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艺门日常:西汉陶仓教学记》
场景一:工艺门主殿——晨光初透
【殿内梁柱上悬着各式工具图谱,西汉制陶的青釉残片在窗棂下泛着柔光。工艺门门主玄墨正用指尖摩挲着案上一尊复刻的西汉陶仓,仓身刻着的谷穗纹路还沾着新窑的灰。】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夹杂着木槌敲石头的闷响和布料撕裂的惊呼。】
玄墨(头也不抬,指尖在陶仓仓口停顿):看来宫束班的诸位,是把后山的石料场搬来当戏台了?
【话音刚落,殿门“哐当”被撞开。铸铁弟子阿铁扛着半块烧红的铁坯冲进来,铁水顺着坯子边缘滴在青砖上,烫出一个个黑印。他身后跟着木艺弟子阿木,手里攥着半截雕到一半的木簪,簪头的牡丹花瓣碎了一地;石雕弟子阿石抱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仓”字,最后一笔还劈了叉。】
阿铁(把铁坯往地上一墩,火星溅到阿木裤脚):师父!您看我这陶仓底座,用生铁浇铸准保结实!就是……烧太旺了,有点变形。
【阿木突然跳起来拍阿铁后背:你那铁水把我新雕的陶仓顶盖烧了个洞!我这可是照着西汉画像砖上的样式做的!】
【阿石把青石板往案上一放,石板边缘的碎石子弹到玄墨手边的陶仓上。他挠挠头,指腹蹭过那个劈叉的“仓”字:师父,我寻思着给陶仓刻个铭文,就是……石头太硬,手滑了。】
玄墨(拿起那尊西汉陶仓,对着晨光转了半圈):西汉的陶仓,是给百姓存粮用的。你们这又是铸铁又是刻石,打算把它造成镇墓兽?
【绣艺弟子阿绣抱着堆彩线闯进来,裙摆上还别着根绣花针。她手里举着块绣了一半的绢布,上面绣着的谷穗倒像是爬满了毛毛虫。】
阿绣(把绢布往阿石的青石板上一铺):师父您看!我给陶仓绣个罩子,西汉贵妇不都爱给器物披锦绣吗?就是……线用多了,谷穗有点胖。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水缸砸在地上的声音。厨师弟子阿厨拎着个砂锅冲进来,砂锅沿还沾着米粒。他身后跟着修复师阿修,手里捏着片碎瓷片,嘴角沾着点糯米浆。】
阿厨(把砂锅往案上一扣,锅里的米粥溅到阿绣的绢布上):师父!我琢磨着陶仓得防潮,用糯米浆混石灰抹内壁准保不漏!刚试验了下,就是……砂锅炸了。
阿修(举着碎瓷片凑到玄墨眼前):师父您看这碎片,我用蛋清粘的,就是……粘反了,本来想补碗,结果把碗底粘到碗沿上了。
【风水弟子阿风背着罗盘挤进来,罗盘指针转得像个陀螺。他往殿中央一站,突然大喊一声:不好!阿铁的铁坯放在坤位,犯了土煞!阿木的木簪掉在坎位,要遭水浸!】
【戏曲弟子阿曲突然从阿风背后钻出来,穿着件戏服,水袖一甩差点扫翻玄墨的茶盏。他亮开嗓子唱起来,调门拐得能把房梁上的灰尘震下来:“西汉陶仓藏五谷~弟子们造仓忙不休~”】
【画师弟子阿画举着支狼毫笔,在阿曲的戏服后襟上补了两笔,画成了个歪脑袋的陶仓。他举着笔嘿嘿笑:这样就有画面感了!】
玄墨(把西汉陶仓轻轻放在案上,突然笑出声):行啊,你们这是要凑齐“金木水火土”,给陶仓开个法会?
【他走到殿中央,指着阿铁那坨变形的铁坯:铸铁是为了让底座稳,但陶仓是陶土做的,生铁太重,百姓搬不动。】
【又拿起阿木的半截木簪:木艺雕刻要秀气,西汉陶仓的顶盖多是圆弧形,你这雕成尖顶,是想让老鼠顺着爬进去偷粮?】
【指尖划过阿石青石板上的劈叉字:刻铭文是好事,但百姓认的是谷穗纹路,不是你这能当暗器的石头碴子。】
【最后拿起阿绣的“毛毛虫谷穗”:绣罩子可以,但谷穗要显瘦,不然百姓见了,还以为今年粮食长得跟蛆虫似的。】
【宫束班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突然集体笑起来。阿铁用烧红的铁坯给阿木烫了烫裤脚上的洞,阿木捡了片阿石的碎石子给阿绣的绢布压角,阿绣把粘了米粥的彩线缠在阿厨的砂锅把上。】
阿曲(突然又开嗓,这次调门稳了些):那咱们这就去后山取陶土,照着师父的样儿做!保证做出能让百姓装三担谷子的西汉陶仓!
阿风(举着罗盘转圈):我先算个吉时!巳时取土最好,不犯冲!
阿画(往阿曲戏服上又补了个圆滚滚的陶仓):我画个图纸给大家照着做!保证比西汉的还好看!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往外涌,阿铁的铁坯蹭掉了阿绣的绣花针,阿石的青石板被阿厨的砂锅绊了一下,石板上的“仓”字正好磕在门槛上,劈叉的那笔居然被磕得齐整了些。】
【玄墨站在殿内,看着那尊西汉陶仓,又望向窗外。后山传来弟子们和泥的号子声,夹杂着“这陶土太黏,粘住我草鞋了”的抱怨,还有“你这陶仓口捏得太圆,像个胖肚子”的笑骂。】
玄墨(拿起案上阿绣掉的绣花针,在陶仓的谷穗纹路上轻轻点了点):憨货们……倒比谁都懂,这陶仓里装的,从来都不只是粮食。
【殿外的阳光越发明亮,照在那尊西汉陶仓上,仓身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像是能听见千年前百姓把新粮倒进仓里的簌簌声。而宫束班的笑声,正顺着风,往山脚下的村落飘去——那里,有等着学做陶仓的民间工匠,正扛着一筐筐新采的陶土往山上赶。】
《工艺门陶仓记》
工艺门 无名
门主案头汉仓静,窗下青釉映晨光
忽闻殿外叮当沸,九技憨徒闹一场
铁坯带火星犹烫,木簪残花碎满裳
石上仓文偏作叉,绣中谷穗胖如蝗
砂锅迸裂浆沾嘴,罗盘飞针指乱方
戏服新添仓影拙,狼毫偷画鬓边霜
玄墨笑指千般错:此仓原是百姓粮
不铸顽铁不雕花,只容五谷耐风霜
众徒哄然携土去,后山和泥声绕梁
莫笑今朝手艺稚,明朝村落满仓黄
千年陶纹承古意,一捧新泥续日常
最是人间烟火气,藏于憨语与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