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开机启动的声音有点大啊。”莫洋又将一杯水推到了自己身旁另一侧的空位上，等着高兴。
“为什么这里的水味道都怪怪的，”高兴放下手中的水杯，说道。
“因为是生水。”莫洋说道。
“生水？”高兴的机械眼闪过蓝光。
“就是没烧开的呗，”严真真优雅地抿了口水，“在古代，木材可是硬通货，地位等同于我们那时候的石油，还想人家给你烧开水？
有的喝就不错了。至少这时候的水，可没什么重金属污染，顶多混着些......”
“顶多就是混进去一些屎啊尿啊动物尸体啊什么的。”莫洋突然插话。
话音未落，高兴嘴中喷出的水柱精准地糊了莫洋一脸。
“你要说你不是故意的，我马上送你上天。”莫洋擦了一把脸，愤愤说道。
高兴看着莫洋那模样忍不住大笑，“以后少惹我，不然下次我就拿我的莲蓬头滋你！”
“好了，别闹了，说说情况吧。”严真真抬着椅子挤到了莫洋和高兴中间，说道。
“对对对，你见到谁了？”高兴紧接着问道。
莫洋还没有回答，严真真倒是先开口了，“还能有谁，张柬之呗。”
严真真说完后，对上了莫洋的双眼，有些傲娇地问道，“我说的对吗？”
“不会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张柬之吧？”高兴自言自语得说道。
莫洋没有理会高兴，而是问向严真真，“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女人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这个声音在莫洋心里尖叫。
严真真再次接话道，“很难猜吗？长安城大雁塔从五层修缮到七层是在武则天掌权末年。
另外，我不是说了吗，能够调动金吾卫的人，在大唐只有两个半，一个是武则天，一个就是宰相。
这时候的宰相，可不就是张柬之嘛。”
“还有半个呢？是个侏儒？”高兴又问道。
莫洋一拍高兴的光头，说道，“白痴，金吾卫的老大，大将军啊！不过他听命于武则天，所以只能算半个。”
“哦，原来是这样，真真厉害啊！”高兴对着严真真竖起大拇指，随后又转向莫洋，将大拇指反扣向了地面，“学学人家，这才叫扎实。你就是个半吊子，不，你连一半都没有。”
严真真对于高兴的夸奖丝毫不以为意，对着高兴甩甩手，“你给我闭嘴。”
随后又指向莫洋，“赶紧说清楚，这地方，我有点待够了。”
莫洋沉默片刻，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下，两下，敲在人心头。
“我们，要去一趟洛阳......”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终于开口。
听到莫洋说要去洛阳，高兴忍不住打断了莫洋的话，问道，“去洛阳干嘛？传国玉玺你不要了？”
严真真一巴掌拍在了高兴的头上，“声音轻点，想嚷得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去偷传国玉玺吗？还有，能不能不要老打断人说话，再说话，我就劈死你！”
高兴揉着自己的光头，嘀咕着，“你们俩怎么老喜欢打我的头......”
严真真教训完高兴，就对着莫洋说道，“给你30秒，说清楚，你们俩快把我的耐心耗尽了。”
“砰砰砰~”
这时，房门被突然敲响了。
“啊，有完没完，”严真真说着推了莫洋一把，“赶紧去开门。”
门外，一个侍女正端着一个胡饼和一碗没有半点油惺的肉汤，看见莫洋时，连头都不敢抬，“大人，奴婢受崔司马吩咐，前来服侍。”
莫洋伸手接过了餐盘，说道，“无需服侍，你睡觉去吧。”
“诺~”
莫洋转身就抬脚将门关上，回到了案桌前，狼吞虎咽了起来。
“我去，这饼硬得可以当暗器用了！这汤是一点油水都没有啊！”莫洋一边抱怨，一边吃着。
严真真将肉汤向着莫洋推近了一些，“笨蛋，这时候没有酵母，这饼怎么可能像我们那时候那样松软，蘸着肉汤吃。”
莫洋学着严真真说的，吃了起来，“我还以为都宰相府了，没有山珍海味，也有大鱼大肉吧，结果就这......吭......”
严真真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小说看多了吧你，就这胡饼和肉汤已经不是这时候得普通百姓能够吃得到的了。边吃边说。”
“吭~”
莫洋又艰难的咬下一口胡饼，说道，“去洛阳......造反。”
这话，并没有引起严真真的任何反应，反而冷笑道，“呵呵，偷传国玉玺还满足不了你的胃口是吗，你想掀翻武曌的龙椅？莫洋，你当这是话本里的戏码？你耍我呢？”
“你忘记历史上的张柬之做过什么了吗？”莫洋问道。
严真真身子微微后仰，颤动的双唇直到片刻后才说出话来，“现在，是什么年份？”
就喜欢跟聪明人对话，一点就通。
莫洋想着，喝了一大口肉汤，放下碗后拍拍双手，“长安五年，正月十五。”
“还有七天。”严真真说完后，就陷入了沉默。
高兴看看莫洋，又看看严真真，摸着自己的光头，疑惑地问道，“你们俩扯什么淡呢，什么长安五年，什么还有七天的。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呐，叫爸爸，我就告诉你。”莫洋微笑着看向高兴。
“就讨厌你这样的，抓着人家的短板就嘲笑人家的智商，我对历史又没研究！
我能飞，你们能吗！以后别想叫我做什么事，散伙散伙。”高兴说着，起身就要走。
莫洋见高兴好像是真的生气了，赶紧将高兴按回了椅子，说道，“怎么突然就开不起玩笑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开始你的表演。”
“合着你刚才是玩儿我呢？”莫洋这才发现，高兴不过是假装生气的罢了。
高兴笑了，“生气是真的，但老子没这么小心眼儿，汇报吧。”
莫洋坐回椅子，抓起了胡饼，“神龙政变听说过吗？张柬之于长安五年正月二十二率领人马进宫，诛杀张易之、张昌宗两兄弟，第二日，武则天让位李显，成功复辟李唐旧制。”
“我去，玩这么大吗？”高兴突然起身抓住莫洋的肩膀，不停地来回摇晃，“简直太他妈刺激了啊，这活儿适合我啊。告诉我，你答应了对不对？”
“别晃了，”莫洋甩开了高兴的大手，“你这人怎么看热闹不嫌事大啊，哪危险就往哪钻，我还没答应，这不是回来问问你们的意思吗？”
“造反呐大哥，一辈子能遇着几回？不用问了，问就是同意，那两个姓张的就交给我，保证揍得他们服服帖帖的，你们就只管去拿传国玉玺。”高兴一边拍手，一边说道。
“你怎么不问，我们为什么要去洛阳造反？”莫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