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壁的 “药” 字凹槽在灵泉水浸润下泛着碧光,林小羽的指尖刚触到最后块镇国符残片,符面突然爆出刺目的金芒,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门壁的医甲营浮雕纷纷活过来,手持药锄的士兵虚影排着队往凹槽里注入金光,她腰间的青铜钥匙同时发烫,与符片产生的共鸣让整个禁药谷都在震颤。
“快注入灵泉!” 萧承煜的战枪在蛊阵中划出道金弧,甲胄碎片组成的护盾挡住蚀铁藤的突袭,护心镜映出林小羽被金光包裹的身影,“符片需要你的心头血催化!” 他的剑锋劈开条血路,七叶莲纹的剑气在地上燃成火墙,将影骑营士兵逼得连连后退,“北境向导!带俘虏突围!”
北境向导的破蛊箭精准射中绑缚医甲营后裔的绳索,箭簇炸开的雪莲花粉在空中凝成道白桥。被解救的后裔们突然从怀中掏出青铜符碎片 —— 是他们代代相传的信物,碎片在空中连成道光带,与萧承煜的三块残片产生共鸣,蛊阵的蚀铁藤顿时躁动起来,吸盘纷纷脱离地面:“是医甲营的血脉之力!”
林小羽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镇国符上,灵泉水顺着指缝注入凹槽的瞬间,四枚符片突然腾空而起,在青铜门上空组成个巨大的 “和” 字。字影投射的地方,蚀铁藤纷纷枯萎,露出底下刻着的医甲营誓言:“药护苍生,甲卫家国,符镇天下,永不相负。” 她突然明白,所谓的黑暗力量,不过是后人曲解的守护誓言。
影骑营总首领的青铜权杖重重砸在广场中央,蛊阵的刻痕突然喷出黑血,蚀铁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将四符的金光逼得节节后退。他被藤茎包裹的脸上露出双猩红的眼:“痴心妄想!四符本就是为战乱而生!” 权杖顶端的骷髅头突然张开嘴,喷出团黑雾,黑雾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 —— 是被吞噬的医甲营士兵魂魄。
“他们在悲鸣!” 林小羽往黑雾里撒还魂草花瓣,花瓣遇雾化作金色的蝴蝶,每只蝴蝶都驮着粒灵泉水珠,水珠落在人脸虚影上,竟让他们恢复了清明。最前面的虚影穿着统领铠甲,他突然转向林小羽,手中的药锄往地上划了道沟,沟里冒出的清泉与灵泉水汇成溪流,“他在指引我们净化黑雾!”
萧承煜的战枪突然与统领虚影的药锄产生共鸣,枪尖的七叶莲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骑着战马冲向总首领的高台,甲胄碎片组成的双翼在金光中展开,医甲营战魂虚影纷纷附在双翼上,形成道金色的洪流:“你的藤茎缠不住医者的仁心!” 战枪刺穿藤茎的瞬间,爆出的金光将总首领震得连连后退,铠甲上的倒三角符寸寸碎裂。
绿衫学子往蛊阵的七个阵眼撒沙棘籽,灵泉水浇灌的籽实长出的尖刺扎破黑血的源头,涌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医甲营的军徽。他举着老秀才的铜铃绕阵奔跑,铃声与四符的共鸣形成道声波屏障,影骑营士兵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甲胄里的蚀铁藤纷纷失去活性:“老秀才说这是‘镇魂铃’,能唤醒被蛊惑者的良知!”
战斗蔓延到广场每个角落时,四符的 “和” 字金光突然降下无数光丝,将蚀铁藤缠绕成金色的茧。林小羽往茧上撒三地药种,种子在光丝滋养下长出的藤蔓穿透茧层,将黑血吸收转化为清澈的汁液,顺着藤蔓流向青铜门,门壁的浮雕因此变得愈发清晰,甚至能看清士兵甲胄上的细小纹路。
“他们在修复门壁!” 北境向导的破蛊箭射中最后个负隅顽抗的影骑营士兵,箭簇上的雪莲花纹在接触甲胄的瞬间,竟将蚀铁藤逼出体外,露出底下北境牧民的刺青,“这些士兵都是被胁迫的!四符的力量能净化他们体内的蛊毒!”
总首领见大势已去,突然将青铜权杖插进自己的心脏,藤茎从伤口疯狂涌出,将他与蛊阵的核心融为一体,广场的地面因此裂开无数缝隙,黑血顺着裂缝流向禁药谷深处:“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禁药谷的‘万蛊池’会吞噬一切!”
