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洋手腕猛地一顿，将光球举到眼前，瞳孔骤然收缩：“哦——？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大人您......您不知道吗？”
莫洋指节猛地收紧，骨缝里迸出的力道像铁钳似的攥着彭化珂，意识光球在他掌心咯吱作响，疼得彭化珂连声道，“哎哟——大人饶命！”
“你在质疑我？”莫洋的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不敢！小的万万不敢啊！”彭化珂剧烈颤抖，几乎要散成光点。
莫洋心头掠过一丝暗爽——原来用李耳那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话，竟然这么爽！
他甩甩头驱散杂念，指尖微微松开些，却依旧保持着掌控者的姿态，“那你应该知道‘泄密者’、‘流放者’这些是什么意思的了？”
“知道！小的全都门儿清！”彭化珂忙不迭应着，光球表面甚至泛起讨好的光晕。
莫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才不会让这老滑头看出自己其实对这些称谓一窍不通，与其自曝其短丢了威仪，不如顺水推舟让彭化珂来分辨那些意识体。
这样既能省却麻烦，又能防着别有用心之辈混进蓝星，说不定还能趁彭化珂解释时摸清这些名号的底细......
“给你个差事，办得漂亮，我赏你份大礼。”莫洋说着，屈起指节在光球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别说什么大礼不大礼了，大人开口就是！”彭化珂的大舌头突然从光球里探出来，在表面舔了个一圈，“那个，大人，敢问是什么大礼？”
“哟，这会儿倒不担心我食言了？”莫洋挑眉调侃。
“哪能啊！大人金口玉言，从来是说一不二的......对吧？”
“哈哈，就喜欢你这识趣的样。”莫洋又捏了捏手中的光球，“放心，办妥了，我给你找个富二代的身子，那种躺着就能数钱的。”
“哎哟！这可真是天大的恩赐！小的先给大人叩谢了！”彭化珂的声音谄媚得能滴出蜜来。
“少来这套,把你那舌头缩回去，恶心。”莫洋话音刚落，掌心突然涌出心辉能量，像融化的琉璃般将彭化珂整个裹住。
紧接着，他指尖一捻，从能量层顶端抽出一条红得刺眼的丝线，在指尖绕了两圈。
“大人，这......这是要做什么？”彭化珂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慌乱。
“瞧你这光溜溜的样子，跟没穿衣服似的。”莫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红线，“给你弄件新衣啊，算是给你拜个晚年吧，”说着，他朝不远处的高兴勾了勾手，模仿逗狗的语气，“嘬嘬嘬，你过来。”
“老莫，你这个样子，准没什么好事。”高兴嘴上吐槽，四只爪子却诚实地挪了过来，警惕地盯着他，“你别太过分啊！”
“兄弟一场，你这是说的哪的话，我怎么完全听不懂。”莫洋说着突然伸手揽住高兴的脖颈，手腕一翻就把系着彭化珂的红线往狗脖子上一缠，打了个死结，“喏，这玩意儿交给你看管。”
高兴顿时炸了毛，前爪拼命扑腾着想够到颈后的绳结，却怎么也够不着，“老莫！这玩意儿黏糊糊的！太恶心了！”
莫洋按住他乱蹬的爪子，语气骤然严肃，“他有大用。你的任务就是看好他，这关系到我们的接引任务能不能成功！”
高兴的动作猛地一顿，狐疑地瞅着他，“真的？”
“我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莫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额......行，信你一回！”高兴悻悻地放下爪子，尾巴却依旧绷得笔直。
“大人！”彭化珂突然在高兴颈间挣扎起来，光球撞得狗毛乱颤，“您还没说要小的做什么任务呢！”
莫洋屈指弹出，狠狠砸在彭化珂额间，“你既然知道什么是‘泄密者’，什么是‘变异者’，自然也应该知道怎么去分辨他们了？”
“额 ——”彭化珂喉结剧烈滚动，刚要开口的话却在犹豫后突然顿住了，整个光球簌簌抖个不停。
“怎么，舌头被猫叼走了？”莫洋的眼神扫过他时带着刀割般的寒意。
“大人！您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彭化珂突然瘫软下去，声音里裹着哭腔，“做叛徒的哪有好下场？死了都得被人挖出来的啊！”
“叛徒？”莫洋瞳孔骤然收缩，猛地转头看向身后那团扭曲的意识聚合体，突然明白了彭化珂话中的意思，“难道，这些意识体到了蓝星之后，还能继续保留之前的记忆？”
“这......这个......”
“真真。”莫洋抬手对着严真真勾了勾手指，语气平静得可怕，“帮他好好回忆回忆。”
话音未落，银蛇般的电弧已带着撕裂空气的“刺啦”声钻进了彭化珂的躯壳。
一声闷哼从牙缝里挤出来，彭化珂如同被抽走骨头般软下去，舌头不受控制地耷拉在嘴边，涎水顺着下巴往下淌，只这一下便是昏死过去。
“靠北啦！”高兴猛地蹿起三尺高，脖颈上的毛发根根倒竖，“没看见这废物挂在老子脖子上吗？”
“电着你了？”严真真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倒......没有。”高兴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那就闭嘴。”
“好嘞......”
莫洋闪身的刹那带起一阵劲风，那只大手将彭化珂抓在手心时，惊得高兴本能地往后缩，可脖子上挂着的累赘被死死拽住，整个人被掀得前爪离地，在空中徒劳地扑腾。
“要死啦！”因为拉扯，高兴的每一个字都含糊不清。
莫洋根本没理会高兴的嚎叫，操控着彭化珂身上的心辉机甲开始疯狂收缩，“装晕？那就永远晕着好了。能开口说话的意识体还有一大串，真当自己是块宝？”
彭化珂猛地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机甲收缩的力道让他的声音挤成了破风箱，“够......够了！我说！我全说！”
莫洋松开手，机甲却仍保持着掐脖子般的紧绷，刚好够彭化珂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这是你最后一次张嘴的机会，我的耐心已经快被你磨没了！”
“明白！小的明白！”彭化珂战战兢兢地应道。
“说！”高兴积压的怒火终于炸开，吼声震得周围空气都在颤，凭什么这废物惹的麻烦要牵连自己？
“好嘞，那个从哪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