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渡口的浊气还未散尽,孙浩天已率领抗阴联军的先锋部队抵达南大徐州主城之下。抬头望去,这座曾是兵家重镇的古城此刻被一层灰黑色的浊气笼罩,城墙斑驳的砖石上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仿佛被某种邪力侵蚀殆尽。城头上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有偶尔传来的阴风吹过城垛的 “呜呜” 声,像极了亡魂的哀嚎。
“这浊气浓度比渡口高了至少三倍。” 敖丙皱着眉头,银甲上的龙纹因浊气侵蚀而微微暗淡,“我的控水神通在这里都有些滞涩,将士们若是长时间暴露,怕是会受浊气影响心神。”
孙浩天抬手搭在额前,运转混沌圣体驱散周围的浊气,目光扫过主城轮廓:“各位,浊气的核心位置在哪里。”
铁小铜立刻取出青铜罗盘,指针在盘中疯狂旋转,最终死死指向主城中央的地底方向,罗盘边缘还泛起淡淡的黑色灵光。“总指挥,核心源头在主城地下三百丈处,但周围的浊气形成了屏障,普通探查术根本无法穿透。”
“那就先布净化阵削弱浊气,再派人下去探查。” 孙浩天转身对着身后的将士们下令,“钟离尘,带炼丹门弟子在主城外围布下‘九转净化阵’,用破浊丹为阵眼,务必将浊气屏障撕开一道缺口;敖丙,你率水族将士在护城河布防,防止阴兵从水路突袭;善财,你跟我一起准备深入地底。”
“遵令!” 众人齐声应和,立刻分头行动。钟离尘指挥弟子们将数十枚破浊丹嵌入事先挖好的阵眼,丹火燃起时,金色的灵光冲天而起,与空中的浊气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如同滚油泼雪般消融着灰黑色的邪雾。
善财龙女捧着紫金钵盂走到孙浩天身边,钵盂里的灵光映得她眉眼清亮:“孙大哥,地底情况不明,要不要多带些将士?万一遇到埋伏……”
“人多反而目标大,再说有你这紫金钵盂在,普通阴邪也近不了身。” 孙浩天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储物袋里取出东岳神印碎片,“有这神印碎片护持,就算遇到洞虚境的阴邪,我们也能全身而退。”
说话间,九转净化阵的灵光已在浊气屏障上撕开一道丈许宽的缺口。孙浩天眼神一凛:“就是现在!” 他运转混沌圣体,周身泛起金色灵光,一把抓住善财龙女的手腕,纵身跃入缺口,朝着主城中央的地底坠去。
地底的黑暗比想象中更甚,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脚下的泥土黏腻湿滑,踩上去会发出 “噗嗤” 的声响,偶尔还能踢到一些坚硬的东西 —— 孙浩天弯腰捡起一看,竟是半截带着黑色纹路的人骨,显然是被浊气侵蚀而死的百姓遗骸。
“这些无辜百姓……” 善财龙女的声音带着哽咽,忍不住用紫金钵盂的灵光净化周围的浊气,“归墟之主真是太残忍了。”
“等解决了它,我定会让这些亡魂安息。” 孙浩天语气沉重,突然停下脚步,“小心,前面有动静。”
话音刚落,前方的泥土突然开始翻动,数十个身形扭曲的身影从地下钻了出来 —— 这些 “浊气傀儡” 原本是守城的士兵,被浊气侵蚀后失去神智,皮肤呈现出灰黑色,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浑浊的黑色,手中还握着断裂的刀枪,朝着两人扑来。
“这些傀儡还有生前的战斗本能,小心他们的武器!” 孙浩天提醒道,反手取出金箍棒,对着冲在最前面的傀儡横扫而去。“铛” 的一声,金箍棒砸在傀儡的刀上,竟被震得微微发麻 —— 这些傀儡虽然神智不清,但肉身被浊气强化后,硬度堪比精铁。
善财龙女立刻举起紫金钵盂,轻声念诵咒语:“紫金钵?收!” 柔和的金光从钵盂中涌出,笼罩住最靠近的几个傀儡,傀儡们挣扎了几下,身体便开始消融,化作一缕缕黑色的浊气被吸入钵盂中。
“这紫金钵盂对付这些低阶傀儡倒是好用。” 孙浩天眼前一亮,手中金箍棒舞动得更快,“混沌?连环破!” 金色的棒影如雨点般砸向傀儡,将它们的肢体一一击碎。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个身高两丈的巨型傀儡从地下钻出,它的身体由数十具尸体融合而成,手中握着一根巨大的石棒,朝着孙浩天狠狠砸来。“小心!” 善财龙女惊呼一声,举起钵盂挡在孙浩天身前,金光与石棒碰撞,竟被震得连连后退。
“这大家伙有点棘手。” 孙浩天眉头一皱,运转混沌之力灌注金箍棒,棒身瞬间暴涨至三丈长,“混沌?碎岳!” 金箍棒带着千钧之力砸向巨型傀儡的头顶,傀儡虽然皮糙肉厚,却也被砸得踉跄着后退几步,头顶的黑色纹路开始剥落。
“趁现在!” 孙浩天纵身跃起,金箍棒对着傀儡的关节处狠狠砸去。巨型傀儡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挥舞石棒反击,却被善财龙女用紫金钵盂的金光缠住手臂,动弹不得。孙浩天抓住机会,一棒砸断傀儡的手臂,黑色的浊血流淌出来,发出刺鼻的气味。
