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希也不继续看热闹了,赶紧回屋去。
大家伙跟听说书似的,村里大多数除了有些仇富,实际上呢,和沈家也没什么仇,并不会如张杏花一般着急落井下石。
毕竟沈大山一家过继给了里正的亲弟弟,在里正的态度不明之前,大家伙也不着急去踩人家一脚。
沈知秋在旁边听着听着,就炸了。
“什么,都断亲了,居然还用我的人情脱罪,要不是沈大人念着这一门亲,念着我爹曾经救了他家的命,怎会如此偏帮他们,不成,我要去找他们算账!”
周围的人听着都是一愣,什么意思,你什么东西,人沈大人是看你的面子放过沈大山一家的?
“他这是犯病了吧!”众人懵逼,只有陶氏多少还清醒,反应了过来。
“不是,我刚刚说的很清楚吧,沈大人只是说两边都有点亲戚关联,而且亲戚多,不可能为了亲戚就罔顾法律吧!”
“是呀,他从哪里听出来是看他面子的!”杜氏啃着一个野果子,一脸的不能理解。
难怪她之前在那个家里,怎么都说不过呢,这家子脑子都不正常的。
自从她在泥潭中滚过一回之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自以为比农妇高人一等了。
她本就是个话多的,喜欢在村子里到处跑。
加上现在也不同往日,也会讨好人了,说话自然也好听顺耳许多,以前被她得罪的人。
在李金宝,逢人就是喊着大婶,大姐的,满脸的笑呵呵,有人请他帮忙的时候更是不惜力之下,村里的妇人也不跟杜氏一般见识了。
甚至觉得,杜氏自从跟了李金宝整个人都不变好了。
“走走走,去看看热闹去!”
村里妇人看到沈知秋都要走到沈大山家的门口了。
一个个赶紧赶过去看热闹。
沈大山一家,沈文兴正在给爹娘讲昨日发生的事情。
就被外面疯狂拍打的喊门声吓一跳。
“开门,给我开门!”沈知秋气急败坏。
“干什么,干什么,狗东西,不是你家的门,随便砸是吧!”
阿奶年轻时候也是斯斯文文的大家闺秀的做派。
可现在,一听沈知秋的声音,她这脾气就上来了。
“你这死婆娘,谁让你打着我的旗号,去让沈知府替你们脱罪的,真是不要脸,这一次你们必须赔偿我的损失!”
沈知秋脸色黑的如锅底一般,沈大人那边的人情,他还想着啥时候还能用得上呢。
可沈大山一家这样闹了,到时候人家还能承认这个恩情么。
“什么,大家伙快听听!”冯阿奶都被气笑了:“你说的是什么人话,你爹就给人家两张饼子,人家就非得还你一辈子不成,之前你去沈家多次,不是要银子,就是要人家帮忙的,你还有什么恩情可言,你是来讹钱的吧!”
冯阿奶的话,让村里人不少人都笑出了声。
“那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当初我家还给过知府家粮食呢,我咋就没想过要去要银子呢,真的是可笑!”
里正媳妇听到了动静,想着自家汉子还没回来,赶忙来看看。
“再说了,要说亲疏远近的,沈知府家的和咱家血缘还要亲近些呢,你咋不说沈大人这是着在我家老头子的面,才帮忙的呢!”
里正媳妇无语的很,沈家没事,大家伙还是很高兴的,结果他这个沈大山的亲爹,却很不高兴,跟要债的似的。
“怎么可能……”
沈知秋一听,有道理呀,要说起对沈大人家曾经的恩惠,里正家,怕是更多,难怪他这个里正坐的久呢,原来都是靠着这个。
平日看着清高的很,也不知道背地怎么讨好卖乖的。
“怎么不可能,昨日我家相公都去了的,白大人也去了,再怎么人家也不会看你一个根本没去现场的老秀才的面子!”
呵呵呵呵,说到这里,村里人噗呲的笑出了猪叫声,真的是太好笑了。
“哎呀,沈知秋呀,这都分家了断亲了,关你啥事呀,人家知府难道不知道,用你的恩情,你要是在沈大人那边还得脸,还能混成现在这样!”
村里的几个妇人围在门口说笑,家里的汉子大多趁着早上凉爽,下地的下地砍树的砍树,要么就去河沟打水浇地去了。
如今田里那些之前要死不活的稻子,有些修剪后长出了新稻穗,让众人心中又充满了希望,侍弄庄稼起来,更加的用心。
“哼,最好是这样,我得去府城问问去,若是让我发现你们言语不实,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沈知秋落下狠话,就准备走。
哗啦一盆水将他浇了一个透心凉。
“冯氏……你这个泼妇!”沈知秋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直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滚吧,以后都别往我家门前过,见到我们家的人都给我绕开了走,不然下一次我泼的就不是洗脚水了!”
冯阿奶心里本就有气,好像谁都能往他们家踩上一脚似的。
整点莫须有的罪名,就来闹,发现自己没理,还冲着她家放狠话。
“你……呕”沈知秋也顾不得吵架了,赶紧往家里跑。
他被恶心到不行,他要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
“噗,那跑的真快呀!”
“可不是,像个落汤鸡!”
村里人肆意嘲笑的声音传来,沈知秋跑的更快了。
“好了好了,大山家昨晚上肯定没休息,大家伙回大树那边聊天吧,别在这里杵着了!”
里正媳妇说完,冯阿奶关了房门。
“你们也别杵着了,该休息休息,等会休息完直接吃中饭。”冯阿奶看着屋里一个个脸色都不好,忙劝起来。
“希希呀,你也快回去睡会,没事了,中午阿奶在喊你!”
冯阿奶很是心疼,小丫头在朝堂上那么镇定,可希希年纪也不大,哪有不怕的,都是为了他们才强撑的。
怕是晚上吓得做噩梦了,不然怎会没睡好。
“好,阿奶,我回屋了!”沈希希没有拒绝,回屋睡觉去了。
而在沈府,当大家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太阳已经高悬。
啊!的一声惨叫,划破了早晨的平静。
沈三夫人昨夜和沈半山大吵一架,沈半山直接没回屋,去了书房睡。
听到惨叫声,大家这才被吓醒。
陈双双醒的最早,实在是她的被子,衣服,屋内的所有摆设,全部都没有了。
她的身上只有一件肚兜和裤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