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西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闷热。重庆督军府内,唐启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嘉陵江上缓缓驶过的货船,眉头紧锁。他手中捏着一份刚刚送来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第三起了…\"他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愤怒。
秘书小李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室,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总督,您已经两天没好好休息了。”
唐启转过身,将密报递给小李。“你看看,英国领事馆的厨师,竟然是日本间谍。这已经是这个月通报的第三起间谍案了。”
小李快速浏览文件,面色逐渐凝重。“他们渗透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不只是间谍问题。\"唐启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文件,“这是内务部送来的腐败案件报告。我们的一些干部,已经开始腐化堕落了。”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念道:\"贵州省财政厅副厅长刘德海,贪污军饷两万银元,包养三个姨太太…\"唐启的声音越来越冷,“这些人在吸革命的血!”
小李小心地问:“总督打算如何处理?”
唐启沉默片刻,突然一拳砸在桌上,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必须整肃!不清除这些蛀虫,革命就会从内部被腐蚀!”
三天后,督军府会议厅内,云、贵、川、渝、湖南、广西六省的高级干部齐聚一堂。唐启站在主席台上,目光如炬。
\"同志们,\"他的声音在厅内回荡,“最近连续破获的间谍案和腐败案,给我们敲响了警钟。革命的敌人不仅在前线,更潜伏在我们内部!”
台下响起低声议论。唐启抬手示意安静:“今天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项重要决定。从即日起,在工农党和政府内部开展’清风’运动,清查历史不清白、立场摇摆、生活腐化、官僚主义的分子!”
湖南代表站起来问道:“总督,这次运动的范围和尺度如何把握?”
唐启早有准备:“由西南统计调查局和内务部门联合执行,强调调查研究,反对逼供信,重在教育挽救。我们的目的是净化队伍,不是制造恐慌。”
会议结束后,统计调查局局长徐长三留了下来。“总督,这次运动恐怕会遇到很大阻力。”
唐启拍拍他的肩膀:“长三,你我都是从血与火中走过来的。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该强硬时必须强硬。但记住,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能冤枉好人。”
徐长三郑重点头:“我明白。”
运动开始的头一个月,成效显着。统计调查局和内务部联手,挖出了十七名间谍和三十多名腐败分子。唐启每天审阅报告,对进展感到满意。
然而,随着运动深入,一些异常情况开始出现。
这天深夜,唐启正在批阅文件,小李匆匆进来:“总督,刚收到贵州急电,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李国栋被指控为北洋军阀间谍,已经…已经自杀了。”
唐启猛地站起:“什么?李国栋?他可是参加过重九起义的老同志!证据确凿吗?”
小李递上电报:“统计调查局贵州分局的报告说,有人检举他1907年曾秘密会见北洋军官,而且他家中搜出了密码本。”
唐启眉头紧锁:\"密码本?李国栋负责组织工作,接触密码本很正常…\"他来回踱步,“立刻通知徐长三,我要亲自过问此案!”
第二天一早,唐启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徐长三面色尴尬地解释:“总督,这个案子是赵副局长亲自抓的,证据看起来确实…”
\"看起来?\"唐启冷冷打断,“长三,我们是在搞革命,不是在玩侦探游戏!一个老同志就这么没了,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徐长三额头冒汗:“我这就重新调查。”
一周后,真相大白。所谓的\"密码本\"实际上是组织部的干部编码手册,而\"秘密会见\"则是李国栋策反北洋军官的工作会议。唐启怒不可遏,立即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统计调查局和内务部的干部们噤若寒蝉。唐启将调查报告重重摔在桌上:“这就是你们的工作成果?逼死了一个忠诚的革命者!”
统计调查局副局长赵明远不服气地辩解:“总督,如此大规模的清查,难免会有误伤…”
\"放屁!\"唐启罕见地爆了粗口,“误伤?李国栋的妻子现在成了寡妇,三个孩子没了父亲!这就是你们要的革命?”
他环视众人,声音低沉而有力:“同志们,我们开展’清风’运动是为了清除真正的敌人,不是要搞得人人自危。如果连自己的同志都保护不了,我们还革什么命?”
会后,唐启独自站在李国栋的灵堂前,深深鞠躬。李国栋的妻子跪在一旁,泪流满面。“总督,老李他…真的是清白的…”
唐启扶起她,郑重承诺:“嫂子,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还国栋同志一个清白,也会照顾好你们母子。”
回到办公室,唐启立即口述命令:“志明,记录:第一,成立’清风’运动申诉委员会,由老周任主任;第二,所有已定案件必须重新核查;第三,暂停一切新的审查,直到制定出更完善的程序。”
小李快速记录,忍不住问:“总督,这样会不会影响运动效果?真正的敌人可能会趁机…”
唐启摇头:\"如果因为害怕敌人逃脱就滥抓无辜,那我们和敌人有什么区别?\"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山峦,“革命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和分寸。”
接下来的日子里,唐启亲自督导运动调整。他每天工作到深夜,审阅每一份申诉材料,约谈被冤枉的干部。渐渐地,运动开始回归正轨。
一个月后,在六省联席会议上,唐启做了总结发言:“'清风’运动开展三个月来,我们清除了四十二名真正的敌人,也挽救了二十八名被冤枉的同志。更重要的是,我们教育了大多数干部,让他们明白了什么是革命纪律。”
他停顿片刻,声音更加坚定:“同志们,革命不是一蹴而就的。在前进的道路上,我们必须时刻警惕两种倾向:一种是姑息养奸,一种是草木皆兵。只有把握好这个’度’,我们的事业才能健康发展。”
会议结束后,徐长三留下汇报:“总督,根据最新统计,干部队伍的思想认识明显提高,工作效率也提升了。”
唐启点点头,却又问道:“赵明远最近怎么样?”
徐长三叹了口气:“自从上次被批评后,他情绪很低落,觉得自己也是为了革命…”
\"安排时间,我亲自和他谈谈。\"唐启说道,“他是个好同志,只是方法出了问题。”
第二天傍晚,唐启在督军府的小花园里约见了赵明远。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明远,还在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唐启开门见山。
赵明远低着头:“总督,我…我只是想尽快清除敌人。”
唐启递给他一杯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革命不是赛跑,不是谁抓的人多谁就胜利。如果我们自己都分不清敌友,还怎么带领群众?”
赵明远沉默良久,终于抬头:“总督,我错了。我太急躁,差点酿成大祸。”
唐启拍拍他的肩膀:“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你工作热情很高,以后多注意方法就好。”
就在两人谈话时,小李匆匆走来:“总督,刚截获密电,北洋军阀正在策划针对您的暗杀行动!”
赵明远立刻站起来:“我这就去布置防范!”
唐启却异常平静:\"不必慌张。敌人越是疯狂,越说明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他看向远方,“只要我们内部团结,任何敌人都不可怕。”
夜色渐浓,督军府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唐启站在窗前,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刺杀,那我就当鱼饵,看能不能把西南隐藏的这群影子给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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