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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6年9月29日

地点:《云江日报》出版社主编办公室

眭晓听完我的话,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了起来。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通红,指着我尖声嘶吼:“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叫我自导自演?明明是你们ScI调查局偏袒出版社,明明是他们一家人欺负人!”

她往前冲了两步,若非眭晓父亲及时拉住,几乎要扑到我面前,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怒火:“余洋敏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查真凶,反倒盯着我不放,还帮着那个送花的女人和主编说话,你们就是一伙的!我今天偏要闹,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她一边喊,一边用力挣扎着想要甩开父亲的手,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胸口因为激动剧烈起伏,整个人像一头失控的小兽,完全听不进任何劝阻。

我盯着眭晓,语气没有半分退让:“你别再嘴硬了,从你闹着要举报,到揪着出版社的事不放,再到无视命案扯私人恩怨,从头到尾就是你在自导自演,想用情绪掩盖你不敢面对的事实!”

说完,我转头看向还在抽泣的送花女人,眼神冷了几分:“还有你,明知道对方没给你明确回应,还一味贴上去送早餐、送花,现在被拒绝就撒泼打滚,你这样的纠缠,根本不是真心,只是不甘心罢了——说到底,就是不要脸!”

我指了指主编和他弟弟,声音掷地有声:“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是能互相托底的兄弟情,这种感情干净又坚定,从来不是你臆想中那种能被暧昧打断的关系,你想要的那种特殊对待,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送花女人听完,像是被狠狠扎了心,当即把手里攥着的碎花瓣往地上一摔,尖声喊了起来:“你凭什么骂我不要脸!我喜欢他有错吗?我对他好有错吗?倒是你们,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凭什么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

她又转头瞪着主编,眼泪哗哗往下掉,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还有你!我掏心掏肺对你,你却说我们只是兄弟情?你之前跟我聊到半夜,收我那么多东西,都是在耍我玩是吧!你们全是骗子,合起伙来欺负我!”

一旁的眭晓也被这话点燃了怒火,挣脱父亲的手就冲了过来,指着我嘶吼:“你才是骗子!什么自导自演,明明是你们ScI调查局护着他们!余洋敏的死你们不查,倒先来骂我们,你们根本就是一群不分黑白的混蛋!”

两个女人的叫嚷混在一起,主编办公室里瞬间乱成一团,桌椅被撞得发出声响,散落的向日葵花瓣又被踩碎了几片。

我猛地提高声音,目光死死盯住眭晓,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严肃:“行了!别再撒泼了,你跟她们一样,也是个黑白不分的女人!”

我往前递了递手中的日记本复印件,字斟句酌地继续说:“余洋敏的日记本里,不光记了你们的矛盾,还写了你的计划——你为了考年级第一,偷偷溜进教师办公室,去偷李老师保管的试卷答案,这些你还想抵赖吗?”

眭晓的眼神瞬间僵住,像是没听清般愣在原地,脸上的怒火一下褪去大半,只剩下满满的错愕——她张着嘴,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显然没料到日记本里竟记着这件事。

但这份懵怔只持续了几秒,她猛地回过神,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再次炸了毛。她冲上前想要抢我手里的复印件,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尖利:“你胡说!那是余洋敏瞎写的!我根本没偷过试卷答案,她就是嫉妒我成绩比她好,故意污蔑我!”

她一边喊,一边用力推搡着上前阻拦的父亲,眼泪混着慌乱往下掉:“你们别信这个!这是假的!是她死前故意写来害我的!ScI调查局就是想栽赃我,好掩盖出版社的破事,你们全是一伙的!我不服!我要举报你们!”

我看着还在挣扎叫嚷的眭晓,语气沉了下来,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你闹着要举报我们之前,先想清楚——举报我们,就相当于对你的母亲不公平。”

“你母亲教你明事理、辨是非,可你现在呢?拿着没影的猜测当证据,用撒泼代替沟通,甚至还想靠举报发泄情绪。你真以为举报是儿戏?一旦闹大,旁人不会只说我们调查局,只会说‘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最后丢脸的,难道不是教你做人的母亲?”

