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4月5日
地点：云江市中鼎公园旁边ScI调查局。
我们把骗子姐妹送走之后，会议室里的紧绷感终于稍稍缓解，随即又被新的凝重取代——大家很快收敛起情绪，立刻投入到接下来的挑战中，也就是与雷姆集团紧密相关的“无限流”计划的调查。
目前已确认，此前发现的三起尸骨案，涉及的尸骨均属于同一个名叫茂珑肆的女人，这一信息从那张神秘卡片上得到了明确指向，也让原本零散的线索有了核心焦点。
可新的疑问又随之浮现：之前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三块带有眼睛符号的吊坠，分别代表什么含义？它们和茂珑肆的死、和“无限流”计划之间，又藏着怎样的关联？
王思宁率先打破沉默，眉头微蹙着问道：“我们接下来如何查起？现在只知道茂珑肆这个名字，其他信息一点都没有。”
我指尖敲了敲桌上的金属卡片，目光扫过在场的队员，语气坚定地说：“线索要一步步挖，先把茂珑肆这个人的信息以及住址找到——这是目前最关键的一步，找到她的过往，才能顺着摸出她和雷姆集团的联系。”
过了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民警领着一名神色慌张的女子走了进来，脚步都带着几分迟疑。
民警上前一步，对着我们沉声说明情况：“风生、周队，这姑娘是我们在江岸区派出所所长（死者）的家里找到的，当时她躲在卧室衣柜里，情绪很不稳定，问了半天只说认识所长，其他的暂时没问出更多。”
女子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们，肩膀还在微微发颤，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恐慌里缓过来。
我说：“你先别慌，慢慢说，你为什么要去死者，也就是江岸区派出所所长的家里啊！”
女子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颤，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只是抬头看向桌上的纸笔，眼神里满是急切。旁边的民警立刻把纸笔递过去，她接过笔的手还在抖，飞快地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写完就把纸推到我们面前，指尖都在泛白。
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却看得格外清楚：“不要去那个盘山路233号。”
麦乐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没过几秒就抬头汇报：“风生哥，查到了！盘山路233号那个地方，是个彩色小镇。”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皱着眉说：“不就是之前在蒙特市见到的那个彩色小镇吗？上次我们特意跑了一趟，里里外外查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跟案子相关的信息。”
王思宁在一旁点头附和，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那个地方除了荒废的彩色房子，根本没其他有用的信息，难怪之前你没让摄像师跟着去——就算去了，也没什么值得录制下来的内容。”
“这次不一样。”我摇了摇头，着重强调了关键，“这次要安排人去，而且必须把里面的情况录下来。因为这次的彩色小镇在云江市，不是之前那个已经查过的蒙特市的废弃小镇了，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脸色铁青，刚站稳就指着我们，直接开始了大发雷霆：“你们怎么回事！江岸区所长刚出了事，你们不先盯着案发现场，反倒要往什么彩色小镇跑？还有这个姑娘，明明在所长家发现的，你们就只问出一句‘别去盘山路’，就不管了？”
她扫过躲在角落的女子，又看向我和周队，语气更冲：“所长生前跟我们说，雷姆集团的线索就快摸到边了，现在他人没了，你们倒好，方向都快偏了！今天这事，必须给我个说法！”
我说：“行了，别在这儿冲我们发火！你别以为自己是其他部门的上级，就能来指挥我们——要搞清楚，我们ScI，才是你们在这类特殊案件里的上级，懂吗？”
