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屋山的夜色比青城山更显沉静,清剿邪教的硝烟散尽后,老君庙的铜铃在月光下轻响,与山间的虫鸣交织成细碎的韵律。庙内仅存的老道早已睡去,孙浩天躺在东厢房的竹榻上,辗转难眠 —— 手中的佛光护心镜泛着微弱金光,映出他眼底的忧虑,虽清剿了邪教,可归墟的浊气仍如悬顶之剑,大乘圆满的修为在面对归墟之主时,终究显得底气不足。
“还在想归墟的事?” 善财龙女轻轻推开门,端着一碗温热的灵草茶走进来,蓝布衣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敖丙说你今晚灵力波动不稳,是不是太累了?” 她将茶碗放在床头,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指尖的温度带着龙气的温润。
孙浩天握住她的手,苦笑一声:“不是累,是没底。归墟的手段一次比一次阴毒,这次邪教用吸魂功害人,下次说不定会用更狠的招数。我们有九转回魂丹能救修士,可要是归墟真打开跨域裂隙,炎黄界的生灵怎么办?” 他轻抚着她的小腹,那里的龙胎正安稳沉睡,“我总想着快点变强,却不知道该往哪走。”
善财挨着他坐下,将头靠在他肩上:“别着急,李阿前辈不是说‘顺势而为’吗?说不定机缘就在眼前。你看这老君庙,都有上千年历史了,说不定真有老神仙能给我们指条明路。”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孙浩天喝了口灵草茶,暖意顺着喉咙滑入丹田,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或许是连日奔波太过疲惫,不多时便沉沉睡去,手中仍紧紧攥着佛光护心镜。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听到青牛的哞叫,睁眼一看,竟已置身于一片紫气缭绕的幻境 —— 脚下是云气凝聚的石阶,两侧的古柏泛着金光,远处走来一位身着玄色道袍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温润,骑在一头青牛上,手中握着一根赶牛鞭,正是传说中的老子。
“晚辈孙浩天,见过老神仙!” 孙浩天心头一震,急忙拱手行礼,虽知是梦境,却难掩恭敬。
老子勒住青牛,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洞悉一切的温和:“不必多礼,你护苍生、抗阴邪,此心可昭日月,老夫特来为你指条明路。” 青牛低下头,蹭了蹭孙浩天的衣角,竟带着几分亲昵。
“前辈可知归墟之主的弱点?” 孙浩天急忙问道,眼中满是急切。
老子抚须而笑,指尖泛起一道紫气,化作归墟浊气的虚影:“归墟之主的核心是‘混沌浊气’,此气源于鸿蒙初开时的废弃能量,非正非邪,却被其强行扭曲为凶戾之气。寻常法术只能击溃其傀儡,无法伤及其根本。” 紫气再变,化作一盏古朴的宫灯,灯身刻着八卦纹路,火焰泛着鸿蒙灵光,“唯有峨眉山的‘八景宫灯’,能引鸿蒙清气克制混沌浊气,此灯乃上古神器,与你体内的混沌圣体恰好相契。”
“八景宫灯?” 孙浩天心中一动,“晚辈如何才能得到它?又该如何催动?”
“此灯藏于峨眉山金顶的普贤菩萨道场,需以‘玄都妙法’催动。” 老子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此妙法讲究‘道法自然、阴阳相济’,与你习得的《阴阳轮转诀》同源。老夫已将基础口诀藏于老君庙的木雕中,你醒来后自会领悟。记住,八景宫灯非杀戮之器,需以守护之心驱动,方能发挥最大威力。”
话音未落,幻境突然破碎,青牛与老子的身影化作紫气,融入孙浩天的识海。他猛地睁开眼,窗外已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头,手中的佛光护心镜竟与识海中的紫气产生共鸣,泛出璀璨金光。
“孙大哥,你醒了?” 善财的声音传来,她端着早餐走进来,见他眼神发亮,不由好奇,“做什么好梦了?笑得这么开心。”
孙浩天翻身坐起,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不是好梦,是老子前辈托梦给我!他说归墟之主的弱点是混沌浊气,峨眉山有八景宫灯能克制,还说有玄都妙法能催动!” 他拉起善财就往外跑,“快跟我去正殿!口诀藏在木雕里!”
正殿内,那尊三尺高的木雕老君像静静立在供桌上,历经岁月侵蚀,表面已有些斑驳。孙浩天走到像前,虔诚地躬身行礼,刚直起身,木雕的双眼突然射出两道紫气,如利剑般钻入他的识海 —— 无数古朴的口诀在识海中回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是玄都妙法!” 孙浩天闭目凝神,口诀与《阴阳轮转诀》在识海中交织,形成一道双色光流,原本晦涩的自然之道瞬间清晰,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天地间的阴阳二气流转,甚至能隐约感应到峨眉山方向的鸿蒙灵光,“成了!我领悟基础口诀了!”
敖丙此时也闻讯赶来,见他周身紫气缭绕,眼中满是震撼:“真有老神仙指路?这下对抗归墟总算有了明确目标!”
“不仅有目标,还有破敌之法!” 孙浩天睁开眼,紫气渐渐收敛,“老子前辈说八景宫灯需以守护之心驱动,正好契合我们对抗归墟的初心。事不宜迟,我们今日就启程去峨眉山,越早拿到宫灯,炎黄界就多一分希望。”
善财笑着点头,将打包好的灵草与丹药递给敖丙:“我早就收拾好东西了,就等你拿主意。宝宝刚才好像也很开心,踢了我一下呢。” 她的龙角泛着七彩灵光,与供桌上的佛光护心镜相互映照。
老道此时也起床洒扫,见三人整装待发,忍不住感叹:“昨夜我梦见青牛绕庙三圈,就知有贵人得仙缘。峨眉山金顶近日祥云汇聚,定是八景宫灯感应到救世之人了。”
孙浩天向老道道谢,三人一兽踏上行程。混沌展开四翼,载着他们飞向峨眉山方向,瓦屋山的老君庙在身后渐渐远去,木雕老君像的双眼仍泛着淡淡的紫气,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玄都妙法和《阴阳轮转诀》能融合吗?” 善财趴在孙浩天怀中,好奇地问道。
“能!” 孙浩天运转灵力,紫气与阴阳二气在掌心交织,形成一道圆润的光团,“你看,两者都讲‘顺势而为’,融合后不仅能催动八景宫灯,我的时光之力说不定也能更上一层楼。”
敖丙望着远处的峨眉山轮廓,分水剑泛起蓝光:“听说峨眉山有四大奇观,云海、日出、佛光、圣灯,说不定圣灯就是八景宫灯的异象。”
孙浩天握紧拳头,眼中满是坚定:“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拿到宫灯。等平定归墟,我就带你们和言抒、瑾茜一起,来峨眉山看日出,看真正的圣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