,王大哥,你们忙着呢?我们家小花就是傻实在,干啥都认真,这练字还能当饭吃啊?”

她这话明着是夸,暗地里却是想把张小花叫走,生怕闺女跟这些“外人”,尤其是可能提到廖奎的人多待。自打廖奎去了县城,王玲群看谁都像要破坏她家“好姻缘”的潜在敌人,对刘淑芬那边更是严防死守,指带着对总跟廖奎混在一起的知青和老王头也多了几分警惕。

老王头嘿嘿一笑,敲了敲烟袋锅子:“玲群妹子,这话不对啊!毛主席都说了,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咱小花有这心,好事!说不定以后比廖奎那小子还有出息呢!”

王玲群最听不得别人说“廖奎”和“出息”还带着点不确定的语气,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拔高八度:“王富贵!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我们家廖奎那是去县里为国争光!那是板上钉钉的出息!不像有些人,净琢磨些没用的!”她意有所指地剜了一眼老王头,又去拉张小花,“快走!回家!”

张小花被她娘扯得一个趔趄,手里的树枝掉在地上。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还没写完的字,又看了看陈卫红,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陈卫红默默点了点头。

看着王玲群拉着张小花走远的背影,老王头摇头晃脑地对陈卫红说:“看见没?这王玲群,护她那‘准女婿’跟护眼珠子似的!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嘿嘿,谁知道流哪儿去了呢!”他可是隐约知道点廖奎跟刘淑芬那点不清不楚,也听说过省城谢技术员的事儿,心里跟明镜似的。

陈卫红叹了口气:“小花不容易。她想学文化,是好事,我们该支持。”

“支持!必须支持!”老王头一拍大腿,“回头我看看谁家有不要的铅笔头,给小花捡来!这丫头,性子犟,像她爹!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我看啊,廖奎这小子,以后有得头疼喽!”他说着,自己先嘎嘎地乐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鸡飞狗跳的热闹场面。

下午,玉米地里。

日头毒辣,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知了在声嘶力竭地叫着。社员们三人一组,五人一伙,挥舞着锄头,在玉米垄沟里艰难地前行。汗水顺着脸颊、脊梁往下淌,洇湿了厚厚的粗布衣裳。

张小花和陈卫红分在一组。陈卫红到底是男知青,体力好,锄头挥得又快又准,很快就领先了一截。张小花闷着头,咬着牙,努力跟上他的节奏。她不像有些大姑娘小媳妇,干活时总喜欢叽叽喳喳说笑,她只是沉默地,一下一下地挥着锄头,仿佛要把所有的力气和心思都耗在这枯燥的劳作里。

休息的哨声响起,众人如同听到赦令,纷纷跑到地头的大树下躲阴凉,拿起水壶咕咚咕咚灌着凉白开。

张小花却没急着休息,她走到陈卫红刚才锄过的那条垄,仔细看着被他干净利落除掉杂草、同时又不伤及玉米根系的土壤,然后又看看自己锄过的地方,眉头微微蹙起。

陈卫红走过来,递给她水壶:“歇会儿吧,小花。活儿不是一天干完的。”

张小花接过水壶,没喝,而是指着地问:“陈知青,你锄草的时候,为啥有时候深,有时候浅?我看你碰到那种‘抓地龙’(一种根系发达的杂草),锄头下去的角度都不一样。”

陈卫红有些意外,没想到张小花观察得这么仔细。他蹲下身,抓起一把土,解释道:“这不只是锄草,也算简单的中耕。要根据杂草类型、土壤湿度、玉米根系分布来调整深浅和角度。比如‘抓地龙’,根深,得用巧劲刨断主根,不能硬来,不然伤到玉米根就麻烦了。这道理,跟廖奎之前说的那个‘精准下刀’有点像…”

他说到一半,意识到又提到了廖奎,赶紧刹住话头,有些尴尬地看了张小花一眼。

张小花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认真地看着他手里的土,点了点头:“我懂了。就是…得看清楚了再下手,不能瞎使劲。”

“对,就是这个理!”陈卫红松了口气,心里对张小花的悟性又高看了一眼。这姑娘,以前只觉得她勤快、话少,现在看来,心里透亮着哩。

就在这时,天空飘来一片乌云,迅速遮住了太阳,天色暗了下来。一阵凉风刮过,带着湿漉漉的土腥气。

“要下雨了!快收拾东西!”地头有人大喊。

众人慌忙起身,扛起锄头往村里跑。这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而且往往又急又大。

刚跑进村口,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泥花。大家作鸟兽散,纷纷跑回各自的家或集体宿舍。

张小花跟着陈卫红跑进知青点的堂屋,两人身上都淋湿了些。赵小深正翘着二郎腿在屋里听收音机,见他们进来,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哟,二位,淋着了吧?这雨够猛的!”