这话一出口，女警察的怒火瞬间僵在脸上，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攥着拳头反驳：“你们ScI就算有优先权，也不能不管所长的案子吧！现在线索刚断，你们转头去查什么彩色小镇，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我说：“行了，别再揪着不放！反正我们心里有数，该怎么分配人手清楚得很。出几个人去查彩色小镇，剩下的人都转移到所长的案子上，这再正常不过了，懂吗？不要以为我们是傻子，分不清主次！”
女警察攥着警服衣角的手紧了紧，脸色还是难看，却没再像刚才那样大喊，只是咬着牙问：“那你们保证，所长的案子不会被耽误？还有那个躲在所长家的姑娘，你们得好好问，她说不定知道关键信息！”
躲在角落的女子，瞥见女警察的瞬间，身子突然一缩，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飞快抓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又补了一行字，然后怯生生地把纸往我们这边推了推。
我们凑过去一看，字迹比刚才稳了些，却依旧带着紧张：“她是那个江岸区派出所副所长的女儿。”
这话一出，女警察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更沉，转头盯着女子：“你认识我？还知道我爸的身份？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所长家里？”
又过了几分钟，躲在角落的女子终于缓过劲，声音轻轻的，却足够在场人听清：“所长是我的弟弟，我去他家，是想着去看看弟媳和他们的女儿。没成想刚进门，就在桌上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背后竟写着那个盘山路233号的地址——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后来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吓得我赶紧躲到柜子里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刚才说不出话，不是故意的，是我一紧张就说不出话的习惯，都很正常。至于你，”她看向还沉着脸的女警察，“虽然是派出所副所长的女儿，我听你父亲提过，你好像还在上高中吧？”
这话刚落，我忍不住低声吐槽：“难怪刚才脾气这么暴躁，原来是个没沉住气的高中生。暴躁的屁孩，还偏偏是个姑娘家。我根本想不明白，怎么有的女生，会有这么大的臭脾气，一点都不分场合？”
女警察听完，脸瞬间红了，一半是气一半是羞，攥着警服的手更紧了，却没再像之前那样炸毛，只是别过脸，小声反驳：“我、我就是担心所长的案子，不是故意暴躁的……”
我说：“今天（2007年4月5日）是星期四呢，你这年纪正是上学的时候，按说应该要上学吧？怎么了？课也不上，跑到这儿来发火，你还不去学校吗？”
女警察被问得一噎，眼神瞬间飘了飘，语气也弱了大半：“我、我是跟老师请了假的！所长叔叔跟我爸关系好，他出了事，我想着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躲在一旁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补充道：“孩子有心是好的，但这儿的案子不是你能掺和的，还是先回学校吧，别让你爸担心。”
女警察（高中生）被这话戳中了心思，又觉得在众人面前没了面子，火气一下子又窜了上来，指着我们又开始大发雷霆：“我怎么不能掺和了！我爸是副所长，我比谁都想查清所长叔叔的死因！你们凭什么让我走，凭什么觉得我帮不上忙！”
她的声音刚落，会议室门就被推开，一个穿着警服、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江岸区派出所的副所长，也就是她的父亲。
副所长一眼就看到撒泼的女儿，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当场回怼：“你在这儿闹什么！我让你在学校好好上课，谁让你跑到这儿来添乱的？所长的案子有ScI和同事们盯着，轮得到你一个高中生来瞎掺和？不分场合耍脾气，还敢跟办案的同志顶嘴，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女高中生被父亲怼得脸涨通红，挣脱开胳膊往后退了一步，眼眶泛红却依旧不肯服软，指着父亲和我们，再次大发雷霆：“我不是添乱！我就是想帮着查案子，有错吗？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小、觉得我没用，可所长叔叔出事了，我怎么能坐在学校里不管！”
