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里的灵烛烧了大半，蜡油淌在石台上，结了层硬壳。
叶凡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前悬浮着三枚记忆水晶，光晃得眼睛疼。他伸手戳了戳最左边的水晶，画面定格在玄无极出剑的瞬间 —— 细剑拐着弯，擦过对手的盾牌，精准戳在胸口，动作轻得像摘花。
“得，又没看出啥。” 叶凡揉了揉眼睛，把水晶倒回开头，再看一遍。
这是他看的第二十三遍了。
影像里的玄无极，穿件月白劲装，站在擂台上跟玩似的。对手是圣法皇朝的天才，光罡裹得跟小太阳似的，结果玄无极瞬移到身后，剑都没拔，一掌就把人拍下台。
“这哪是打比赛，简直是遛狗。” 叶凡嘀咕着，手指放大画面，盯着玄无极的指尖 —— 出剑前好像顿了下，快得像错觉。
他再倒带，放慢三倍，眼睛都快贴到水晶上了。
“停！”
就在玄无极剑拐弯的瞬间，叶凡喊了声，水晶光晃得他眯眼。果然，指尖有丝能量波动慢了半拍，像是在调整空间扭曲的角度。
“空间之力不是无缝衔接的。” 叶凡摸了摸下巴，神鼎在胸口轻轻颤，鼎纹映出刚才的画面，“他得先聚气，再扭曲空间，这中间有个间隙，就是太短了。”
可怎么抓住这个间隙？
叶凡皱着眉，在脑海里模拟 —— 自己冲上去，混沌灵罡缠玄无极的剑，雷震从左边放雷，楚风从右边放龙气，让玄无极同时应对三个方向的攻击。
“不行，玄无极能瞬移，躲得掉。” 他摇了摇头，又推翻猜想。
再想，要是用能量模拟不同属性，比如冰和火一起轰过去，让玄无极的防御顾此失彼？
“也不行，他的能量包容性太强，冰和火刚碰到就被中和了。” 叶凡挠了挠头，有点烦躁，随手拿起旁边的水囊喝了口，水都凉了。
他盯着水晶里玄无极的身影，看了半天，突然发现 —— 玄无极每次赢了，都会轻轻按一下剑柄，像是在调整什么。
“难道剑有问题？” 叶凡精神一振，再看所有影像，还真都有这个动作！
他赶紧用神识沟通神鼎，鼎纹转得飞快，解析玄无极的剑 —— 不是普通的剑，剑柄里嵌了块空间晶石，玄无极靠晶石辅助才能快速用空间之力。
“要是能打坏他的剑柄……” 叶凡眼睛亮了，可马上又蔫了，“玄无极防御那么强，根本近不了身。”
纠结到傍晚，叶凡才走出静室，正好撞见楚风和雷震。
“咋样？有发现没？” 雷震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没啃完的肉干。
叶凡把两人拉进帐篷，摊开张纸，画了玄无极的剑：“他的空间之力靠剑柄里的晶石，每次用之前得聚气，有个间隙。咱可以试试……”
他把刚才的想法说了，雷震听了咋呼：“这也太冒险了吧？三个方向同时攻，万一他瞬移到咱后面咋办？”
楚风皱着眉，手指在纸上戳了戳：“我觉得可行，只要我和雷震能缠住他半秒，你就能冲上去打剑柄。”
“对，就半秒。” 叶凡点头，“咱再练几遍配合，别到时候掉链子。”
接下来两天，三人就在帐篷外的空地上练。叶凡练冲阵，楚风练龙气缠剑，雷震练雷劲封走位，累得满头大汗，衣服都能拧出水。
第三天晚上，叶凡刚擦完汗，就看见帐篷帘被掀了个缝，苏婉清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个香囊，香味飘得满帐篷都是。
“导师？你咋来了？” 叶凡赶紧站起来。
苏婉清把香囊递给他，指尖碰了下他的胳膊，有点凉：“看你这几天没怎么出来，担心你压力太大。”
她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轻声说：“玄无极是强，但你也别把输赢看得太重。这一战，能学到东西，比啥都强。”
叶凡捏着香囊，暖乎乎的，心里的烦躁少了点：“我知道，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再往前一步。”
苏婉清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别逼自己太紧，明天正常发挥就行。” 说完，就悄悄走了。
叶凡坐在帐篷里，捏着香囊，闻着香味，心里平静了不少。他摸了摸胸口的神鼎，鼎纹轻轻颤，映出玄无极剑柄的样子 —— 或许，明天真能找到机会。
他吹灭了灵烛，躺下来，闭上眼睛 —— 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劲跟玄无极好好打一场。
窗外的风，吹得帐篷布 “沙沙” 响，像是在为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