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之地？”楚河掏了掏耳朵
“你刚才讲的啥？孟子？巧了！小爷对孟子有点研究！要不咱俩探讨探讨？”
不等老儒生回答，楚河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要我说啊，孟子这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楚河收起了折扇，满脸不屑的看着老儒生
“屁话！没有君，哪来的社稷？民就是个屁！一群泥腿子！懂什么治国安邦！就要有个厉害的皇帝管着！你们说是不是？”楚河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锦衣卫
“大人高见！”锦衣卫们齐声喊道
但只有楚河心里有些尴尬
他压根就没看过孟子，也就是刚才在桌面上瞥了一眼，不管书上怎么说，自己反着说就行了
“荒谬！简直荒谬！”老儒生浑身发抖
“孟子之言，是告诫君王以民为本！岂是你这等曲解！”
“曲解？”楚河把脚放下，又扫了一眼书本
“那我问你！孟子还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对不对？”
“自然！”老儒生梗着脖子
“可梅家兼济天下了吗？”楚河理所当然的反问
“我老是达则兼济自家！天底下那么多灾荒！怎么没看到梅家开仓放粮？”
他这指桑骂槐，直接把梅家的所作所为和圣人之言对比
不少梅家的小辈都面露愧色，低下头去
“你......你血口喷人！”老儒生气急败坏
“我血口喷人？”楚河冷笑
“那咱们说说别的，孔子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吧？”
“是又怎样！”
楚河图穷匕见，这老儒生心眼还是太少了
“那你们梅家强买强卖，欺压良善的时候，想过这句话吗？你们！”楚河指了指在座的梅家子弟
“你们这群网吧草地，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时候，想过这句话吗？”
“你......你！”梅家子弟个个面红耳赤，但在锦衣卫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楚河看着这群欺软怕硬的货
要是有一个站出来能跟自己杠两句的，自己还能高看他们一眼
“怎么着？我说错了？哦～我懂了！正所谓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说到你们痛处了？”
楚河站起身活动的一下筋骨
大步流星的走到讲台上
那里挂着一幅孔夫子的画像
他歪着头打量了一下，突然伸出手，一把将画像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
“住手！”
学子们惊呼出声，这举动，那就是大逆不道
“我干什么？呵呵！”楚河看着一众学子
“我问问你们！三皇五帝到如今，史书浩如烟海！你们知道讲的是什么吗？”
老儒生目眦欲裂的瞪着楚河
“我来告诉你们吧！”楚河将孔夫子的画像扔在地上
“史书上讲的无非就是四个字！功，名，利，禄”
他环视着那些脸色苍白呢学子
“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考科举，当官，光宗耀祖，享受荣华富贵，别扯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都是骗鬼的！你们坐在这里，哪一个不是想着金榜题名？哪一个不是想着捞取功名利禄？”
他猛的一脚，踩在了掉落在地的孔夫子画像上
“一群鸡鸣狗盗之辈，真以为穿上衣服就是个人了？装什么清高！”
“住口！狂徒！亵渎先师！我.....我跟你拼了！”
那老儒生中午承受不住刺激，状若疯魔的抓起桌子上的砚台，朝着楚河砸去
可他一个年老体衰的书生，动作在楚河和锦衣卫的眼里慢的像0.5倍速
一旁的百户眼疾手快，侧身一挡，反手一拨
那砚台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楚河也懒得看他，径直来到了一名看起来家境不错的学子面前，一把抢过了他桌子上的砚台
“这砚台不错啊！值不少钱吧！”楚河掂量了一下
“你家让你来读书的吧，你在这儿臭显摆什么呢？”
那学子被吓得不敢说话
楚河冷哼一声，手臂一挥，那价值不菲的砚台狠狠地撞向了墙壁
啪嗒
砚台应声而碎
“啊！我的砚台！”那学子心疼的惊呼
“哎！聒噪！”楚河瞪了他一眼
“一块破石头而已！看你这点出息！读书人的气节呢！被狗吃了？”
他走到另一个书案前，拿起一捆精心抄写的经文
“字写的不错啊！可惜......”他双手用力
刺啦刺啦几声
那一摞辛辛苦苦抄写的经文被撕的粉碎
那学子看着自己多日心血化为乌有，眼圈瞬间就红了
“哭？这就哭了？你是男是女啊？”楚河嗤笑
“废物！一群废物！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
楚河像一尊瘟神，在讲堂内肆意破坏，践踏这群学子诊视的书籍，文具
每摧毁一样东西，他就用最刻薄的语言嘲讽一番
把他们自诩读书人的清高和体面撕得粉碎
没有人敢反抗，锦衣卫如同雕塑一样，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学子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感受着从来没有过的屈辱
终于，楚河玩腻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再次回到讲台
“这书院开不开的没什么意思”楚河看了看百户
“去！找点柴火过来！”
百户愣了一下，随即领命，带着锦衣卫走了出去，不一会，他们不知道从哪搬来一些废弃的桌椅和木柴，一股脑的堆在了讲堂中央
“你！你要干什么！”老儒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楚河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
“干什么？你们这书院，藏污纳垢，培养出来的也全是废物，留着也是祸害！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说着，楚河点燃了百户手中的枯草，百户眼疾手快，直接扔进了木柴里
“不要！”
“住手！”
“疯子！你是疯子！”
讲堂内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哭喊声，咒骂声混成一片
几个胆大的学子想去灭火，却被锦衣卫轻而易举的挡了回去
老儒生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大人！求求您高抬贵手！这书院是梅家百年心血，是多少学子的精神家园，您就放过这书院吧！”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啊！”楚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是啊！您就高抬贵手，别让这火继续烧了！”
楚河假模假样的擦了擦泪水
“跟我有鸡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