她越说声音越响，手都在不停挥舞：“爸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帮着外人说我！ScI的人也一样，只会说我暴躁、说我不懂事，你们根本就没给我帮忙的机会！”
我说：“行了叔，别跟孩子在这耗着了，赶紧把你的女儿带回去。不是不让她帮忙，是怕她年纪小没分寸，把案子相关的信息泄露出去——雷姆集团本来就盯着咱们的动静，要是被他们钻了空子，随时可能发动动作，到时候再补救就来不及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女高中生头上，她瞬间懵了，刚才的火气全没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开始质疑：“我怎么会泄露信息？我又不傻！而且雷姆集团真有这么厉害，能随便就发动动作？你们是不是就是找借口，不想让我参与才这么说的？”
随后，又有一个民警匆匆跑进来，手里攥着一个棕色快递盒，语气急促地说：“风生哥，刚收到个快递，盒子上印着眼睛符号，跟咱们查的‘无限流计划’标记一模一样！”
我赶紧接过快递盒，指尖蹭过盒面的眼睛符号，确认无误后，转头又看向还在纠结的女高中生，语气严肃了几分：“行了，别再揪着不放了，赶紧跟你爸走。刚才说的不是吓唬你，这些全是我们目前的核心调查信息，半点不能外传。你要是一直在这儿耗着、非要掺和，真出了半点差错，别说查案子，你的父亲都可能因为你受牵连，职位说不定都要被停职，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女高中生听完，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眼神发直地看向身边的父亲，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都、都怪我的姑姑……今天我本来要去学校的，是她拉着我说，我的那两个闺蜜（骗子姐妹），已经被你们送进监狱了，我才跟老师请假跑过来的。”
我挑了挑眉，接过话茬：“你要是早把这事直接说清楚，也不至于闹这么久。再说了，那两个你以为‘靠谱’的闺蜜，其实就是骗子，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们已经当场揭穿她们的身份了——她们俩打从一开始，就没一句实话，纯纯是来骗你们家的。”
女高中生脸色又变了变，急忙补充：“不对，我姑姑说，她那两个闺蜜好像是亲姐妹，而且其中一个，之前还在南城分局工作呢！怎么会是骗子？”
“你说的那两个在南城分局工作的人，根本不是现在这两个。”我语气沉了沉，把关键真相说透，“真正在南城分局上班的姐妹俩，早在三年前就被这对骗子姐妹杀了——是骗子顶替了她们的身份，一直混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啊……”女高中生喃喃着，眼神里的执拗彻底散了，只剩下恍然大悟。
这话刚落，会议室门就被“哐当”一声推开，一个中年女人快步走进来，一看到女高中生就指着我们，当场大发雷霆：“你们跟我侄女说什么了？好好的孩子被你们说得脸色发白！还有，我不过是跟孩子提了句她闺蜜的事，你们凭什么把人拦在这儿，还说什么会连累我妹夫停职？”
我说：“我刚才说的‘可能泄露信息、连累停职’，不是单说孩子，而是你们家庭里的任意一个成员，只要没守住保密底线，都有这个风险。”
我顿了顿，放缓了语气却没松劲：“现在赶紧带孩子回去，把该叮嘱的保密事项说清楚，还来得及，别等真出了问题再后悔。”
女高中生的姑姑脸色僵了僵，还想反驳，却被身旁的副所长拉了一把——副所长显然听进了话，对着她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我：“行，我知道轻重，这就带她们俩走，保证不会泄露任何信息。”
女高中生攥紧了书包带，先拉了拉还想争辩的姑姑，语气带着点劝和的急切：“姑姑，你要干什么啊！别再在这儿吵了。”说完又转向父亲，眼神坚定了不少，“爸爸，我走了，接下来我会一直在学校好好待着，直到毕业，再也不掺和案子的事了。”
副所长刚要应声，会议室门又被推开，女高中生的姑父快步走进来，一眼就落在姑姑身上，语气又冷又狠：“你还有完没完？为了两个骗子瞎搅和办案，还误导孩子逃课，你不要脸，我们离婚！”
这话一出口，姑姑的脸瞬间白了，指着姑父的手都在抖：“你疯了？就因为这点事提离婚？我还不是为了家里好！”
姑父盯着姑姑，语气里满是失望和愤怒：“刚才，她（请假）的科任老师都给我打电话了，说孩子没说清理由就请假，还联系不上家长！事实都摆这儿了，你还有怎样啊！”