眭晓梗着脖子,眼神却有些闪躲,重复着那句话:“行了,余洋敏的死与我无关。”

我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行了,你就是不愿说实话吧?”

“我说什么啊?”眭晓的声音拔高了些,却没了之前的气势,“她的死本来就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我往前半步,目光紧紧锁住她,“不是,你就是那种宁愿硬扛,也不肯承认的人啊?”

眭晓没再反驳,只是猛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头微微低着。她没再说话,嘴唇却一直轻轻动着,像是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又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那模样明明透着慌乱,却偏要装作毫不在意。

办公室的争吵声刚弱了些,门就被推开,一位穿着定制旗袍、戴着珍珠项链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手腕上的翡翠手镯随着动作轻响,一看便知是家境优渥的富婆。

她先是走到主编和助理面前,语气从容又带着几分威严:“阿哲、小宇,我刚从外面过来,出版社最近的事我听说了,还有ScI调查局查案的情况,我也大致清楚。”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屋里的混乱,继续道,“别让这些杂事绊住脚,该办公办公,该查案查案,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说。”

说完,她转头看向门口——两个打扮得体的年轻女人跟着走了进来,一个穿米白色连衣裙,一个穿浅灰色西装套裙。富婆拉过两人的手,笑着对主编和助理说:“今天来还有件事,这是我的两个女儿,雨薇和雨然。我看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人品能力都不错,想跟你们提个亲,看看你们有没有意愿,彼此多了解了解。”

阿哲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身边的助理,语气没有半分犹豫:“宇弟,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我们俩永远不分开。”

这话一出口,富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攥着的珍珠手包被捏得变了形。她猛地提高声音,对着阿哲大发雷霆:“你说什么?永远不分开?我好心给你俩介绍亲事,为了你们的将来着想,你倒好,就说这种没轻没重的话?”

她上前一步,指着阿哲和助理,语气里满是不满和急切:“你们是兄弟,是伙伴,可也不能一辈子不考虑个人大事!我女儿们哪点不好?家世、样貌、能力都配得上你们,你居然还不领情,非要跟你弟绑在一起?你是不是糊涂了!”

富婆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旁边的两个女儿也尴尬地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无措——原本好好的提亲,竟闹成了这样。

我往前站了站,目光落在富婆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轻视的严肃:“行了,不管您是什么身份,有多少财富,都得先学会做人,再去做事啊!”

“您带着女儿来提亲,本是好意,但也得看对方的意愿吧?阿哲和宇弟明确说了想一直在一起,您却因为这事大发雷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顿了顿,扫过屋里的人,继续道,“更何况现在还有命案没查清楚,您在这里闹着逼亲,既没顾着别人的处境,也没顾着自己女儿的体面,这可不是一个长辈该有的样子。”

富婆脸上的怒火还没消,听到这话当即皱紧眉头,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我先做人再做事?你一个搞调查局的,凭什么教训我?”

她往前半步,珍珠手镯晃出清脆的声响,眼神里满是不服气:“我给他们提亲是看他们人品好,想给女儿找个可靠的归宿,怎么就成强人所难了?难不成他们兄弟俩要一辈子不结婚,我还不能说两句了?”

“还有你说的命案,”富婆话锋一转,语气更冲,“那是你们调查局的事,我来出版社提我的亲,碍着你们查案了?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做人做事’?”

我往前站了半步,语气冷硬,没给富婆留半分余地:“行了!连‘尊重别人意愿’这种最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来提亲?不好意思,请你现在离开!”

“他们俩是我们ScI调查局的人,不是你用来安排婚事的对象。”我盯着她,继续说道,“你母亲当初没教过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我们ScI的核心,从来都是能托命的兄弟情、姐妹情——你想拆散他们,就相当于要拆散我们整个ScI调查局,这事绝不可能!”

富婆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错愕,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我知道ScI的创始人叫何风生……你怎么会……”

我看着她懵怔的模样,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对不起,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何风生。”

这话像一道惊雷,瞬间炸醒了富婆。她猛地回过神,之前的错愕全被怒火取代,指着我尖声喊道:“你就是何风生?!那你刚才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好心来提亲,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敢教训我做人?你以为你创建个ScI就了不起了?信不信我让你这调查局在云江待不下去!”

