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睁开眼，冰窟里的冷气扑在脸上。他动了动手指，雷光在掌心跳了一下，稳稳地缩回经脉。灵韵琴安静地躺在袖子里，像是睡着了。
他站起身，腿有点软，但能走。一步踩在冰面上，咔嚓一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他没停，往外走。
外面天刚亮，百圣女已经围在冰窟外百丈处。她们想靠近，可每往前一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瑶光站在最前面，眉头皱着。琉璃急得直跺脚。玉衡抬头看天，星轨乱了。
“他出来了！”南宫婉第一个喊。
陈凡走出冰窟，风一吹，衣角扬起来。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金纹的灼热感，但不再刺痛。系统在他耳边嘀咕：
【临时气运共享已激活，借用宿命羁绊者三成气运，持续时间未知。友情提示：别作死，这玩意儿不稳定。】
“我知道。”陈凡小声回，“我又不是第一天当海王。”
他往前走，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泛起一圈微弱的金光。走到百丈线时，那股排斥力突然消失。百圣女齐齐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琉璃冲上来抓住他手腕，“刚才整个主峰的灵气都在往这边涌！”
“我能有事？”陈凡咧嘴一笑，“我可是靠女人续命的男人。”
“又来了。”紫烟翻白眼，“你就不能正经点？”
“正经不了。”他说，“我脸皮太厚，一正经就崩。”
话音刚落，头顶天空忽然一暗。所有人抬头。
一道金色光柱从云层劈下，直直落在陈凡头顶。他愣了一下，头发都被照得发烫。
“这……这是什么？”叶星澜后退半步。
光柱越扩越大，瞬间笼罩整座主峰。紧接着，龙吟声响起——不是来自某处，而是从天地之间炸开！
一条巨大的金龙虚影盘旋而上，绕着光柱游走三圈，龙头俯冲而下，正对着陈凡。
它没有攻击，只是盯着他看。
全场死寂。
“卧槽。”陈凡举起双手，“我没惹你啊！”
金龙张嘴，吐出一团金雾，直接钻进他眉心。他身体一震，体内气海猛地扩张，雷气自动运转一周天，伤势彻底痊愈。
【叮——检测到九域气运共鸣，‘九域联姻盟’正式激活，宿主获得临时称号：气运之子。】系统语气都变了，难得没嘲讽。
“啥叫临时？”陈凡问。
【因为你还没娶满一百零八个，差八个呢。】
“谁数的这么清楚？”
【我。】
金龙消散，光柱不灭。反而更亮了，像一根通天柱子，把陈家主峰和苍穹连在一起。
远处传来破空声。
九道身影从不同方向飞来，落地时整齐划一跪下，额头贴地。
是九域使者。
“拜见……”为首的青岩域使者声音发抖，“拜见九域气运之子！”
没人笑。这不是玩笑。
琉璃瞪大眼：“他们……真跪了？”
“不止他们。”玉衡指向远方，“你看那边。”
三十里外，传讯塔上的弟子全跪了。再远些，各域城门守军放下兵器，伏地叩首。就连一向高傲的紫烟域叔父，在自家密室里也扑通一声跪倒，脸色惨白。
“不可能……”他哆嗦着，“一个纨绔，怎么成了气运之子？”
主峰上，陈凡被百圣女围着。她们抬头看他，眼神变了。不再是调侃，也不是怀疑，而是一种……敬畏。
“你们也别这样看着我。”他干笑，“我还是那个靠嘴甜混日子的陈凡。”
“不是了。”瑶光开口，“刚才那条金龙，是九域共主才有的征兆。你被天道认了。”
“天道认我？”陈凡挠头，“它是不是瞎了？”
“你不信？”紫烟冷笑，“那你低头看看。”
他低头。
脚下地面浮现出复杂的纹路，像是星图，又像婚契符文，正缓缓旋转。百圣女脚下也有光点亮起，连接成线，最终汇聚到他脚下。
星图成型。
第一百零三位圣女的气息融入其中，联盟彻底稳固。
“现在怎么办？”南宫婉小声问。
“还能怎么办？”陈凡耸肩，“既然是气运之子，那就得演到底。”
他转身面向九域使者，双手背在身后，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诸位平身。”