姑姑被怼得说不出话，脸一阵红一阵白，原本的气焰瞬间蔫了大半，只是攥着衣角，嘴里含糊地辩解：“我、我就是忘了跟老师说清楚，又不是故意的……”
姑父根本没听她的辩解，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缓和的余地：“离婚，这事没得商量！你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家里人，说到底就是个外来人！”
他又指了指会议室里的我们，眼神带着几分敬畏，语气更沉：“况且你搞清楚，这里是ScI——那是警察界最高层的部门！你在这儿撒泼添乱，不仅丢咱们家的脸，要是耽误了办案，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女高中生听到“ScI是警察界最高层”这话，整个人又一下子懵了，眼神发直愣了两秒，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默默跟着父亲，转身离开了ScI调查局。
这边女高中生刚走，姑姑和姑父也没再争执，两人都憋着气，当场敲定了离婚的事。最后是陈伟和陈斌两个人，拿出离婚协议书，陪着他们办完了相关手续，全程没再出多余的波折。
过了几分钟，我（何风生）领着王思宁、寸寿生、杨海泽、韩亮、韩轩、何居然、骆小乙、白景辞、白景然，十个人刚拎着装备走到门口，准备往盘山路233号的彩色小镇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头一看，是个穿着干练警服的女人，快步冲到我们面前，双手叉腰就开始大发雷霆：“你们疯了？！所长的案子还没捋顺，连快递上的‘无限流计划’符号都没来得及深查，就这么贸然去彩色小镇？连个后备支援都没安排，出了意外怎么办！”
我转头先跟周队递了个眼神，语气带着点无奈：“周队，你看看她这架势，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啊！”说完又转回头，盯着面前的女警察，语气瞬间严肃，“还有你，别在这儿摆架子——不要以为你是其他部门的负责人，就是我们的上级。记住，我们ScI，从来没有上级！”
这话彻底点燃了女警察的火气，她往前跨了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再次大发雷霆：“没有上级？你们ScI再特殊，也不能无视办案流程！所长的死、无限流计划的快递、彩色小镇的线索全缠在一起，你们说走就走，连个协同方案都不跟我们通气，这叫没上级还是没规矩？！”
我说：“把你的臭嘴闭起来！你在这儿吵吵这些，有什么用啊！”语气里没了半分耐心，又加重了音量，“况且你也清楚我们ScI调查局的规矩，明知不能在办案前擅闹，为什么还要在这添乱？赶紧回你的岗位上去！你好好想想，要是我们ScI的女调查员，也像你这样跑到别的部门瞎吵，能推进半分案子吗？”
这话刚落，女警察的脸瞬间涨成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一下子再次大发雷霆：“我添乱？我是怕你们莽撞出事！你们ScI的规矩是规矩，所长的案子就不是案子了？凭什么你们说让走就让走，我连提句意见都不行，还让我闭嘴？！”
我说：“莽撞？！你先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好看看里面的会议室！”我抬手往身后指了指，语气带着几分冷硬，“里面坐着的，全是我们ScI的其他调查员，这会儿正在盯着所长的案子、分析快递上的‘无限流计划’，不是把所有人力都抽走了——我们就去十个人查彩色小镇，怎么就莽撞了？”
女警察顺着我指的方向瞥了眼会议室，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伏案分析的人影，可火气没消多少，依旧拔高声音大发雷霆：“那又怎么样？彩色小镇的底细没摸透，万一藏着雷姆集团的人怎么办？就十个人，真遇到危险，里面的人能及时支援吗？你们这就是赌！”
我说：“行了，什么赌不赌的！我看你根本就是控制欲太强，见不得别人按计划办案！”转头直接对周队吩咐，“周队，你带几个人，立刻去排查一下她的背景。我总觉得不对劲，她说不定藏着关于雷姆集团的信息，故意不上交给我们ScI调查局。”
这话像炸雷似的在她耳边响，她瞬间炸了毛，一下子再次大发雷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藏信息？我只是担心办案安全，你居然怀疑我通雷姆集团？还让周队查我背景，你们ScI就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随便给人扣帽子的吗？！”
