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坊市比叶凡想的还大，岔路多到能绕晕人 —— 刚跟着人流走了两条街，就看见三个不同方向的牌坊，上面刻着 “东市”“西市”“修士区”，街上的商铺挤得满满当当，有的卖法器，有的炼丹，还有的挂着 “收灵材” 的牌子，喊价声此起彼伏，闹得人耳朵嗡嗡响。
叶凡没敢瞎闯，瞅见街角有个挂着 “清风茶摊” 的小棚子，竹编的桌子，看着还算清净，就走了过去。
“老板，来杯最便宜的灵茶。” 他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声音压得低 —— 怕说漏嘴，不知道这儿的 “便宜” 是啥价位。
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手里搓着个紫砂壶，抬头扫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最便宜的‘青雾茶’，五十下品灵石一杯。咱这摊小，不赊账啊。”
叶凡心里咯噔一下 —— 五十下品灵石？在帝国能买半袋粮食了，这儿就一杯茶？他赶紧摸出储物袋，数了五十块亮晶晶的下品灵石递过去，指尖都有点发紧。
茶还没上来，邻桌一个穿灰布褂子的老散修就凑了过来，手里捏着个啃了一半的灵麦饼，含糊不清地问：“小子，看你面生，刚从下边来的吧？”
叶凡点点头，没多话 —— 还摸不准这人是好心还是想套话。
老散修笑了笑，把饼子往桌上一放，压低声音：“刚来可得把规矩记牢，不然在这儿活不过三天。”
“您说的是… 灵溪宗的禁令？” 叶凡想起刚进坊市时，路口立着的巨大石碑，上面用红字写着 “严禁私斗”，底下还注着 “违者轻则罚千颗上品灵石、驱逐出坊市，重则废修为、当场格杀”。
“可不是嘛！” 老散修拍了下桌子，茶碗都震得晃，“前儿个西市还有俩修士抢灵草，刚拔剑就被灵溪宗的执法弟子逮了，一个罚了五千上品灵石，一个直接废了丹田，扔出坊市了 —— 在这儿，灵溪宗的话就是天，可别作死。”
叶凡赶紧点头，把这话记在心里 —— 他现在身份敏感，可不能沾私斗的事。
正说着，茶摊老板端着茶杯过来了，青绿色的茶水，飘着点雾气，闻着有股清香味。老板放下杯子，也插了句嘴：“除了别私斗，还得记着 —— 在这儿，灵石就是命根子。”
“您这话咋说？” 叶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微苦，咽下去却有股灵气往嗓子里钻，还算值。
“你去街上瞅瞅就知道了。” 老板往街对面努了努嘴，“看见那家卖法器的铺子没？一件最次的灵阶下品飞剑，要一千下品灵石；再往前，炼丹房的一品回气丹，一瓶就要八十下品灵石 —— 你要是没灵石，别说修炼了，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叶凡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铺子里挂着把闪着淡蓝光的飞剑，柜台前站着个穿锦袍的修士，正拿着飞剑掂量，旁边的伙计满脸堆笑，看着就不便宜。
“那… 要是想赚灵石，该咋弄？” 叶凡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要么去任务殿接活，要么去城外采灵材、杀妖兽，要么就有啥手艺，比如炼器、炼丹 —— 不过后者得有本事。” 老散修接过话，“任务殿在西市最里头，天天人满为患，有杀妖兽的，有护商队的，还有找矿脉的，报酬不一样，危险也不一样 —— 低阶任务赚得少，高阶任务容易死人，你刚到，最好先从简单的来。”
“除了任务殿，还有啥要注意的地方不？” 叶凡又问。
“万事阁和管理中心也得知道。” 老散修掰着手指头数，“万事阁啥情报都卖，小到坊市地图，大到哪个秘境要开了，不过贵得很 —— 上次我想打听个灵草的生长地，都要三十下品灵石；管理中心是办暂住凭证、租洞府的地方，你要是想长住，得去那儿登记，不然算黑户，被查到也得罚。”
叶凡把这些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灵溪宗管禁令，灵石最重要，任务殿赚灵石，万事阁买情报，管理中心办手续 —— 规则看着简单，可处处透着 “弱肉强食” 的劲儿，没灵石没实力，在这儿就是底层。
他又问老散修：“那… 您知道半年后的升仙台选拔不？在哪儿能打听详细消息？”
老散修愣了下，随即摇摇头：“升仙台啊… 那是大宗门选人的大事，咱这底层散修知道得少，估计得去万事阁问，而且肯定不便宜，没个百八十上品灵石，人家未必肯说。”
叶凡心里了然 —— 看来想打听升仙台的事，还得先赚够灵石。
又聊了会儿，叶凡谢过老散修和老板，起身往街西走 —— 他打算先去任务殿看看，接个简单的任务，先赚点灵石再说，总不能坐吃山空。
刚走到西市口，就看见一栋气派的石质建筑，门口挂着块巨大的木牌，上面刻着 “灵溪坊市任务殿” 六个大字，门口挤着不少修士，有的手里拿着任务卷轴，有的在互相打听 “哪个任务好做”，还有的在组队 —— 显然都是来接活的。
叶凡往人群里挤了挤，耳朵竖起来听着：
“我接这个‘杀十只魔狼’的任务，报酬两百下品灵石，还安全。”
“别接那个！魔狼窝旁边有只二阶妖兽，上次有个灵罡境五重的修士，就栽在那儿了！”
“那我接‘采集二十株青灵草’的任务吧，报酬一百五十下品灵石，虽然少点，至少没危险。”
叶凡心里盘算着 —— 杀魔狼虽然赚得多点，但怕有意外；采灵草安全，就是赚得少。他现在修为压在灵罡境六重，又不想暴露实力，还是先选安全的好。
正想挤到任务窗口前，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叶凡心里一紧，猛地回头 —— 是个穿黑色劲装的修士，身材高大，眼神锐利，身上的气息比他高一点，灵罡境七重的样子，正盯着他看。
“兄弟，也是来接任务的？” 黑衣修士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采灵草那任务，一个人做太慢，不如咱组队？到时候报酬平分，咋样？”
叶凡愣了下 —— 刚到坊市就有人组队？是真的想找伴，还是有别的心思？
他摸了摸怀里的紫霄传讯符，又看了看黑衣修士的眼神，没敢立马答应：“我… 我先看看任务详情，再跟你说行不？”
黑衣修士倒也不勉强，点了点头：“行，我在这儿等你 —— 你要是想组队，就找穿黑劲装的李三，大家都认识我。”
叶凡点点头，转身往任务窗口走，心里却犯了嘀咕 —— 这李三看着热情，可眼神里总有点琢磨不透的劲儿，跟他组队，会不会有坑？
不过，采灵草确实需要时间，组队能快不少，还能多赚点灵石…
叶凡站在任务窗口前，看着墙上贴满的任务卷轴，心里纠结起来 —— 是单独接任务，还是跟李三组队？这第一次赚灵石的活，可别出啥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