她越说越激动,珍珠项链随着动作晃得厉害,胸口剧烈起伏着:“我女儿什么样的人找不到,非要跟你手下这两个油盐不进的?你还敢拿ScI压我,我告诉你,我在云江的人脉,比你这调查局的根基深多了!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道歉!”

我没再跟富婆纠缠,转身对主编、助理和眭晓几人沉声道:“行了,别在这耗着了,我们去调查局。”

一行人刚走进ScI调查局的大门,就见大厅里站着个穿着中山装、气场沉稳的男人——正是江市长,也是江伟翔的父亲。他显然是在等我们,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富婆一看见江市长,之前对我的嚣张气焰瞬间收了大半,却还是梗着脖子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质问:“江市长,您怎么也在这儿?您看看这何风生,我好心给出版社的两个年轻人提亲,他不仅不领情,还把我往外赶,说我要拆散他们ScI的人!您评评理,哪有这么不讲理的?”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江市长的神色,试图让对方站在自己这边,可话里的底气,却比在出版社时弱了不少。

江市长看着还在试图辩解的富婆,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你口中‘不讲理’的人,就是创建ScI十年、成立ScI调查局五年的何风生。而且,这里也是我儿子江伟翔的工作地,他现在还在里面整理余洋敏案的线索。”

富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身体晃了晃,若不是旁边的女儿及时扶住,几乎要瘫倒在地。她张了张嘴,之前的嚣张和质问全没了踪影,只剩下慌乱和无措,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怎、怎么会……我真不知道这里是江伟翔的工作地,也没料到何先生就是……是我之前太冲动了,这事闹得……”

我看着富婆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里没有半分波澜,只淡淡说了句:“一切都晚了。”

富婆猛地抬头,眼神里还带着没缓过来的懵怔,可没过两秒,又强撑着找回几分底气,声音发颤却仍带着质疑:“晚什么晚?不就是我不知道何先生的身份、不知道这里是江伟翔的工作地吗?我道歉还不行吗?难道就因为这点事,你们还要揪着不放?”

她攥紧了衣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我也是为了我女儿好,只是方法急了点,又不是故意要找你们麻烦……你们ScI调查局总不能因为这点误会,就真要跟我过不去吧?”

我往前半步,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语气没有半分退让:“不是误会那么简单。你刚才在出版社放话,说要让我们ScI在云江待不下去——现在我倒要问你,你有这个本事吗?”

“别在这装糊涂,”我声音冷了几分,“现在就带着你的家人,赶紧滚出云江市。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江家的地盘,而我们何家,是江家的后代,轮不到你来撒野。”

富婆听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一软,直接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惨白如纸,之前的嚣张和质疑全被恐惧取代,双手无意识地颤抖着,连眼神都变得涣散起来。

富婆还瘫在椅子上没缓过神,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面色铁青的男人快步走进来——正是富婆的丈夫。他一把揪住富婆的手腕,语气里满是怒火和失望:“你这个死太婆!你知道你刚才惹的是谁吗?那是我老同学老何的儿子何风生!你简直是疯了,净给我惹祸!”

他甩开富婆的手,眼神里没有半分留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做人别太嚣张,你偏不听!现在不仅得罪了何家,还连累了家里!我看这日子也没法过了,我要和你离婚!”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富婆。周围的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之前跟来的两个女儿也红着眼躲到一边,没人再愿意护着她。没过多久,她在云江仗势欺人的事、逼亲不成反惹祸的闹剧就传了出去,生意伙伴纷纷解约,亲友也避之不及,富婆一夜之间名声扫地,彻底声败名裂。

富婆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头发都有些散乱,指着丈夫尖声嘶吼:“你居然为了外人跟我提离婚?我做错什么了?不就是没认出那个何风生吗?你至于这么对我?”