我说：“不是我随便扣帽子，是你先露了破绽——你怎么知道‘雷姆集团’？这可是我们ScI调查团的核心调查对象，消息从没对外透露过！”
我往前半步，语气更沉：“你要是压根不知道这事，又何必在这死缠烂打地闹？口口声声说担心我们安全，可我看你连自己的身份都没说清，连你自己的安全都未必能保住，又能帮上什么忙？”
这话彻底戳中了她的软肋，她脸色骤变，却不肯示弱，瞬间再次大发雷霆：“我怎么不能知道雷姆集团？所长的案子里隐约提过！我担心你们是真心的，你凭什么拿这个质疑我？你们ScI就是一群只会怀疑别人、不会听人劝的疯子！”
我说：“行了！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合着我们怎么做都不对，你到底想让我们干什么啊！”语气里满是被缠得没辙的烦躁，“还说我们是疯子，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疯子——不分青红皂白拦着办案，还揪着不放，你这不是疯是什么！”
女警察被这话骂得眼睛都红了，胸口起伏得更厉害，指着我们的手都在抖，一下子又炸开了：“我疯？我是不想你们出岔子！你们ScI一群人抱着‘没上级’的架子，油盐不进，出了事谁负责？到时候所长的案子查不清，‘无限流计划’破不了，你们才知道错！”
我说：“别在这颠倒黑白，你现在才是顶撞办案负责人，算哪门子的‘提意见’！”我盯着她，语气里多了几分沉肃，“还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创建ScI？就是为了绕开不必要的干扰，高效破这种核心大案——不是让你在这揪着不放，耽误时间的！”
女警察被这话噎得一滞，可火气没压下去半分，反而更凶地大发雷霆：“我顶撞你？你也配说自己是负责人！创建ScI就了不起了？就能无视别人的提醒，拿手下人的安全当儿戏？我看你就是刚愎自用！”
我说：“行了，你们先进去，今天去不成那个彩色小镇了。”
话音刚落，王思宁几人对视一眼，没再多说，拎着装备陆续退回了会议室。
等人都进去了，我才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女警察，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没松劲：“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口口声声说提醒我们，可你连雷姆集团的底细都摸不透，这提醒有什么用？而且你不知道，我们调查雷姆集团，从2000年3月23日到现在，已经整整七年了（2007年4月5日）啊！”
女警察听完“七年”这话，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眼神发直，张着嘴半天没出声。可这份愣神没持续几秒，她又猛地攥紧拳头，再次大发雷霆：“调查了七年又怎么样？七年就能保证不出错？就能无视潜在的危险？我提醒你，是不想你们七年的功夫，因为一次莽撞全白费！你居然还不领情！”
我说：“行了，别再颠倒黑白了，你才是最莽撞的那个！”语气里带着被缠到极限的冷硬，“江岸区派出所所长能去彩色小镇查线索，我们ScI为什么不能去？都是为了破案子，凭什么到我们这就成了‘莽撞’？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非要把这案子拖黄才甘心吗？”
女警察被这话戳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才的愣神彻底消失，胸口剧烈起伏着，一下子又炸了火，大发雷霆：“所长去是提前摸透了部分情况！你们呢？连小镇里有没有雷姆集团的埋伏都没确认，就敢硬闯，这能一样吗？我不是要拖案子，是要你们别拿命去赌！你怎么就听不懂！”
这话刚喊完，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是个头发微白、穿着老警服的男人快步走来——正是这女警察的父亲。
他刚到跟前，没问半句缘由，一看见女儿还在跟我争执，当场就火了，对着她劈头盖脸大发雷霆：“你疯了？！知道对面是谁吗？知道ScI在查什么案子吗？敢在这拦着他们办案，你是嫌自己的警服穿够了，还是想连累整个部门？！”
女警察被父亲骂得身子一缩，眼眶瞬间红了，却还嘴硬辩解：“爸！我就是担心他们出事，雷姆集团那么危险……”
“担心也轮不到你在这添乱！”老警察直接打断她，语气更沉，“ScI查了雷姆集团七年，比你清楚这里面的凶险！赶紧给我回去，再在这胡闹，我就亲自去局里给你递辞职报告！”