萧承煜的战枪及时刺穿总首领的藤茎核心,“止戈” 铜牌与四符的金光同时注入,总首领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金光中渐渐透明,露出底下被藤茎吞噬的骨架 —— 竟是医甲营分裂时失踪的副统领!林小羽突然想起雪莲花海,老军医说过副统领当年是为保护残片才假意投敌,没想到最终被蛊毒彻底控制。
“他还有意识!” 林小羽往骨架上撒还魂草粉末,粉末遇金光化作个小小的药锄,锄尖在骨架的胸腔里划出个 “悔” 字。副统领的骨架突然举起仅剩的手臂,指向禁药谷深处的万蛊池,骨指的方向浮出块青铜残片 —— 是他藏起来的最后块备用残片,“他在指引我们彻底净化蛊毒源头!”
四符的 “和” 字金光突然化作道金桥,连接着青铜门与万蛊池。林小羽和萧承煜顺着金桥前行时,桥下的黑血正在金光中转化为药草汁液,滋养着两岸新生的同心蕊。绿衫学子带着医甲营后裔紧随其后,他们手中的青铜碎片在金光中组成面巨大的盾牌,挡住偶尔飞溅的黑血:“池边的石碑上有字!是医甲营的制药秘方!”
万蛊池的中央矗立着块黑色的石碑,上面刻着用鲜血写成的 “禁” 字,池水中漂浮的蚀铁藤种正在金光中发芽,长出的新藤却带着七叶莲的纹路。林小羽往池中撒灵泉水,水面突然浮现出医甲营统领的虚影,他正将副统领的骨架放入池水中,黑血因此泛起涟漪,石碑的 “禁” 字渐渐变成 “解” 字:“原来万蛊池本是净化蛊毒的药池!”
萧承煜将四枚镇国符嵌在石碑的凹槽里,符片激活的瞬间,池底突然升起座青铜药炉,炉口喷出的不是黑雾而是药香,与林小羽空间灵泉的气息如出一辙。炉身上刻着的医甲营军徽在金光中旋转,将万蛊池的黑血全部吸入炉中,炼出的丹药在空中化作无数光点,落在禁药谷的每个角落:“是‘还魂丹’!能解天下所有蛊毒!”
总首领残留的藤茎在药香中彻底枯萎,化作肥料滋养着新生的药草。广场上的蛊阵刻痕渐渐淡化,露出底下医甲营的药圃图,图中的三地药草长势繁茂,中央的同心蕊开得比任何时候都旺。北境向导突然指着青铜门后的密室,里面的石壁上挂着幅完整的医甲营地图,标注着散落各地的药种和残片:“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重建的蓝图!”
当最后缕金光融入禁药谷的土壤,四枚镇国符重新落回林小羽手中,只是符面的 “镇国” 二字已变成 “护民”。青铜门缓缓关闭的瞬间,门壁的浮雕朝他们深深鞠躬,医甲营士兵的虚影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门内,消失前的最后刻,统领的声音在谷中回荡:“守护的不是符,是人心。”
队伍离开禁药谷时,夕阳正将谷口的同心蕊染成金红色。林小羽往药谱上记录这次决战的心得,发现书页的最后自动浮现出老秀才的画像,他正坐在青山村的药圃里,身边围着最小的药童和北境小姑娘,三人手中的药锄组成个小小的 “和” 字。画像旁写着行字:“药香满径,天下太平。”
萧承煜的甲胄碎片在归途中渐渐融入他的铠甲,护心镜上的医甲营战魂虚影与他的身影重叠,仿佛从未分离。他往林小羽的手心放了颗刚采的同心蕊种子:“该回家了,青山村的药圃该播种了。”
绿衫学子突然指着远方的官道,陈默正带着药学堂的孩子们跑来,最小的药童举着个新做的药碾,北境小姑娘的竹篮里装满了青山村的新种,孩子们的笑声在风中回荡,与禁药谷的药香汇成最动听的歌谣:“林姐姐!萧大哥!我们来接你们啦!”
林小羽握紧手中的四枚镇国符,符面的温度与灵泉水般温暖。她知道,这场跨越雪山与瘴谷的征途并未真正结束,医甲营的守护誓言需要代代相传,而她和萧承煜,将带着三地药种和孩子们的笑声,在青山村的药圃里,种下属于未来的和平。
远处的青山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药学堂的铜铃在风中轻轻作响,像在欢迎归来的游子。林小羽望着萧承煜坚毅的侧脸,突然想起刚重生时的自己,那时的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与心爱的人并肩站在药香满径的土地上,看着希望的种子在指尖发芽。
四枚镇国符在她掌心轻轻颤动,仿佛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禁药谷的秘密已解,但医甲营散落的知识还需收集,影骑营的残余势力仍需肃清,而她药囊里的三地药种,终将在更广阔的土地上绽放,让 “护民” 的誓言,传遍天下每个角落。
夕阳的最后缕金光落在青山村的石碑上,“南北同心” 四个字在光中闪闪发亮,碑旁新栽的同心蕊正悄悄舒展花瓣,像在迎接即将到来的黎明。林小羽知道,四符合璧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她将和萧承煜起,带着孩子们,把药香与和平,播撒到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