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的晨雾尚未散尽,沈砚秋就带着顾长风、秦十三,以及两名山民向导,沿着崎岖的山道前往巴图部落的聚居地——“雪鹰寨”。昨夜审讯刀疤脸得知,影沙盟总据点的陷阱多是山民常用的捕猎机关,若没有熟悉地形的山民协助,仅凭现有情报突袭,队员们很可能会误踩陷阱,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前面就是雪鹰寨了。”山民向导巴雅尔指着前方被积雪覆盖的石屋群,石屋依山而建,屋顶插着绘有雪鹰图案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巴图首领已经在寨门口等着我们了。”
走近寨门,果然看到巴图带着几名部落长老,站在挂着兽皮的寨门前。他穿着厚重的兽皮袄,腰间系着镶嵌着狼牙的腰带,看到沈砚秋一行人,立刻笑着迎上来:“沈姑娘,顾大夫,你们可来了!昨夜阿罗憾兄弟已经跟我说了影沙盟的事,我们部落早就看不惯影沙盟的所作所为,愿意帮你们一起清除这个祸害!”
沈砚秋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多谢巴图大叔仗义相助。影沙盟不仅破坏新商道,还残害无辜商队,甚至用家人胁迫他人做事,若不清除,不仅我们的队伍威胁,贵部落的猎区也会受到威胁。”
巴图脸色一沉:“没错!上个月我们部落有两名猎手,在黑风谷猎区捕猎时,就遭到了影沙盟的袭击,至今下落不明。我们早就想找他们算账,只是影沙盟据点防御严密,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有你们帮忙,正好一起为民除害!”
众人走进寨内,来到一间宽敞的石屋——这是部落的议事厅,石墙上挂着兽皮地图,中央摆放着一张由整块松木制成的长桌。巴图请众人坐下,部落长老们也依次落座,一场关乎雪线安危的结盟谈判,就此展开。
谈判之初:需求与顾虑
“沈姑娘,你们需要我们部落提供什么帮助,尽管开口。”巴图率先开口,目光诚恳,“只要能清除影沙盟,我们愿意派出猎手协助突袭,还能提供熟悉黑风谷地形的向导。”
沈砚秋点头,从怀里掏出那张标注完整的影沙盟总据点地图,铺在长桌上:“我们需要贵部落派出十名经验丰富的猎手,协助我们破解总据点周围的陷阱;另外,还需要三名向导,带领我们从隐蔽的山道绕到总据点后方,配合正面突袭。”
一名白发长老皱起眉头,用生硬的汉话问道:“沈姑娘,我们部落的猎手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若在突袭中受伤或牺牲,部落的捕猎就会受影响,冬天的食物储备也会不足。你们能为我们提供什么保障?”
这话一出,其他长老也纷纷点头,显然对猎手的安全和部落的未来有所顾虑。沈砚秋早有准备,从秦十三手里接过一个布包,放在长桌上:“这是我们队伍里多余的五十斤青稞、二十斤风干肉,还有十匹用来制作御寒衣物的羊毛,作为此次合作的物资支援。若突袭成功,我们还会与贵部落达成长期约定——未来走新商道的商队,会以合理的价格收购贵部落的药材、皮毛,还会为你们带来中原的盐、布匹,让部落的生活越来越好。”
巴图拿起布包里的羊毛,摸了摸,质地柔软,是制作冬衣的上好材料。他看向长老们,眼中带着询问,长老们低声交谈了几句,神色渐渐缓和。
顾长风这时开口:“另外,我会留在雪鹰寨,为部落的老弱妇孺诊治,还会教你们识别治疗冻伤、咳喘的草药。影沙盟总据点里有不少西域药材,突袭成功后,我们会挑选一部分送给贵部落,用于日常医疗。”
巴图眼睛一亮——部落里有不少老人和孩子患有咳喘,冬天冻伤更是常事,却一直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顾长风的提议,正好解决了部落的燃眉之急。他看向长老们,见众人都没有异议,便对沈砚秋道:“沈姑娘,你们的诚意我们看到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关键条件:失踪猎手的下落
“巴图大叔请讲。”沈砚秋道。
“我们部落失踪的两名猎手,很可能被影沙盟关押在总据点里。”巴图语气沉重,“若突袭时发现他们还活着,希望你们能帮忙救出他们;若……若他们已经不在了,也请帮我们带回他们的遗物,让他们能魂归故土。”
沈砚秋心中一震,她没想到巴图部落与影沙盟还有这样的血海深仇。她郑重地点头:“巴图大叔放心,我们一定会优先寻找失踪的猎手,若他们还活着,拼尽全力也会救出来;若不幸遇难,我们也会带回他们的遗物,绝不会让他们客死他乡。”
巴图站起身,走到沈砚秋面前,伸出右手:“好!我相信沈姑娘的承诺!从今天起,我们雪鹰寨与你们的队伍结为盟友,共同对抗影沙盟!若你们以后在雪线遇到困难,只要派人来雪鹰寨通报,我们部落一定会倾力相助!”
