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刚漫过琉璃殿的飞檐,孔言抒突然抬手按住腰间的儒家圣经。朱红羽衣在晚风中轻轻拂动,她看着广场上逐渐安静的人群,轻声道:“诸位既论道,何不论论‘仁’字?” 话音未落,圣经已自行翻开,泛黄的书页上 “仁者爱人” 四个古字突然浮起,化作四盏金灯悬在半空 —— 那是用浩然正气凝成的字灯,灯芯跳动的光芒竟与峄州的地脉纹路产生共鸣。
“孔姑娘这是要以文会友?” 清风子的太极图突然在席位上转得更快,他看着金灯中流转的正气,捋着山羊胡笑道,“《论语》二十篇,不知姑娘想论哪一章?” 武当弟子们纷纷挺直腰板,显然对儒家经典也颇有研究 —— 毕竟武当派的 “太极仁义拳” 本就源自儒家心法。
孔言抒指尖轻点,四盏金灯突然炸开,化作漫天金色字符。她踩着字符在半空行走,朱红羽衣的飘带与字符缠绕成道光链:“就论‘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光链突然俯冲而下,在广场中央凝成面巨大的经文屏障,上面浮现出无数儒家先贤的虚影 —— 孔子周游列国的车马、孟子论辩的雄姿、董仲舒天人三策的竹简... 最后定格在公输墨注解的《儒门兵略》上。
“那是... 公输先生的笔迹!” 苏墨韵的机械臂突然弹出放大镜,机械义眼的红光在经文上飞速扫过。她看着注解中 “儒道可安邦,亦可御敌” 的字句,突然对着孔言抒喊道,“公输先生说这是他年轻时跟孔家大儒学的!” 齿轮咬合的脆响里,她将机械臂化作个巨大的投影仪,将自家收藏的《儒门兵略》拓本投射在屏障旁 —— 两本古籍的字迹竟分毫不差。
洪七公突然将酒葫芦往地上一墩,醉眼朦胧地指着屏障上的 “仁” 字:“老夫不懂什么之乎者也,” 他扯开破洞的衣衫,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但当年救丐帮弟子时,心里的滋味,跟这字里的光差不多。” 伤疤突然泛起金光,与经文屏障产生共鸣,“那时候就想着,哪怕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阴邪东西害了孩子们。”
青城派的青虚子突然站起身,道袍上的青城山纹章发出青光。他看着屏障中浮现的《儒门兵略》,突然对着孔言抒深揖:“姑娘可知这兵略最后一章写的是什么?” 青虚子年轻时曾在儒家书院求学,对这段典故记忆犹新,“当年公输先生与孔家大儒论战时,曾说‘仁不在文,而在为’,不知姑娘以为然否?”
孔言抒的金凤凰突然从经文屏障中飞出,羽翼扫过青虚子的道袍。她看着老者眼中的期许,轻声道:“青虚子前辈说得是。” 朱红羽衣突然绽放出万丈霞光,经文屏障上的字符开始重组,化作幅巨大的战场图 —— 黑杀阁的修士正在屠杀村民,而屏障外的儒家先贤虚影突然走入场中,用经文化作盾牌护住村民,“公输先生的批注说得好,‘笔可写仁,亦可护仁’。” 霞光中,她的身影与先贤虚影渐渐重合。
广场上突然响起整齐的抽气声,蓬莱派掌门的玉拂尘再次落地。蜀山派的凌云子握紧了长剑,剑鞘上的蜀山剑经突然发出嗡鸣,仿佛在回应经文屏障的正气。昆仑派的弟子们看着屏障中黑杀阁的暴行,纷纷低下头颅 —— 他们终于明白,玄机子的勾结是何等耻辱。
“好一个‘笔可护仁’!” 孙浩天突然拍着大腿叫好,离火在他掌心凝成支毛笔,“小爷这就给姑娘题个字!” 毛笔在空中挥洒,离火化作个狂草的 “侠” 字,恰好落在经文屏障的中央,“儒家讲仁,江湖讲侠,其实都是一个理!” 他看着孔言抒回头时的浅笑,突然挠了挠头,“就是字丑了点,姑娘别介意。”