她又转头瞪向我,眼神里满是怨毒,声音因为愤怒变得尖利刺耳:“还有你!何风生!要不是你故意装普通,我怎么会闹成这样?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故意让我出丑!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一边喊,一边要冲过来抓我的衣服,却被丈夫死死拉住。她挣扎着、咒骂着,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可不管她怎么闹,周围的人都只是冷冷看着——没人再信她的话,也没人再愿意帮她,只有她自己还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就在富婆撒泼挣扎时,麦乐拿着一份监控报告快步走进来,声音清晰地对我说道:“风生,学校那边调取的监控已经比对完了,画面里出现的黑衣人,就是眼前这位女士。”

这话像一道惊雷,瞬间炸懵了富婆。她挣扎的动作猛地停住,脸上的怒火僵住,随即褪去,只剩下满脸的慌乱。她张着嘴,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沉默了几秒后,突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断断续续地承认:“是……是我做的……李老师发现我帮女儿偷试卷答案,我怕她揭发;余洋敏撞见我威胁李老师,我只能灭口;雅婷查出版社的事,查到了我身上……这三起案子,都是我干的……”

我看着瘫在地上认罪的富婆,语气沉定地说道:“行了,这三起案子,今天正式结束。”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窗户突然被猛地推开,一道黑色身影快得像阵风窜了进来——那人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冷光的匕首,直奔富婆而去。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噗嗤”一声,匕首已经刺中了富婆的胸口。

富婆眼睛瞪得滚圆,嘴里涌出鲜血,连一声呼救都没来得及发出,就重重倒在地上没了气息。黑衣人没做半分停留,转身从窗户翻出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整个办公室瞬间陷入死寂,我和麦乐、江市长,还有在场的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脸上满是错愕——明明案子已经认罪,眼看就要落幕,却突然杀出这么一个黑衣人,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让我们所有人都懵了,连追出去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我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快步走到富婆的尸体旁,蹲下身仔细检查。指尖刚触到她的衣兜,就摸到几张硬挺的纸片——掏出来一看,正是三张照片,照片上的人赫然是李老师、余洋敏和雅婷。

每张照片的角落都有一道浅浅的折痕,边缘还沾着些若有若无的灰尘,显然被人反复摩挲过。我捏着照片的指尖微微发紧,抬头看向麦乐和江市长,语气里带着一丝凝重:“她身上藏着三位被害人的照片……这黑衣人突然杀她,说不定和这三张照片有关,或者背后还有更复杂的牵扯。”

原本以为尘埃落定的案子,因为这三张照片和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瞬间又蒙上了一层迷雾,在场的人脸上刚褪去的懵怔,又多了几分沉郁。

李武法医很快带着工具赶来,蹲在富婆尸体旁仔细检查——他先是查看了伤口形状,用镊子提取了匕首残留的微量物质,又翻查了尸体的衣物和随身物品,连指甲缝里的残留物都没放过。

忙活了近半小时,他站起身,摘下手套,对着我和江市长摇了摇头:“何队,江市长,初步检查下来,基本上没有任何可疑线索。”

“致命伤就是胸口那处匕首伤,一击毙命,凶器应该是常见的弹簧匕首,没留下特殊标记。死者身上除了反抗时造成的轻微擦伤,没有其他打斗痕迹,黑衣人动作很利落,没留下指纹、毛发这类指向性证据。”他顿了顿,补充道,“目前看,对方像是有备而来,反侦察意识很强。”

办公室里的气氛还沉在找不到线索的凝重里,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周队领着一个穿深色风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眼神锐利地扫过现场,没等我们开口,就直接走到富婆尸体旁,开始分析:

“死者刚认罪就被灭口,凶手目标明确,不是随机作案,大概率是怕她说出更多背后的事。从作案手法看,凶手动作快、没留痕迹,要么是职业杀手,要么是对这里的环境极熟,甚至可能提前踩过点。”

她蹲下身,目光落在我手里的三张照片上,继续说道:“死者身上藏着三位被害人的照片,说明她和这三起案子的关联比之前认的更深,说不定还有同伙。凶手杀她,很可能是为了切断这条线,保护背后的人。现在最关键的,是查死者最近接触过谁,还有黑衣人逃跑的路线——窗户外面的监控得立刻调,周边的目击者也要抓紧问。”