女儿被父亲这番话骂得彻底炸了，眼眶通红却不肯低头，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对着父亲一下子大发雷霆：“爸！你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我不是添乱，是怕他们出事啊！雷姆集团杀了所长，要是再把ScI的人折进去，这案子还怎么查？你怎么就只帮外人，不帮我！”
我说：“你在说什么啊！别在这乱下定论！”语气瞬间绷紧，带着几分严肃的警示，“什么‘雷姆集团杀了江岸派出所所长’，这案子目前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摸到，根本没证据指向雷姆集团，你怎么能随口就说出来？”
女警察被我这话噎了一下，可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指着我再次争执：“怎么没证据？所长死前最后去的是彩色小镇，而那地方早就有雷姆集团的痕迹！除了他们，谁还敢动派出所所长？你就是不愿意承认！”
我说：“行了，别再瞎联想了，那个彩色小镇跟雷姆集团根本无关！”我顿了顿，语气坚定了几分，“而且不管你拦不拦，那地方我们早晚都要去，线索总不能一直放着。”
女警察听完这话，整个人一下子懵了，刚才的火气瞬间散了大半，眼神里满是疑惑，紧接着一连串问题就抛了出来：“跟雷姆集团无关？那所长死前为什么要去那？还有，你怎么这么肯定？有没有查过小镇里的人，万一藏着别的线索呢？”
我说：“行了，叔，这话我就直说了。”语气沉了下来，目光落在女警察身上，“我总觉得，你女儿和所长的死一定有关系。不然的话，从3月30号到今天，这么久了，所长的案子为啥一直结不了，连关键线索都卡着？”
这话一出口，老警察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攥紧了手，转头看向女儿，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置信。而女警察更是懵得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胡说！我跟所长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能因为案子破不了，就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我说：“现在不用扯别的，就问你一句——你为什么非要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去那个彩色小镇？”
语气没了之前的烦躁，却带着一股不容回避的沉劲，目光直直盯着她，没给她半分绕话的余地。女警察被这眼神看得一慌，攥着警服下摆的手紧了紧，眼神开始躲闪，却还是强撑着辩解：“我、我就是怕你们去了没收获，还白白浪费时间！所长的案子还没理清，不该分精力去别的地方……”
我说：“行了，别再编理由了！”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我就问你，为什么死者的姐姐，也拦着我们去盘山路233号的彩色小镇？这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撺掇、你整出来的？”
女警察被这话问得脸色骤白，往后缩了半步，眼神躲闪得更厉害，声音也没了之前的硬气，却还在嘴硬：“不是我！我没找过死者姐姐！她自己不想你们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我说：“如果真不是你撺掇的，那你今天在这死缠烂打地闹，到底是图什么啊？”
话里没多余的情绪，却像一针扎在点子上，我盯着她躲闪的眼神，没给她再绕弯的机会。女警察被问得哑了几秒，胸口又开始起伏，可这次的火气里多了几分慌乱，声音也发虚：“我、我就是担心案子出问题！跟死者姐姐没关系，你别乱猜！”
这话刚落，里面休息大厅的门突然被推开，死者的姐姐红着眼眶走了出来，目光直直锁着女警察，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清晰：“蒋敏，你不要再装了好不好？”
她深吸一口气，把藏在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2007年3月30日傍晚，你拿着一把刀闯进我弟弟家！当时我在厨房做饭，等我听见动静冲出来时，就看见你握着刀，对着我弟弟的身上捅！人明明就是你杀的，不是你是谁啊？”
这话像惊雷炸在原地，蒋敏的脸“唰”地一下没了血色，腿一软差点站不稳，指着死者姐姐，声音都在发抖：“你、你胡说！我那天根本没去所长家！你是故意污蔑我，是为了帮ScI栽赃我！”