孟瑾茜的雷音玉珏突然在袖中震动,翠色音波顺着 “侠” 字蔓延,在经文屏障上织成道音网。她看着孔言抒的霞光渐渐平息,突然上前一步:“孔姐姐讲完了‘仁’,妹妹就奏一曲‘礼’吧。” 青鸾残魂突然从她发间飞出,在音网中化作架古琴,“这是《文王操》,当年孔子向师襄子学的古曲,据说能涤荡人心。” 指尖落在琴弦上的刹那,整座峄州仙山突然安静下来,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经文屏障上的战场图突然变了。黑杀阁修士手中的刀纷纷落地,村民们放下了武器,连天空的阴云都开始消散 —— 那是音波中蕴含的 “礼” 道在起作用,让暴戾之气渐渐平息。孟瑾茜的指尖在琴弦上跳跃,翠色音波与金色经文交织成道青金光带,顺着地脉蔓延到广场的每个角落。
洪七公的酒葫芦突然自己跳起来,酒液在空中凝成串音符,随着音波轻轻摇晃。清风子的太极图与音波共振,黑白两仪中浮出无数行礼的虚影。最神奇的是昆仑派的弟子们,他们腰间的佩剑突然出鞘,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礼字 —— 那是被音波中的 “礼” 道感召,自发形成的敬意。
“这... 这是‘以音载道’!” 青虚子突然激动地站起来,道袍的青光与音波共鸣,“《乐记》有云‘乐者,通伦理者也’,老夫今日才算见识到!” 他年轻时在书院听老儒说过,上古有大乐师能以音正人心,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姑娘的音波不仅能御敌,更能化敌,这份修为,远超同辈!”
孟瑾茜的指尖突然加快速度,《文王操》的旋律变得激昂起来。翠色音波中浮出无数青鸾虚影,与经文屏障上的儒家先贤虚影并肩而立,共同面对黑杀阁的暴行。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青金光带突然炸开,化作场光雨落在每个人的肩头 —— 修为低的弟子突然突破瓶颈,心术不正者如遭雷击,纷纷吐出小口黑血,连凌云子的长剑都泛起了层层宝光。
“好!好!好!” 洪七公突然连喊三个好字,破洞的衣衫鼓得像座小山,“老夫的丐帮弟子要是能听听这曲子,也不会有人误入歧途了!” 他突然对着孟瑾茜拱手,态度比之前恭敬了十倍,“姑娘要是不嫌弃,能否到丐帮传艺?老夫愿以帮主之位相让!” 丐帮弟子们齐声叫好,声音震得琉璃殿的瓦片簌簌发抖。
孔言抒的儒家圣经突然合上,朱红羽衣的霞光与孟瑾茜的翠色音波渐渐融合。她看着广场上神情肃穆的众人,轻声道:“《礼记》有云‘礼者,天地之序也;乐者,天地之和也’,” 金凤凰与青鸾残魂在她俩头顶盘旋,“今日与妹妹合奏,才明白什么是‘礼乐相和’。” 话音未落,经文屏障突然化作漫天金雨,与音波的翠色光点交织成场光雨,落在每个人的眉心。
孙浩天看着两道身影在光雨中并肩而立,突然对着苏墨韵笑道:“咱们这队伍真是藏龙卧虎,” 离火在他掌心凝成个小小的火凤凰,“就是不知道苏姑娘的机关术,什么时候也露一手?” 河图洛书在他肩头轻轻颤动,星图上孔言抒和孟瑾茜的因果线正变得异常明亮,与六大门派的纹路紧紧交织在一起。
苏墨韵的机械臂突然弹出个机关鸟,鸟嘴中衔着张纸条:“公输先生说,好戏要留到最后,” 机械义眼的红光闪烁着笑意,“不过... 地榜重排的时候,保管让他们大吃一惊。” 机关鸟突然飞向天空,将纸条化作漫天光点,与光雨融为一体 —— 那是墨家的信号,预示着新的风云即将到来。
当光雨散尽时,峄州仙山的夜空已缀满星辰。经文屏障消失的地方,留下块刻满儒家经典的白玉石,而孟瑾茜的古琴印记,正深深烙在石面中央。六大门派的修士们看着玉石,突然齐齐拱手 —— 他们终于明白,这支年轻的队伍,早已不是 “新兴势力” 四个字能概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