陈卫红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张小花说:“小花,你等等,我这就给你找旧报纸。”说着钻进里屋翻找起来。

赵小深好奇地凑过来:“找报纸干啥?小花同志要学**最新指示?”

张小花抿着嘴没说话。

陈卫红拿着几张皱巴巴,但还算完整的旧报纸走出来,递给张小花:“给,你先拿着看,有不认识的字,随时来问我。”

张小花接过报纸,像捧着什么宝贝,小心翼翼地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低声道:“谢谢陈知青。”说完,对着陈卫红和赵小深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就冲进了还在哗哗下着的雨幕里。

“嘿!这丫头!雨这么大,等会儿再走啊!”赵小深在后面喊道。

张小花却像没听见,瘦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帘中。

赵小深摸着下巴,对陈卫红说:“老陈,你说这张小花,是不是受啥刺激了?我咋觉得自从廖奎走了,她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多腼腆一姑娘,现在这劲儿头…怪吓人的。”

陈卫红望着门外的大雨,若有所思:“也许不是变了,是以前没机会表现出来。廖奎这一走,对她来说,未必全是坏事。”

“得,你们这一个个,说话都高深莫测的。”赵小深撇撇嘴,又躺回床上,继续摆弄他的收音机,里面正咿咿呀呀地唱着革命样板戏,“要我说啊,还是收音机里这李铁梅好,‘都有一颗红亮的心’,多干脆!”

雨下得正酣,王玲群在家里坐立不安,嘴里不停地念叨:“这死丫头,跑哪儿去了?下这么大雨也不知道回家!准是又去找那个陈知青了!这些知青,就知道勾搭人家大姑娘心思活络…”

她正嘟囔着,院门被推开,张小花浑身湿透地跑了进来,怀里却紧紧抱着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看样子是那几张旧报纸。

“你个作死的!淋成这样!赶紧换衣服去!”王玲群一边骂,一边去找干毛巾。等她拿着毛巾出来,却看见张小花已经蹲在灶膛口,就着那里微弱的光亮,摊开一张报纸,手指头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嘴里念念有词,完全没在意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和衣裳。

王玲群看着闺女那专注的侧影,到了嘴边的骂声突然卡住了。她第一次在女儿脸上看到这样一种神情——不再是以前那种带着点怯懦的顺从,也不是对廖奎那种盲目的迷恋,而是一种…一种近乎倔强的认真和渴望。

她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失落。她把毛巾扔过去,语气硬邦邦地说:“先把头发擦干!再看那破报纸!还能看出花来?”

张小花“嗯”了一声,接过毛巾,胡乱在头上擦了两下,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报纸。

晚上,雨停了,月亮从云层后面探出头来,清辉洒满湿漉漉的院落。

张小花就着如豆的煤油灯光,趴在炕桌上,一笔一划地描摹着报纸上的字。遇到不认识的字,她就用铅笔在旁边做个记号。王玲群在一旁纳鞋底,时不时抬眼瞅瞅闺女,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

“娘,”张小花忽然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这报纸上说,省农科院培育出新猪种了,长得快,出肉多。”

王玲群愣了一下,没好气地说:“省里的事,跟咱有啥关系?咱能把家里的老母猪伺候好就不错了!”

“有关系,”张小花执拗地说,“廖奎…他们技术小组,以后说不定能用上。”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多知道点,总没错。”

王玲群看着女儿,第一次觉得,闺女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她不再只是那个眼里只有廖奎、等着嫁人生娃的张小花了。这种变化让她心里有点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她的掌控。

而此刻,在几十里外的县城招待所,廖奎正躺在集体宿舍的硬板床上,听着身边同伴的鼾声,望着窗外雨后格外明亮的月亮,心里想着地区比赛,想着省城的谢薇,想着如何应对那个神秘的林同志…偶尔,那个在打谷场边默默练字、在玉米地里执着追问锄草技巧的瘦弱身影,也会不受控制地闪过他的脑海,带来一丝细微的、却无法忽略的刺痛和…茫然。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红星公社的那个姑娘,正以一种沉默而坚韧的方式,悄悄地破土发芽,试图长成一棵不再依附于他的、能独自迎接风雨的树。

夜的帷幕下,各自的人生,都在悄然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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