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姐,要不然让娘和大哥、大姐他们也可以试试?”
苏凝茜心想陆臻臻要建宗门,肯定差宗门弟子,若是苏家人都有天赋,就算去了上界也能一家团聚,这样就可以远离该死的江耀祖!
让他跟自己抢臻臻姐,等全家都上去了上界,就让他在下界慢慢找去吧!
哼!
【哎呀!这么好主意,本尊怎么没想到啊!万一这一家子都是潜力股,要省好多事啊!】
陆臻臻心中狂点赞,面上却矜持地点了点头。
“也好,家人之间气运相连,测一测也无妨。”
然而,她话音未落,桌上的测灵石再一次亮了起来。
两人低头一瞧,是之前一直蜷缩在苏凝茜怀里,只露出个小脑袋的小灰鼠寻宝,不知何时竟跑了出来。
正它那粉嫩的小爪子抱住侧灵石,一口咬在上面。
“吱吱吱!”(这东西又好硌牙又没味道!)
“吱吱!”(不好吃!)
陆臻臻瞬间明白,寻宝以为她拿出来的测灵石是什么好吃的,上来就抱着啃一口!
刹那间,深邃如混沌般的灰色光芒从测灵石中散发出,有无数道神秘的金色符文如游鱼般飞速流转,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来自洪荒远古的苍茫气息!
“吱——!”
寻宝鼠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小小的身躯在灰光中剧烈地抽搐起来!
只见它身上那层原本灰扑扑的毛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脱落,随即又以更快的速度生长出全新的毛发!
新生的鼠毛,洁白如雪,不染一丝杂色!
而那万千道金色符文,竟仿佛活过来一般,烙印在了它雪白的皮毛之上,缓缓流淌,构成了一幅玄奥至极的图腾!
它的身形没有变大,但气息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寻宝那双黑豆小眼眨巴着看着两人,最后干脆躺在桌上,四肢乱蹬,嘴里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找陆臻臻要好吃的!
陆臻臻看着撒泼打滚的寻宝,伸手抓住它的尾巴,将其拎了起来仔细查看!
【这……这是……】
【一只普通的老鼠吃了本尊丹药,居然能进化成金纹白鼠!】
【金纹白鼠有趋吉避凶、引财聚宝的能力,还是炼丹的一味稀有药材,因上界肆虐捕杀,本尊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了!】
苏凝茜小心翼翼地捧着进化成金纹白鼠的寻宝,一双杏眼亮晶晶的,满是藏不住的欢喜与炫耀。
“臻臻姐,你看寻宝,它现在好漂亮啊!像雪团子一样!”
她献宝似的将寻宝举到陆臻臻面前,小家伙也十分配合地挺了挺雪白的小胸脯,黑豆眼滴溜溜地转,神气活现。
陆臻臻伸出手指摸摸寻宝的小脑袋,她喜欢毛茸茸。
【漂亮是漂亮,可得好好看好了,别哪天被人捉去炖了汤!】
苏凝茜听见此话,将寻宝放在自己肩头,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灼灼地看向桌上那块恢复了平平无奇模样的测灵石。
她寻来一方干净的丝帕,郑重地将测灵石包裹起来,仿佛那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走,臻臻姐,我们去找娘亲他们!”
……
养心殿内。
殿内森然肃穆,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沉闷压抑的气息,仿佛连光线都凝固了。
一道清瘦的身影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月白色的锦袍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带着一种久病的羸弱。
他低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黯淡的阴影,唯有眼角下那一点朱砂泪痣,红得触目惊心。
“咳……咳咳……”
他连忙抬手用一方雪白的丝帕捂住唇,压抑地咳嗽了几声,单薄的肩膀随之轻轻颤抖,在这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御案之后,景泰帝听见萧珩的咳嗽声,却恍若未闻,就连眼皮都未曾抬起一下,依旧面无表情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朱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是这偌大宫殿里唯一的声响。
仿佛跪在那里的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一缕无足轻重的空气。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一炷香燃尽,香灰跌落,殿内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萧珩见景泰帝不搭理自己,在殿内侍立的太监们惊恐的注视下,自己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一旁的黄花梨木椅子前,拂了拂衣袍下摆,施施然坐了下去。
他如此行事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帝王的威严之上。
“啪!”
景泰帝手中的朱笔被重重拍在御案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终于抬起头,那双浸淫权术多年、早已不露喜怒的龙目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怒火翻腾。
放肆!
太放肆了!
瞧瞧这姿态,定是与国公府密谋了什么!
否则一个没有母族撑腰的废皇子哪里来得底气与他叫板!
“孽子!”
他怒不可遏,顺手抓起手边一方沉重的紫金砚台,朝着萧珩掷了过去!
“呼——!”
砚台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裹挟着帝王的雷霆之怒。
这一砸若是砸实了,萧珩这病弱的身子,怕是当场就要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然而,面对这致命一击,萧珩却只是眼皮微微一掀,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微微一侧头,那方价值连城的砚台便擦着他的发梢飞过,重重砸在他身后的盘龙金柱上。
“哐当!”
砚台碎裂,浓黑的墨汁泼墨般溅开,在金色的龙身上留下一片丑陋的污渍。
“孽子!谁准你去镇国公府的?”
“你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景泰帝的声音如同淬了冰,每一个字都透着杀意。
萧珩抬起眼,那双桃花眼里一片漠然,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眼角那颗泪痣仿佛都染上了几分刻薄的凉意。
“父皇这话问得好生奇怪?”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病气特有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如冰珠落玉盘。
“第一,儿臣并未亲去。”萧珩淡淡道,“第二,听闻苏二公子骤然离世,苏家上下悲恸,作为皇子去安抚朝臣,让苏家感激皇室,继续保我大昭国,难道不对?”
“再说了,若儿臣眼中无父皇,又怎会看到父皇连眼神都懒得给儿臣一个?!”
景泰帝被他一句话噎住,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