就在两人与巨型傀儡激战之时,敖丙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孙大哥,我来帮你!” 一道巨大的水龙从地面的缺口涌入,缠绕住巨型傀儡的身体,将其死死困住。孙浩天见状,立刻运转全身力气,金箍棒对着傀儡的胸口狠狠砸去,瞬间将其击碎。
“你怎么下来了?上面的防御怎么办?” 孙浩天疑惑地问道。敖丙抹了把脸上的浊气,苦笑道:“上面有钟离尘和铁小铜盯着,我担心你们出事,就先下来看看。再说,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注意都难。”
三人汇合后,继续朝着地底深处前进。越往下走,浊气越浓郁,周围的泥土开始变得滚烫,仿佛地下有岩浆在涌动。突然,孙浩天的脚步一顿,指着前方说道:“你们看那里!”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的黑暗中,一道黑色的光幕悬浮在半空,光幕上布满了诡异的符文,浓郁的浊气正是从光幕下方涌出来的。而在光幕中央,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阵法轮廓,阵法的线条中流淌着淡淡的灵光,显然是一座上古传送阵。
“这就是浊气的源头?” 善财龙女惊讶地说道,“可这传送阵怎么会释放这么多浊气?”
孙浩天走到光幕前,伸手触摸了一下,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混沌圣体的灵光都被压制了几分。“这传送阵应该是连接着阴界,归墟之主通过它向人间释放浊气。” 他仔细观察着光幕上的符文,眉头渐渐舒展,“有意思,这符文的风格和花果山的上古遗迹很像,说不定这传送阵是通向花果山的。”
“通向花果山?” 敖丙眼睛一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传送阵直接去花果山,省去赶路的时间?”
“理论上可以,但这光幕的防御力很强,而且传送阵周围肯定有阴界的重兵把守。” 孙浩天摇了摇头,“我们得先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再决定要不要通过传送阵。”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再次震动起来,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显然是更多的浊气傀儡被吸引过来了。“不好,傀儡群来了!” 善财龙女紧张地说道。
孙浩天眼神一凛,将东岳神印碎片嵌入光幕边缘,暂时压制住浊气的涌出:“先撤出去,这里的情况已经摸清了,剩下的事情回去再议!” 他一把抓住敖丙和善财龙女的手腕,运转混沌圣体冲天而起,朝着地面的缺口飞去。
当三人冲出地面时,主城外围的九转净化阵已经将浊气屏障削弱了大半,钟离尘正指挥弟子们加固阵法,铁小铜则在一旁推演着后续的行动方案。看到三人回来,钟离尘立刻迎了上去:“总指挥,下面情况怎么样?”
“找到了浊气源头,是一座连接阴界的上古传送阵,而且很可能通向花果山。” 孙浩天喘了口气,将地底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强行突破主城,摧毁传送阵,还是通过传送阵前往花果山,从源头切断浊气?”
铁小铜立刻说道:“强行突破的话,主城的阴兵数量不明,而且传送阵周围的防御肯定很强,我们伤亡会很大;但通过传送阵去花果山也有风险,万一那里有埋伏,我们会陷入前后夹击的境地。”
“我觉得可以冒险一试。” 敖丙说道,“花果山是孙悟空的地盘,若是能联合妖族一起抗阴,我们的力量会大大增强。而且从源头切断浊气,比在这里被动防御要好得多。”
孙浩天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敖丙说得对,与其在这里和阴兵死耗,不如主动出击。钟离尘,你继续加固净化阵,防止阴兵突袭;铁小铜,你尽快推演传送阵的坐标和安全通道;敖丙、善财,我们三个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通过传送阵前往花果山!”
“遵令!” 众人齐声应和,眼中充满了斗志。
夜幕降临,联军的营地亮起了篝火,将士们围坐在一起,擦拭着武器,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孙浩天独自一人站在营地的最高处,望着南大徐州主城的方向,手中紧紧攥着金箍棒。他知道,明天的行动充满了未知,但为了身后的苍生,为了远在大峄州和孔圣州的家人,他必须勇往直前。
而在主城地下的传送阵旁,一群身披黑色铠甲的阴界将领正盯着光幕上的符文,其中一人沙哑着声音说道:“孙浩天果然上钩了,等他们通过传送阵,就让他们永远留在花果山!” 说完,几人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地底,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