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从背包里掏出剩下的所有雷管和炸药,动作飞快地将引线缠绕在一起,做了一个超大号的集束炸弹。
二踢脚目光快速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我身上,大喊一声:“天牛!再飞一次!”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啊?什么再飞一次?”
胖坨没解释,直接把那个滋滋燃烧着引信的沉重炸药包塞进了我怀里!
我低头看着怀里那呲呲冒火花的玩意儿,魂儿都快吓飞了:“我操!二叔你干嘛!”
二踢脚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时间,他一把抓住我的脚踝,低吼一声,竟然把我整个人抡了起来!在空中甩了两圈后,看准方向,用尽全力把我朝着那头还在痛苦挣扎的虺蛇扔了过去!
“二踢脚我日你大爷!”我人在空中,抱着燃烧的炸药包,吓得破口大骂,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我像一颗人肉炮弹一样飞向虺蛇。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大概还有三四米远,我强压住恐惧,大吼一声:“嘿!大家伙!爷爷给你送点好吃的!”
那虺蛇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痛苦而愤怒地扭过头,张开了布满利齿、还在滴着绿色粘液的巨口!
就是现在!我用尽全身力气,把怀里的炸药包朝着它那张开的巨口猛砸了过去!
炸药包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飞进了虺蛇的喉咙深处!
因为惯性,我还在向前飞。眼看就要撞上虺蛇的脑袋,我深吸一口气,调动起体内所剩不多的气力,右掌瞬间变得灼热,一记结结实实的铁砂掌,拍在了虺蛇的鼻梁上!
“嘭!”一声闷响。虺蛇的脑袋被我打得歪了一下,而我也被巨大的反震力推得向后倒飞出去。
几秒后,“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虺蛇的整个头部突然剧烈地膨胀了一下,然后从它的鼻孔里、牙齿缝里冒出阵阵白烟。它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在空中飞行的时候,二踢脚已经跑了过来,稳稳地接住了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行啊天牛,之前就听把头说你跟人学了功夫,今儿可真是让二叔大开眼界啊!”
我没好气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二叔,下次能不能先说一声?我在空中抱着那燃烧的炸弹,差点没吓晕过去!”
“赢了!我们赢了!”猴子兴奋地大喊起来,激动得跳了起来。
大伙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纷纷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这场战斗实在是太惨烈了,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马老六失去了一条腿,每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弹药也几乎耗尽了。
把头走到马老六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叹了口气:“老马,委屈你了。”
马老六还在昏迷中,应雪和凤姐正在给他检查伤口。老烟枪蹲在一旁,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猴子看着远处地上的虺蛇,舔了舔嘴唇:“这蛇这么大,连炸药都炸不烂,皮肯定很结实,不如咱们把它的皮剥下来,做成防爆服穿?”
老烟枪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就知道吃和穿!没看到老马伤得这么重吗?还有心思说这些!”
猴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再说话。说起吃,我们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跟虺蛇大战了这么久,我们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
把头招呼大家:“先吃东西喝水,恢复一下体力。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打开那扇青铜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我拿出剩下的压缩饼干和巧克力,还有一些牛肉干,分给每个人。应雪和凤姐煮了一些热水,我们就着热水吃着干粮,感觉浑身都暖和了一些。
老烟枪把马老六叫醒了,马老六醒来后,看到自己空荡荡的裤腿,眼神里充满了失落。我们都纷纷安慰他,告诉他命保住了比什么都重要,以后我们会照顾他的。
马老六看着哑巴,感激地说:“哑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哑巴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是不用谢。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毕竟是他亲手砍断了马老六的腿。
我看着哑巴愧疚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到一边说。
我俩来到一个角落,我叹了口气道:“哑巴,你别自责了。当时那种情况,换作是谁都会那么做的。马叔不会怪你的。”
哑巴点了点头,却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马老六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雪走过来,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天牛,你刚才那一掌真厉害。不过……二踢脚叔叔也太冒险了,把你当成炮弹扔出去,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我笑了笑:“没事,二叔相信我才让我去。再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后怕,如果刚才我没把炸药包扔进虺蛇嘴里,或者没及时弹开,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一滩肉泥了。
把头适时开口,声音虽然疲惫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抓紧时间,去看看那青铜门什么情况。”
他目光转向老烟枪,叮嘱道:“烟枪,老马就交给你了,他行动不便,你多看着点。”
老烟枪没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走到马老六身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马老六背到了自己宽阔的背上。
马老六趴在老烟枪背上,低声道:“烟枪,谢了。”
老烟枪喘了口粗气,调整了一下姿势,摆摆手:“老马,咱哥俩之间说‘谢’字就生分了。你安心待着,我肯定把你背出去。”
马老六闻言笑了笑,但笑容很快收敛,眉头不知为何又微微皱起,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但最终没再说什么。
我们一行人互相搀扶着,再次来到了那扇巨大的黑冰大门前。厚重的黑冰依旧散发着刺骨的寒意,门上的饕餮纹饰在冷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把头没有犹豫,径直走向大门旁边那个半人高的石台。他抱着手臂,眉头紧锁,盯着石台表面那些密密麻麻、深不见底的小孔,陷入了沉思。
我们也都围了过去,看着那上百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孔,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这简直比最复杂的密码锁还要难搞。
凤姐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石台的构造,又用手电光照了照那些小孔的深度,沉吟道:“看这结构和孔洞的深浅,我们需要一种很小很细的工具来触发机关,最好是类似银针或者铁针这样的东西。”
大伙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各自身上摸索起来。这种精细玩意儿,我们这群糙汉子平时谁会有准备?最终,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团队里最沉默、也最神秘的两个人——哑巴和冷锋身上。
冷锋感受到大家的视线,面无表情地摊了摊手:“别看我,我没有这种东西。”
这时,哑巴轻轻甩了甩手,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只见他指缝间寒光一闪,瞬间就多了几根细长的银针。
“这个行不行?”哑巴将银针递到凤姐面前,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