沈砚秋也站起身,与巴图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一握,不仅代表着两个群体的结盟,更代表着新商道安全保障的重要一步。山民熟悉雪线地形,商队拥有物资和人力,双方合作,既能清除影沙盟的威胁,又能为未来新商道的长期安全奠定基础。
顾长风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满是欣慰。他从药囊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巴图:“这是治疗冻伤的草药膏,你们可以先给部落里有需要的人用。等我们从影沙盟总据点回来,我再教你们制作方法。”
巴图接过布包,连声道谢。部落长老们也纷纷起身,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们知道,与沈砚秋的队伍结盟,不仅能为部落报仇,还能为部落的未来带来更多希望。
细节敲定:突袭计划的完善
结盟意向达成后,众人立刻围绕突袭影沙盟总据点的细节展开讨论。巴图叫来部落里最熟悉黑风谷地形的猎手——年轻的山民塔娜,她曾多次在黑风谷猎区捕猎,对影沙盟总据点周围的陷阱了如指掌。
“影沙盟的陷阱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踏雪阱’,表面覆盖着薄雪,下面是深达丈余的土坑,坑底插着削尖的松木;另一种是‘绊索箭’,在山道两侧的树干上绑着弓箭,用麻绳做绊索,一旦有人绊到麻绳,弓箭就会自动射出。”塔娜指着地图上的黑风谷区域,精准地指出陷阱的分布位置,“这些陷阱都是我们部落以前常用的捕猎机关,破解的方法很简单——‘踏雪阱’的雪面比周围的雪更薄,用探路杖一戳就能分辨;‘绊索箭’的麻绳颜色与树干相近,但仔细看能看到反光,只要用刀割断麻绳,就能解除危险。”
秦十三立刻拿出炭笔,在地图上标注出陷阱的具体位置和破解方法,补充道:“明天突袭时,塔娜姑娘带两名猎手走在最前面,负责破解陷阱;我带队员跟在后面,保护你们的安全;阿罗憾带主力队员从正面吸引影沙盟的注意力,我们从后方突袭,前后夹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巴图点头:“我们部落的猎手都擅长射箭,明天可以让他们埋伏在总据点周围的山坡上,用弓箭压制影沙盟的火力,为你们的突袭提供掩护。”
沈砚秋看着完善后的计划,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几分:“还有一个关键——影沙盟总据点的石门需要暗号才能打开,刀疤脸虽然知道暗号,但他现在是我们的俘虏,若让他去开门,很可能会引起怀疑。”
“这个好办!”巴图笑着说,“我们部落有个猎手叫乌兰,擅长模仿别人的声音。让她跟着刀疤脸,记住暗号的语气和声调,到时候由她来喊暗号,一定能骗过守门的影沙盟成员。”
众人纷纷赞同,突袭计划的最后一个漏洞也被补上。议事厅内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原本的顾虑和犹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清除影沙盟的期待和信心。
盟誓仪式:雪鹰为证
午后,雪鹰寨的广场上燃起了熊熊篝火,部落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这里,见证这场重要的盟誓仪式。巴图和沈砚秋站在篝火旁,身后分别站着部落长老和队伍核心成员。
巴图手持一把锋利的猎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入一个装满青稞酒的陶碗中;沈砚秋也毫不犹豫地接过猎刀,割破手指,鲜血滴入陶碗——这是山民部落最隆重的盟誓仪式,以血为盟,以雪鹰为证,从此祸福与共,不离不弃。
巴图举起陶碗,高声道:“我,雪鹰寨首领巴图,以雪鹰之名起誓,愿与沈砚秋姑娘的队伍结为盟友,共同对抗影沙盟,守护雪线安宁!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沈砚秋接过陶碗,同样高声宣誓:“我,沈砚秋,以新商道之名起誓,愿与雪鹰寨结为盟友,共享商道红利,共护雪线安危!若违此誓,甘受惩罚!”