使者们不敢动。
“我说，平——身——”他拖长音。
一人颤巍巍抬头：“您……有何旨意？”
“旨意没有。”陈凡笑嘻嘻，“但我有个通知要发。”
“请讲！”
“回去告诉你们域主。”他掏出一张纸，展开念道，“海王已上线，打赢送老婆。”
全场沉默。
“这……这不合规矩！”青岩域使者结巴，“怎能拿婚事当赌注？”
“规矩？”陈凡歪头，“我就是新规矩。”
他把纸塞给使者：“加附件，《论多偶制对九域气运的正面影响》，记得用红印泥盖章发全域公告。”
使者抱着纸跑路，背影仓皇。
百圣女面面相觑。
“你真要拿我们当奖品？”琉璃咬牙。
“当然不是。”陈凡收起笑脸，“我是说，打赢我的人，可以提一个要求。比如，让我少撩几个。”
“谁信！”紫烟怒吼。
“我不信。”瑶光淡淡道，“你根本不会输。”
陈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靠装傻充愣混过去了。
头顶光柱还在，金龙虽去，余威未散。他的名字已经在九域传开，不再是那个只会耍嘴皮子的陈家纨绔。
他是陈凡。
百圣女之主。
九域联姻盟缔造者。
气运之子。
系统忽然响了：
【警告：检测到外部契约反噬加剧，左手金纹即将松动，建议尽快完成新一轮情感绑定以稳定气运。】
“又要抽？”陈凡皱眉。
【条件已满足，群体情感能量达标，特殊抽奖通道开启。是否立即抽取？】
他看了看周围百圣女，又抬头望向主峰之外。
新的角色，新的风波，正在路上。
“抽。”他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转盘浮现，七彩光芒旋转不定。
百圣女察觉异样，纷纷看向他。
“他又开始了。”叶星澜叹气。
“这次会抽到什么？”南宫婉好奇。
“保佑别是结婚证。”紫烟握紧剑柄。
光芒骤收。
物品揭晓。
陈凡低头一看，嘴角抽搐。
“……”
【恭喜宿主获得：定情信物·极（可进化）——桃花扇。】
“桃花扇？”他抓狂，“这玩意儿拿来干嘛？扇风还是表白？”
【说明：持此扇者，对异性说出真心话时，对方动情值提升百分之五十，连续使用需承受反噬代价。】
“合着是情感诈骗工具？”
【聪明。】
百圣女围上来。
“拿出来看看。”琉璃伸手。
陈凡犹豫一下，从怀里抽出一把粉红色的折扇，上面画着桃花，还题了四个字：
“专一不二。”
“噗——”南宫婉笑出声。
“你写这个？”紫烟冷笑，“脸不疼吗？”
“不是我写的。”陈凡委屈，“是系统默认刻的。”
“那你打开试试。”瑶光忽然说。
“万一触发效果呢？”他迟疑。
“试试。”玉衡微笑，“我们都想看看，你说真心话的时候，会不会脸红。”
陈凡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桃花扇。
刹那间，粉色光晕扩散。
所有百圣女心头一跳，仿佛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陈凡张嘴：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每一个人都很特别，我不想辜负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辜负。如果有一天你们要走，我会难过，但不会拦。可只要你们还在，我就一定会让你们变得更强，也让这个世界，不敢欺负你们。”
话音落下。
百圣女集体怔住。
琉璃眼眶红了。紫烟低头咬唇。南宫婉捂住嘴。瑶光睫毛轻颤。
玉衡抬头看天，星轨剧烈波动。
【叮——检测到群体动情值飙升，当前平均值：87.6%，最高值：琉璃圣女，98%。】
系统顿了顿。
【友情提示：宿主，你可能已经不是海王了。】
陈凡合上扇子，手有点抖。
他知道，刚才那句话，是真的。
粉色光晕散去，主峰恢复平静。
可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山门外传来通报声。
“天香域贵女南宫清，求见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