一番话条理清晰,句句戳在关键处,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停下动作,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江市长,也微微蹙起眉,显然在认真听她的分析。

周队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对着我们介绍道:“这位是林芮,咱们市局的得力干将,入职到现在,亲手破掉的案子已经有68起了,能力相当出众。”

林芮听到夸奖,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却仍落在现场的线索上。紧接着,周队转头指向我,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林芮,这位就是何风生,ScI调查局的负责人。他破过的案子数,你肯定得好好听听——到目前为止,已经完成130起,咱们现在查的这起黑衣人案,是他接手的第131起。”

这话一出口,林芮手里的笔记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嘴里喃喃道:“131起?完成130起?这……这怎么可能?我花了五年才破68起,你居然……”她顿了顿,又反复确认了一遍,语气里满是怀疑人生的茫然,“真的是130起已完成?没算错?”

我弯腰帮林芮捡起笔记本递过去,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没算错。我们ScI从2000年3月23日成立到现在,刚好五年多一点,这130起案子,都是我们一步步查下来的。”

林芮接过笔记本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之前锐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有震惊,有佩服,还有一丝没完全褪去的难以置信。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低声道:“五年多……130起……平均一个月两起还多,这效率……我之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旁边的周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说,让你过来跟何队他们搭伙,多学学经验。咱们查案,既要拼能力,也得学人家这种踏实查案的劲儿。”

话音刚落,门口又走进一个穿白色职业装的女人,她手里捏着一份案件报告,径直走到林芮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挑衅:“林芮,我刚听说你在跟人比破案数?我这几年破了72起,破案率98%,你那68起还得再努努力啊。”

说着,她扫了我一眼,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继续说道:“至于这位……我看也不用比了吧?林芮的能力在市局有目共睹,就算他真有那么多案子,指不定掺了多少水分,怎么可能是林小姐的对手?”

林芮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反驳,那女人又抢着道:“要我说,查案不是靠数量堆出来的,得看质量。林芮破的都是难案、要案,哪像有些人,说不定净捡些简单的案子充数。”

林芮听到白色职业装女人的话,抬眼扫了她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引导:“你觉得何风生的破案数,能有多少?不如猜猜看。”

穿白色职业装的女人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能有多少?顶多比我多一点吧,撑死80起?毕竟破案不是凑数,哪能真像你说的那么夸张。再说了,他这ScI调查局才成立五年多,就算再快,也不可能超过100起——我猜,撑死90起,不能再多了!”

她说完,还特意挺了挺胸,仿佛自己猜的答案十拿九稳,完全没注意到林芮和周队交换的眼神,更没察觉周围人看向她时那几分微妙的神色。

穿白色职业装的女人刚说完“撑死90起”,我平静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目前办的是第131起案件,前面的130起案件已经破完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脸上的得意。她猛地睁大眼睛,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里的案件报告“哗啦”一声散落在地。她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1……131起?还破完了130起?这不可能!你骗我的吧?”

她弯腰去捡报告,手指却好几次抓空,眼神里满是混乱和难以置信,之前的嚣张和挑衅荡然无存,只剩下被颠覆认知的慌乱——显然,我的回答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让她连基本的镇定都维持不住了。

我扫过面前两人,语气平静地打断了白色职业装女人的愣神:“行了,别愣着了。你们俩各自说一下,自己办过的案子里,平均一起要花多少天。”

白色职业装女人还没从130起的震惊里缓过来,听到这话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报告,磕磕绊绊地开口:“我……我平均下来,一起案子大概要二十多天,复杂点的得一个多月……”

林芮则很快调整好状态,语气沉稳地补充:“我这边差不多,简单的案子十几天能结,难案基本要二十五到三十天,平均下来也是二十天左右。”

两人说完,都下意识看向我,显然是想知道我的数据——毕竟130起案子五年多完成,这背后的效率,已经超出了她们的认知。

我看着两人投来的目光,语气平淡地给出答案:“好了,不用猜了。我们ScI办案,常规情况是一天结一起;遇到复杂点的,最长也就三个月;要是那种牵扯极广、线索零散的大案,最多也只需要一整季。”

这话一出口,林芮和穿白色职业装的女人同时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懵怔——显然,“一天一起”的效率,完全超出了她们的认知。

没等林芮缓过神,穿白色职业装的女人先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质疑,甚至带着点急切:“一天一起?这怎么可能!查案要调监控、找证人、做笔录、比对证据,哪有这么快的?你怕不是在吹牛吧?就算是简单的小案子,也得两三天走流程,一天怎么可能结?”

