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盏碎片刺入心口的瞬间,苏清寒听见体内传来碎裂的脆响——那不是血肉撕裂的声音,而是封印枷锁崩断的轰鸣。九世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裹挟着从未有过的力量,在她四肢百骸间奔涌。
“清寒!”林风的呼喊穿透剧痛,他掌心的守护咒虽已消散,指尖却仍凝着微弱的金光,“别被力量吞噬!”
苏清寒猛地睁眼,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归墟滩的潮水中扭曲——一半是染血的素白裙衫,一半是幽冥宗的黑袍骨纹,两种影像在浪涛中撕扯,却在接触的刹那迸出刺目的白光。
“原来……这才是双生封印。”她喃喃自语。
那些被阿竹扭曲的真相在此刻清晰起来:九世轮回不是献祭,而是为了让她与林风的灵力在每一世的碰撞中淬炼,最终凝成能同时容纳光明与黑暗的“破茧之力”。而阿竹,不过是魔尊留在她意识里的“心魔镜”,用来测试这份力量是否足以打破虚妄。
“吼——!”
新魔尊的咆哮从天际传来,血色雾气卷着骨刃俯冲而下。苏清寒将琉璃盏碎片递给林风,自己则迎着雾气冲上去,黑袍与白裙在风中交织成太极的纹路。
“以我残躯为引,九世封印,开!”
她的身影在雾气中不断分裂,每道分身都握着半块琉璃碎片,那些碎片在空中组成完整的盏形,将血色雾气牢牢罩住。阿竹的脸在雾中扭曲:“不可能!你明明已经被我吞噬了灵魂!”
“你吞噬的,不过是我想让你看见的执念。”苏清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你编造的幻境,从来困不住真正的光。”
林风趁机将掌心的金光注入琉璃盏,那些被雾气吞噬的“清心”剑碎片突然从盏中飞出,重新凝聚成剑形,只是剑身多了层流动的血色——那是苏清寒的幽冥灵力,此刻正与光明之力共生。
“双生诀·破茧!”
一人一剑,在归墟滩的封印阵中央交汇。苏清寒的黑袍彻底褪去,露出底下完好的白裙,而林风的剑上,幽冥骨纹与守护咒痕交织成新的符文。当剑锋刺入新魔尊心口时,阿竹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分离——一半是少年模样的执念,一半是腐烂的魔尊本体。
“为什么……”阿竹的执念在金光中消散,眼中终于露出迷茫,“我明明复制了所有的痛苦……”
苏清寒看着他化作光点,轻声道:“因为痛苦里,本就藏着光。”
就像灵溪腕间的锁链,束缚之下是不肯放弃的挣扎;像阿潮穿心的骨刃,剧痛之中是守护的决心;像归魂草的黑血,枯萎之下是重开的生机。这些被阿竹当作“祭品”的痛苦,恰恰是支撑他们走到此刻的力量。
新魔尊的本体发出不甘的咆哮,却在封印阵的红光中迅速消融。苏清寒感到心口的骨纹正在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与林风相同的新印记——那是无需言说的羁绊,比任何封印都要坚固。
潮水重新漫过沙滩,将破碎的贝壳手链冲到灵溪脚边。小姑娘捡起碎片,突然发现其中一块沾着阿竹的执念微光,那微光里,是个抱着陶罐哭泣的少年,正在给枯萎的归魂草浇水。
“他……好像也不是很坏。”灵溪轻声说。
苏清寒走过去,将微光收入琉璃盏:“执念本就没有对错,只是被错放了地方。”
林风收拾好散落的琉璃碎片,回头时看见封印阵的纹路正在发光,那些光顺着潮水蔓延向远方,在天际组成九只振翅的蝴蝶——那是九世轮回的印记,此刻终于化作真正的自由。
“该回家了。”他向苏清寒伸出手。
归墟滩的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吹起两人的衣袂。远处,灵溪和阿潮正在追逐打闹,贝壳手链的碎片在阳光下闪烁,像散落的星辰。苏清寒握住林风的手,发现掌心的琉璃碎片上,映着两个依偎的身影,再也没有分身与扭曲。
或许虚妄的茧房从未消失,但只要彼此的光还在,每一次破茧,都是新生。
突然,一股时光乱流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都没有时间反应,被吸了进去,苏清寒林风共同喊道:“不要!”
刚被吸进去,两人就晕了过去,乱流里面的能量开始冲刷着两人,吸收了两人的记忆。两人在时空乱流里面飘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乱流旁出现了个缺口,那缺口展现出强大的吸力,又把两人从时光乱流里吸了出来,“这俩人刚好适合做我的琉璃盏的守盏人”鸿均高兴地看着两人,把两人收进了琉璃盏里面。突然青冥境开始剧烈的震动,“鸿均你个缩头乌龟在哪?出来单挑!”魔尊撕裂空间一出来,就大声喊道。“真麻烦,这个愣头青又来了”鸿均无奈的对着魔尊讲:“来了来了,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