死者姐姐抹了把眼泪，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叠照片，一张张递到我们手里——照片上清晰拍着3月30日傍晚的场景，有蒋敏站在所长家门口的身影，还有她手里攥着刀、衣角沾着痕迹的画面，每一张都戳着关键。
我接过照片翻了两页，抬头看向脸色惨白、浑身发颤的蒋敏，语气没了之前的争执，只剩冰冷的平静：“行了，蒋女士，事情已经到这份上，照片也摆在这了，你还要怎样啊？继续装无辜，还是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干净？”
蒋敏盯着照片看了几秒，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再也没了之前的强硬，声音带着哭腔承认：“是……是我做的，所长是我杀的，拦着你们去彩色小镇、撺掇死者姐姐，也全是我整的。”
我转头对身后刚走出会议室的周队几人点头，语气沉稳地说：“所长的案子，现在正式破了。接下来不用被这事绊着，重点继续调查茂珑肆。”
这话刚出口，蒋敏瞬间懵了，刚才的颓丧全被疑惑冲散，她猛地抬头，一连串问题慌慌张张抛了出来：“茂珑肆？你们查他干什么？他跟所长的死、跟雷姆集团都没关系啊！还有，我都认罪了，你们不先处理我，怎么先去查别人？”
我说：“你杀了你们所长，这是事实，但茂珑肆和这事不是一回事——她是个女人，更是尸骨案的死者。”
我顿了顿，把关键信息一条条理清：“而且前两个装尸骨的坛子，都发生在今年（2007年）3月30日。第一个是当天早上，地点在双峰警察局旁边的家属院，也就是赵奶奶坠楼的现场，这起已经破了，凶手是白昱闽；另一个在当天晚上，就是你犯的江岸区派出所所长被害案。”
“之前这两个案发现场，我们各找到一个装尸骨的坛子，再加上城南分局辖区发现的第三个，总共三个。更关键的是，几个小时前刚送来一张卡片，上面的信息，正好对应茂珑肆。”
蒋敏听得眼睛瞪得溜圆，彻底懵在原地，好半天才缓过劲，连声音都带着慌：“尸骨案？还有三个坛子？那茂珑肆的尸骨，到底在哪个坛子里？我杀所长的时候，根本没见过什么坛子，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我说：“现在不用纠结尸骨案和坛子了，先把你的事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杀你的所长？你们都是同个派出所的人，没理由下这种狠手吧？”
蒋敏的肩膀猛地瑟缩了一下，刚才还慌乱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沉默了几秒，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哽咽：“他……他发现了我和雷姆集团的一点牵连，说要把证据上交ScI，还要撤我的职。我没办法，我不能丢了警服，更不能被查，只能……只能动手了。”
我说：“行了，周队，把蒋敏带走，另外，她身上所有东西全部上交，逐一排查，不能漏任何细节。”
周队立刻点头，带着两名队员上前，蒋敏没再反抗，只是垂着头，任由人带走。后续对她的物品排查很快有了结果——从她的笔记本里翻出了地址，显示彩色小镇附近藏着一家废弃工厂，队员赶到后，不仅在里面发现了多个未开封的坛子，还搜出了大量关于茂珑肆的资料，照片、行踪记录一应俱全。
画面转至ScI调查局审问室，我坐在蒋敏对面，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死者茂珑肆，是不是你和白昱闽联合杀掉的？”蒋敏埋着头，手指攥紧衣角，始终一言不发，不管怎么问，都不肯开口。
与此同时，监狱的审问室里，石大勇、韩轩正带着两名ScI民警审问白昱闽。没僵持多久，白昱闽就撑不住了，揉着眉心，声音发颤地承认了一切，连和蒋敏如何谋划、如何处理茂珑肆尸骨的细节，都一一说了出来。
白昱闽的证词笔录被递到蒋敏面前，她扫了几行，突然猛地抬手将笔录挥落在地，对着审问室的单向玻璃大声大发雷霆：“他胡说！全是瞎编的！我根本没跟他联手杀茂珑肆，更不知道什么尸骨的事！这是你们串通好逼我认的！”
任凭我们指着笔录上的细节追问，她始终梗着脖子反驳，半个字都不肯松口，关于茂珑肆尸骨的关键信息，更是绝口不提。
线索卡在蒋敏这里，工厂里的坛子还没完全清点，茂珑肆的死因细节也仍有缺失——我们接下来如何突破蒋敏的心理防线，查清工厂坛子与尸骨案的关联，揭开茂珑肆死亡的全部真相？敬请期待后续。
【案件营业Ep98（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