她往前凑了半步,眼神里满是不相信:“还有什么‘最长一整季’,你知道有些大案光是排查嫌疑人就得半年吗?你这么说,根本不符合办案常理,肯定是在夸大其词!”

就在穿白色职业装的女人还在质疑时,办公室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民警,手里攥着一份审讯记录,语气急促又兴奋地喊道:“各位!好消息!那个杀了富婆的黑衣人我们抓到了,刚才审完,他已经承认了——不仅是富婆这起,之前李老师、余洋敏、雅婷那三起案子,其实也是他主使的,富婆只是被他利用的棋子!”

这话让林芮和穿白色职业装的女人同时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从质疑变成了懵怔,显然没料到案子会这么快有突破。

可没过两秒,穿白色职业装的女人又皱起眉,语气里的怀疑又冒了出来:“这么快就抓到了?还全承认了?会不会有问题啊?黑衣人作案那么利落,反侦察意识也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抓、还乖乖认罪?该不会是你们审错人,或者他故意顶罪吧?”

她盯着民警手里的记录,眼神里满是不相信:“而且富婆之前都亲口认罪了,现在又冒出个主使?这也太蹊跷了,你们确定没查错吗?”

我刚对着众人说完“行了,今天任务结束”,准备安排后续收尾工作,办公室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女人,她攥着衣角,声音发颤却带着急切:“警官!求求你们快去看看!我的邻居家……邻居家的妻子杀人了!我刚才路过她家窗户,看见她手里拿着刀,地上还有血……”

这话让刚放松下来的氛围瞬间又紧绷起来,我和林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意外。穿白色职业装的女人也愣住了,之前的质疑卡在喉咙里,下意识看向我,显然没料到这刚结束一起案子,转眼又冒出来新的命案。

我立刻站起身,拿起外套和对讲机,对麦乐和周队说:“通知李武法医,备车,去报案人说的地址。”随后看向那个报案的女人,语气沉稳地问:“具体住址在哪?你最后看到邻居妻子是什么时候?”

我带着王思宁、韩亮、杨海泽、寸寿生,还有拎着工具箱的李法医,跟着报案人快步赶到现场。刚推开邻居家虚掩的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飘了过来。

客厅的地板上散落着几片沾了血的玫瑰花瓣,正中央放着一个打翻的玻璃花瓶,里面的红玫瑰掉在一旁,花瓣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李法医立刻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片花瓣仔细查看,韩亮和杨海泽则迅速分工,一人去检查卧室和厨房,一人在门口设置警戒带。

王思宁掏出笔记本,一边记录现场环境,一边对报案人轻声询问细节;寸寿生则盯着那束玫瑰花,眉头微蹙——这看似普通的鲜花,在满是血迹的现场里,显得格外刺眼,不知道是案前装饰,还是和命案有关的关键线索。

现场的勘查刚拉开序幕,这起突如其来的邻里命案,也为第131案画上了未完待续的句号。

【Ep131,完】

第132集:花瓣三部曲之三:暮落曲

时间:2006年9月29日

警戒线在邻居家门外拉得笔直,我蹲在客厅地板上,指尖捏着一片沾血的玫瑰花瓣,正和李法医交流着初步判断。这时,穿粉色衣服的女人——也就是之前质疑办案效率的那位,突然挤到警戒带边,皱着眉开口,语气里满是怀疑:

“你们这查了半天,就盯着几片破花瓣看?这花说不定就是人家家里平常摆的,沾了血也就是巧合,能有什么线索?”她伸手指了指客厅角落的柜子,“你看那上面还放着空的花瓶,明显就是插花用的,总不能因为花瓣沾了血,就把它当证据吧?”

