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孔府的晨雾还未散尽,孔令贻便带着孙浩天、孔言抒和孟瑾茜走向大堂。穿过重光门,脚下的青石板路逐渐变宽,两侧的古柏枝繁叶茂,树影婆娑间,一座宏伟的建筑渐渐显露全貌 —— 正是孔府的核心所在,大堂。
这座大堂高约三丈,屋顶覆盖着墨绿色的琉璃瓦,飞檐上雕刻着龙、凤、麒麟等祥瑞神兽,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瓦檐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堂前的月台两侧,各立着一根刻有盘龙的汉白玉柱,柱身缠绕的龙纹栩栩如生,龙爪紧握的祥云间似有灵气流转。孔言抒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大堂的匾额,轻声介绍道:“这‘衍圣公府’匾额,是明太祖朱元璋亲笔题写的,历经数百年,依旧透着威严。”
孙浩天走到盘龙柱前,伸手触碰柱身,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厚重的力量。他忍不住感叹:“单是这柱子,就透着一股‘镇得住场’的气势,难怪说大堂是衍圣公处理公务的地方。” 他转头看向孔令贻,眼中满是好奇,“孔族长,当年孔氏家族接待朝中官员,也是在这大堂吗?”
孔令贻笑着点头,迈步走上月台:“不仅是接待官员,族中重大事务的决策、对违规族人的惩戒,都在这大堂进行。” 他推开厚重的朱漆大门,一股浓郁的墨香与檀香扑面而来,“你们进来看看,堂内的陈设,每一件都有讲究。”
三人跟着走进大堂,瞬间被堂内的景象震撼。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紫檀木公案,案上陈列着 “衍圣公” 金印、青铜令箭和一套玉制的文房四宝,案后是一把铺着虎皮的太师椅,椅背上雕刻着 “仁、义、礼、智、信” 五个金色大字。公案两侧的架子上,摆放着八面鎏金铜锣,锣面上刻着不同的花纹,对应着孔氏家族的八个支系。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古画,画中描绘的是孔氏先祖辅佐明君、教化百姓的场景,画框由红木制成,边角镶嵌着翡翠与珍珠,尽显华贵。
“这八面铜锣,名为‘支系锣’,” 孔令贻指着架子上的铜锣,声音带着几分庄重,“若是哪个支系遇到重大事务,只需敲响对应的铜锣,全族修士都会赶来支援。当年巫祝门曾想偷袭孔府藏书楼,就是二支系的修士敲响铜锣,才及时击退了敌人。”
孟瑾茜抱着青鸟瑟,走到画前仔细打量,画中先祖的服饰与昨日祭祀时的祭服相似,却又多了几分威严。她轻声问道:“孔族长,画中的先祖是不是也修炼过儒家功法?我感觉画中透着一股净化邪祟的气息。”
孔令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瑾茜小友观察力敏锐。画中的是孔氏第六十五代先祖,他不仅精通儒家礼制,还修炼了‘浩然正气诀’,当年曾用这功法驱散了盘踞在曲阜城外的黑雾,救下了数千百姓。” 他走到公案前,拿起一枚青铜令箭,令箭上刻着 “镇邪” 二字,“这枚令箭,就是当年先祖用来号令修士的法器,箭身上还残留着浩然正气的气息。”
孙浩天接过令箭,指尖刚碰到箭身,便有一股温暖的气流涌入体内,与八卦盘传来的气息相互呼应。他心中一动,取出八卦盘放在公案上,令箭的光芒与八卦盘的纹路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光罩。“这浩然正气,竟与八卦的‘乾卦’气息相通,” 他惊讶地看向孔令贻,“乾为天、为刚健,浩然正气也是刚正不阿,难怪能驱散邪祟!”
孔令贻看着光罩,眼中满是欣慰:“浩天小友说得没错。儒家功法与八卦阵法,本就有‘刚正’‘守序’的共通之处。当年伏羲大帝与孔子曾有过一面之缘,两人探讨天地之道时,就说过‘八卦定乾坤,礼制安天下’,只是后来岁月变迁,这份渊源渐渐被人遗忘。”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如今巫祝门作乱,归墟之战临近,正是需要我们重拾这份渊源,联手守护炎黄界的时候。”
孔言抒走到母亲曾坐过的侧椅旁,指尖轻轻拂过椅背上的花纹,眼中满是坚定:“祖父,孙女儿定不会辜负家族的期望。在华夏门时,女娲娘娘就教我,音律道法不仅能攻击,还能净化邪祟,以后我定要将儒家的浩然正气融入笙音,像先祖一样守护百姓。” 她说着,取出凤凰笙,轻轻吹奏了一个音符,笙音中竟透着一股刚正的气息,堂内的古画都跟着轻轻震颤。
孟瑾茜看着孔言抒,也跟着点头:“言抒姐,我跟你一起!我的青鸟瑟擅长控场,若是遇到巫祝门的邪术,我可以用瑟音形成屏障,保护大家。” 她抱着青鸟瑟,指尖在弦上轻轻拨动,清越的瑟音与笙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温暖的光罩,将整个大堂笼罩其中。
孙浩天收起八卦盘和令箭,笑着说道:“有你们两位仙子保驾护航,再加上我的八卦阵,就算遇到高阶邪魔,咱们也不怕!” 他话锋一转,眼中满是认真,“不过说真的,今日在大堂感受到的这份厚重,让我更明白‘传承’二字的分量。我父亲常说,修士不仅要提升实力,还要有守护一方的责任,以前我还不太懂,现在看到孔氏家族的传承,才算真正明白了。”
孔令贻看着三人,满意地点头:“好!你们能有这份觉悟,老夫很欣慰。孔府的内宅有一面‘贪壁’,壁上画着一只衔着铜钱的神兽,却没有画神兽的眼睛。先祖说,‘贪无止境,画眼则贪’,就是要告诫后人,不可贪图名利,要坚守本心。明日我便带你们去看看,或许能让你们对‘心志’有更深的领悟。”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大堂的窗棂,洒在公案上的金印与令箭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三人走出大堂,回头望去,只见大堂在暮色中愈发威严,宛如一位守护了千年的老者,静静诉说着孔氏家族的传承与责任。孙浩天握着八卦盘,孔言抒握着凤凰笙,孟瑾茜抱着青鸟瑟,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都满是期待 —— 他们知道,内宅的贪壁,又将是一场关于心性与传承的新探索,而这场探索,将为他们未来的修炼之路,打下更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