宣誓完毕,两人将碗中的青稞酒一饮而尽,随后将陶碗摔在地上,“咔嚓”一声,陶碗碎裂,象征着盟誓的坚定,永不反悔。广场上的山民和队员们纷纷欢呼起来,掌声和欢呼声在雪谷中回荡,久久不息。
盟誓结束后,巴图让人牵来两匹健壮的雪马,送给沈砚秋和顾长风:“这两匹雪马是我们部落最好的坐骑,耐寒、善走雪路,明天突袭时用得上。”
沈砚秋抚摸着雪马的鬃毛,雪马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她感激地说:“多谢巴图大叔!这份情谊,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顾长风则走到部落的医疗帐篷,为一名患有咳喘的老人诊治。他仔细检查老人的舌苔、脉象,又询问了症状,随后从药囊里取出草药,教部落的巫医用温水熬煮:“这草药每天服用一次,连续服用七天,咳喘的症状就能缓解。等我们从影沙盟总据点回来,再给你们带更好的药材。”
巫医认真记下用法用量,眼中满是感激:“顾大夫,真是太谢谢你了!以前部落里的人得了咳喘,只能靠熬着,很多人都熬不过冬天……”
顾长风心中一酸,轻声道:“以后不会了。我们会教你们识别草药,还会为你们带来中原的医术,让部落的人都能健康地生活。”
返程与准备:决战前夜
夕阳西下时,沈砚秋一行人告别巴图部落,骑着雪马返回临时营地。雪马果然善走雪路,即使在崎岖的山道上也走得平稳而迅速,比普通的马匹快了不少。
“有了山民部落的帮助,明天的突袭应该能顺利很多。”秦十三勒住马缰,与沈砚秋并行,语气中满是期待,“塔娜姑娘熟悉陷阱,乌兰姑娘擅长模仿声音,还有部落猎手的弓箭掩护,影沙盟这次插翅难飞!”
沈砚秋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的黑风谷方向:“希望明天能顺利救出巴图部落失踪的猎手,也能救出刀疤脸的女儿莲儿。他们都是影沙盟阴谋的受害者,不该为影沙盟的恶行买单。”
顾长风策马跟上,补充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草药和夹板,明天突袭时会跟在队伍后方,一旦有队员或山民受伤,能及时救治。罗衣也已经将物资重新分配,确保每个人都带足了干粮和御寒的衣物。”
回到营地时,阿罗憾已经带着队员做好了突袭前的准备——弯刀磨得锃亮,弓箭一一试过拉力,绳索和探路杖也整理完毕,堆放在营地中央。罗衣则带着队员,给每匹驮马都喂了足够的草料,确保它们明天有足够的体力。
刀疤脸得知与山民部落结盟的消息后,眼中满是希望:“有山民帮忙,一定能救出莲儿!明天我愿意打头阵,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把莲儿从影沙盟手里救出来!”
沈砚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冲动,明天你有更重要的任务——认出被胁迫的俘虏,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减少伤亡。莲儿我们一定会救出来,你要活着看到她平安的样子。”
夜幕降临,营地的篝火渐渐燃起。队员们围坐在篝火旁,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听山民向导讲雪线的传说,还有的在讨论明天的突袭计划,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胜利的期待。
沈砚秋和顾长风坐在篝火旁,望着远处雪鹰寨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在夜色中隐约可见,像一颗颗温暖的星星。
“明天过后,雪线的威胁就能清除一大半了。”沈砚秋轻声道,眼中满是憧憬,“等我们翻越天山主脉,建立了高海拔驿站,新商道就能正式开通,到时候中原的丝绸、瓷器,西域的香料、宝石,就能通过这条商道往来流通,再也不用受影沙盟的垄断。”
顾长风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中一暖:“是啊,到时候我们还可以邀请巴图部落的人,一起参与商道的管理,让他们也能从商道中受益。这条商道,不仅是贸易之路,更是连接汉人与山民的友谊之路。”
篝火旁,歌声和笑声在雪地里回荡,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和疲惫。沈砚秋知道,明天的突袭是一场硬仗,但有了山民部落的结盟,有了队员们的团结一心,他们一定能取得胜利。这场胜利,不仅是为了清除影沙盟的威胁,更是为了守护新商道的希望,为了让驼铃声在天山雪线中,永远传递着和平与繁荣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