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光禄勋府内,烛火摇曳。司马昭身着青色官服,看似在批阅公文,实则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案下暗格里,藏着一封来自凉州的密信,落款是“郭淮”。
郭淮是司马懿旧部,当年司马懿兵败武威,郭淮带着三千曹魏旧部逃到凉州西部,靠着安抚羌胡部落,渐渐站稳脚跟。如今他借着“防备羌胡叛乱”的名义,向洛阳请求增兵五千,实则是想趁机扩充实力,为司马昭铺路。
“公子,许仪将军到了。”侍从轻声禀报。司马昭立刻收起密信,起身迎接——许仪是许褚之子,现任洛阳禁军中郎将,麾下掌管两千禁卫,因父亲许褚早年为曹魏效力,对季汉始终心存芥蒂,是司马昭重点拉拢的对象。
“伯则(许仪字),深夜请你过来,是有要事相商。”司马昭屏退左右,将郭淮的密信递给许仪,“凉州郭淮将军愿为咱们司马家效力,如今他需五千兵力,却怕朝廷猜忌,你在禁军中能否运作一番?”
许仪看完密信,脸色微变:“郭淮有三千私兵,再增五千,便是八千之众,朝廷怎会同意?”
“只需你在兵部递呈奏折时,多提一句‘凉州羌胡异动,非八千兵力不能镇住’,再联合几个曹魏旧吏附议,诸葛亮虽多疑,也未必能识破。”司马昭压低声音,“待郭淮在凉州站稳,咱们在洛阳有你掌控禁卫,将来大事可成。”
许仪犹豫片刻,最终咬牙点头——他始终觉得父亲许褚的“魏臣”身份未被季汉尊重,若能助司马家恢复曹魏,也算圆了父亲的遗憾。
与此同时,凉州张掖郡的郭淮大营,正灯火通明。郭淮看着麾下三千士兵操练,身旁站着羌胡首领俄何烧戈——当年司马懿整合羌胡时,俄何烧戈曾是其麾下将领,如今听闻郭淮投靠司马昭,立刻带着两千羌胡骑兵来投。
“将军,洛阳那边若能送来五千兵力,咱们便有一万之众,足以控制整个凉州西部。”俄何烧戈摩挲着弯刀,眼中满是期待,“到时候,咱们就能像当年司马公(司马懿)一样,在凉州称王!”
郭淮却摇头:“急不得。司马昭公子在洛阳尚未站稳,咱们需先暗中囤积粮草,打造甲兵,待公子那边有动静,再举兵响应。”他指着帐外的粮囤,“这些粮草,足够咱们支撑半年,甲兵也在秘密打造,不出三月,便可装备全军。”
远在成都的诸葛亮,此时正看着凉州送来的奏报。奏报中,郭淮详述“羌胡异动”,请求增兵五千。诸葛亮手指在案上轻敲,眉头微蹙:“郭淮本是曹魏旧吏,如今突然请求增兵,恐有异心。”
刘备凑过来一看,也点头道:“孔明所言极是,可凉州若真有羌胡叛乱,不增兵也不行。不如派魏延去凉州巡查,一来协助郭淮防备羌胡,二来暗中监视他的动向。”
诸葛亮颔首:“陛下英明。魏延刚平定大宛,熟悉西部地形,派他去最合适。再让马谡从西域调两千骑兵,驻扎在酒泉,若郭淮有异动,可随时支援魏延。”
可他们不知道,司马昭早已通过许仪,在兵部奏折中做了手脚——附议的曹魏旧吏纷纷作证“羌胡确有异动”,魏延的“巡查”也被改成了“协助防御”,郭淮顺利拿到了增兵的旨意。当魏延带着五千兵力抵达凉州时,郭淮早已做好准备,将增兵编入自己的私兵,只给魏延安排了一处偏远的营寨,处处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