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珩沉默了片刻后道:“原来我的所作所为在你看来是纠缠。”
“你说这是纠缠那便是纠缠吧,左右我在你这里,早就没了脸面。”
“对我来讲,离开了你,这世间于我便全是寒冬,我怕冷,就只能死乞白赖地留在你身边。”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替你得到,若哪一日,你真有了心仪之人,我也会祝福你。”
叶青芜听到这话没忍住翻了记白眼:“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怕是都不会信。”
“今日石云永不过与我走得稍微近了一点,你就恨不得拿剑将他劈了。”
“你这般天天跟在我身边,这世间的男子,哪个敢跟我亲近?”
裴玉珩笑道:“被你发现了。”
叶青芜看到他这副无赖的样子被气到了,拿枕头砸他:“你还笑!”
裴玉珩伸手接住枕头,凤眸幽黑地看着她:“你往后若没有心仪之人,不妨再考虑一下我。”
“别的不说,至少我们知根知底,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在这一刻,叶青芜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他对她强烈的占有欲。
只是他比起五年前,更懂得如何控制自己情绪,压着自己的脾气。
他看着情绪稳定,在她面前十分温和,她却能感觉得到,在他的心里压着一只凶兽。
叶青芜觉得她若真的哪日与别的男子亲近了,他便能当场放出他心里的凶兽,给她表演一个当场发疯。
她深吸一口气道:“你!算了,跟你没道理可讲。”
她说完便躺了下去,只是不到三息,她又坐起来道:“不行,我还是得跟你讲一讲道理。”
裴玉珩轻笑了一声:“好,我听着。”
叶青芜看着他道:“裴玉珩,你理一理你心里那些情绪。”
“你对我,与其说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不如说是浓到化不开的执念。”
“五年前的那件事情,我已经走出来了,也真的不再怪你,怨你。”
“可是你却还没有走出来,你跳出那件事情,想想我们最初相识的时候。”
“你对我的感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深,你对我其实是挑剔的,也是嫌弃的。”
“我和你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也没有多少信任。”
裴玉珩看着她道:“你说的这些,我大多是不认同的, 但是有一点我是认同的。”
“那便是执念,你确实是我的执念。”
“这个执念不仅仅是五年前的那件事,还有当初你睡我的那两夜。”
叶青芜:“……”
说到这件事情,她多少有些心虚。
她伸手摸了一下鼻子道:“那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是我觉得人活在世上,在学会放下。”
“比如说我放了当年的事,你也该放下。”
裴玉珩支起大长腿,单手放在腿上托着下巴,看着她道:“这事对我来讲很难。”
“我知道我的,长这么大就没吃过什么亏,那般被你睡了不说,你还把我的……”
“闭嘴!”叶青芜红着脸打断他的话,整个人尴尬得不行。
当初她刚刚穿越过来,不知道他的身份,觉得他太拽了,得给他一点教训,就冲动了些。
若换个场景,或者知道他的身份,她绝不会再做这种惹火烧身的事。
她看了他一眼,他此时墨发披散,烛光半照着他的脸,衬得他的五官精致英俊。
他的眸光幽深似海,又似带了钩子,能钩人魂魄。
这样的他,就像是书里的男狐狸精。
她深吸一口气问:“那你要如何才能打消这场执念?”
裴玉珩缓缓站起来,走到她的床畔,在她的身边坐下,一双凤眸里是藏匿不了的欲望。
他轻轻拉过她的手道:“你睡过我两次,事后都拔除了我的记忆。”
“后面你出事时,我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是那两晚所有的感知都像是蒙了一层雾。”
“我隐约感觉到,那两晚是怎样的消魂,但是却又不知到底有多消魂。”
“除非你让我再感受一番,让我知晓其中真正的感觉,或许我的执念就能散了。”
叶青芜:“……”
叶青芜:“!!!!!”
她是真没想到, 她有朝一日能从裴玉珩的嘴里听到如此不要脸的话。
他这是明晃晃地在求欢!
她一脚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骂道:“不要脸!”
裴玉珩顺势坐在床下,身体靠在床沿上,扭头看向叶青芜:“这种不要脸的事,你对我做了两回。”
叶青芜红着脸道:“我也不想的,我那是中了药!”
裴玉珩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是中了药,但是抛开原因看本质,就还是你睡了我。”
“青芜,我们也做了半年的夫妻,你却始终不让我碰你,细算起来,我们就没有清醒的睡过。”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其实当年我就很想很想,只是当时要面子,拉不下身段,错过了。”
“如今我能舍得下脸面,放得下身段来求你与我做那种事,但也绝不会强迫你。”
“我们这个年岁,都有那方面的需求,我就不信,你从没想过那件事。”
叶青芜拿脚踹他:“你闭嘴!”
裴玉珩一把抓住她的脚,定定地看着她道:“这种事情,我是觉得睡生不如睡熟。”
“我那方面如何,你之前便试过,也是知晓的。”
“若你哪日想了,给我一个眼神,我便来陪你。”
叶青芜是真的服了他了,几年不见,他说起这些骚话来,竟这般得心应手。
又或者说,男子的骨子里都带着劣根性。
之前在同安县的时候,他还有所收敛。
到了这里,屋子里又只有他们两人时,他便完全放飞了自我。
她用另一只脚踹他:“滚!”
裴玉珩笑着松开握着她脚的手,靠在床沿边轻喘了一声,声音沙哑地道:“你让我缓一会。”
叶青芜:“……”
她简直没眼看他。
那么高冷孤傲的一个人,竟会有这种时候。
这男人实在是让她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她瞪了他一眼,拉过被子将整个人全部盖住,她不想再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