她顿了顿,又看向正在检查门窗的韩亮和杨海泽,声音拔高了些:“还有你们,这房子门窗都没坏,明显就是熟人作案或者凶手有钥匙,不赶紧去查死者的关系网,在这围着花瓣打转,不是浪费时间吗?”

我捏着那片沾血的玫瑰花瓣,抬眼看向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这不是普通的花瓣,这就是暮落曲。”

她愣了一下,还想开口质疑,旁边的王思宁突然指着客厅墙面,声音带着几分发现线索的急促:“风生,你看那边——这里还有三幅画。”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墙上挂着三幅风格一致的油画,画的都是玫瑰,却各有不同:第一幅里玫瑰正在燃烧,火焰裹着花瓣,透着浓烈的张力;第二幅是燃烧过后的玫瑰重新绽放,花瓣带着焦痕却依旧挺立,正是“复燃”;第三幅则是玫瑰凋零,花瓣散落一地,和现场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正是我们此刻面对的“暮落曲”。

“这三幅画,就是花瓣三部曲。”王思宁走近几步,仔细看着画框边缘的落款,“而且看这墨迹的新旧,像是刚挂上去没多久。”

穿粉色衣服的女人看着画,又看看地上的花瓣,之前的质疑卡在喉咙里,脸色微微变了——显然,这三幅画的出现,让“花瓣只是巧合”的说法不攻自破。

我盯着墙上的“花瓣三部曲”,指尖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玫瑰花瓣,语气带着几分沉凝:“我总觉得,这一年多以来,我们好像一直在绕着‘花瓣’展开查案。”

王思宁立刻点头附和,从笔记本里翻出旧案记录:“确实!你还记得吗?去年2005年7月21日,那两个高中生女生因为考试答案吵架,最后闹出意外的案子,现场就发现了晒干的玫瑰花瓣;后来几起看似无关的案子,也都或多或少有花瓣的痕迹,只是当时没把它们联系到一起。”

这话让旁边的两个女人瞬间懵了——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张着嘴,之前的质疑彻底消失,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林芮也皱起眉,快步走到王思宁身边,看着笔记本上的记录,语气带着惊讶:“这么说,这不是偶然?从去年开始,‘花瓣’就一直是关键线索?我们之前居然没发现这些案子之间的关联?”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震惊——原本以为只是一起突发的邻里命案,没想到竟牵扯出一年多前的旧案,还藏着一条贯穿始终的“花瓣”线索,这完全超出了她们的预料。

我收起手里的花瓣,目光扫过墙上的“花瓣三部曲”,又看向在场的众人,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然,从去年的高中生案到现在,这条‘花瓣’线索藏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要浮出水面了——接下来,就是本季的收官之战。”

这话一落,现场的氛围瞬间变了。王思宁握紧了手里的笔记本,眼神里多了几分振奋;韩亮和杨海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期待;李法医也抬起头,轻轻点了点头,显然已经做好了全力投入的准备。

那两个女人更是愣住了,穿粉色衣服的女人之前的质疑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惊讶;林芮则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我身边,语气郑重地说:“何队,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安排——既然是收官之战,绝不能让这条线索断在这里。”

我扫了眼还在愣神的两个女人,语气干脆地开口:“接下来就查呗!从这三幅画的作者查起,再核对死者近期的联系人,一步一步来。还有,你们两个以后不用怀疑我们的办案方式——查案没有固定模板,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思路,能找到真相就是对的。”

这话落定,穿粉色衣服的女人抿了抿嘴,没再反驳;林芮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我的说法,两人都安静地退到一旁,看着我们梳理现场线索。

可就在韩亮刚要提取画框上的指纹时,现场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警服的女人快步走进来,看到客厅里散落的花瓣和勘查的众人,突然拔高声音大发雷霆:“谁让你们动现场的?!这案子归我们辖区队管,你们ScI凭什么越权插手?”

她的怒火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我皱着眉看向她,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她打断:“现在立刻停止勘查!所有证据交由我们处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冲突,众人面面相觑。

【第35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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