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
黄贵俞坐在金丝楠木镶嵌的铜镜前,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玉盒里的首饰,任由太监替他打理头发、整理面容。
黄贵俞满意地打量着镜子里这张脸,明明快中年了,看起来仍然像二十多岁的少年,打量得差不多了,黄贵俞从镜子里看着背后跪着的香公公,漫不经心地问道:“小五又抽什么风啦?”
“回贵俞大人,殿下说她想回家了,知错了,想回来替您分忧。”香公公不敢隐瞒,将成倾羽的话一五一十地上报给皇贵俞。
“这清天寨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一个从小只爱男色,不学无术的浑人变得上进了,香公公你说呢?”黄贵俞像听到什么笑话般,忍不住嗤笑出声。
香公公不敢回答,头埋得更低了。他总不能说五殿下已经被成倾羽杀了吧。
黄贵俞见香公公这般模样,心中疑窦丛生。
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至香公公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香公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宫,莫不是小五又犯了什么事?你若敢欺瞒本宫,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香公公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道:“贵俞大人,老奴……老奴说的都是实话。”
“如实说来!”黄贵俞眼神冰冷,他在后宫几十年了,不说别的,论察言观色目前宫中他敢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香公公咬咬牙,哭丧着脸道:“大人,奴才都是实话。”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啊,给他点颜色瞧瞧!”黄贵俞见香公公咬死不说,便不再与他废话。
“是!”
殿内侍奉的小太监闻听命令后,赶忙躬身应诺一声,迈着碎步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一群身着统一服饰的太监鱼贯而入,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稳稳当当地捧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面色惨白如纸的香公公,见到眼前摆放着的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时,整个人便如同筛糠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的不由自主地软倒在地,口中不停地发出惊恐万分的求饶声:“贵俞大人,饶命啊!求求您放过我吧!”
要知道,这些刑具对于香公公来说可并不陌生。
想当年,他曾亲眼目睹过黄贵俞使用这些刑具去折磨他人,那种惨绝人寰的场景至今仍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每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香公公都会感到不寒而栗,浑身发冷。
当自己面临同样的境遇时,他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放大到了极致,完全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惊慌与绝望。
“香德盛,前不久,我新创了一种玩法,我觉得效果不错,你要不要尝尝?”黄贵俞走到这一排排刑具前,用帕子包住刑具,挑挑拣拣。
他拿起一把形似铁钩却又带着倒刺的刑具,在香公公面前晃悠,“这玩意儿,扎进肉里再连肉带血拔出来,啧啧,那滋味儿肯定妙极了。”
“再看看这些长长的银针,把指甲拔掉以后,慢慢地、慢慢地插入没有指甲的指尖,直到全部没入,紧接着呀,再把这十个指头整个浸泡在盐水中,这感觉肯定很美妙。”黄贵俞说着还朝香公公比划起来。
“你再看这个……”
黄贵俞也不着急,慢慢地逗.弄着,这深宫哪,漫长又孤独啊!
香公公拼命摇头,只一个劲儿地求饶。
黄贵俞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将刑具扔给一旁的小太监,坐回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口茶,“既然不识趣,那就上刑吧!”
瞬间,整个甘泉宫响起香公公撕心裂肺的喊叫,黄贵俞也没有叫人捂住他的嘴巴,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可以了。”黄贵俞看着奄奄一息的香公公,嫌弃地捂住了鼻子。
香公公跪趴在地上颤抖着,嘴里还不停地求饶着,硬是没说上官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看看,多忠心呀,你们都要向人家香公公学习!”黄贵俞对着满大殿的下人说道。
下人吓得连连下跪,嘴里直呼不敢。
黄贵俞看到此景才满意地点点头,“来人啊,带他下去好好养伤。”
“是!”随后便有下人把香公公带了下去,香公公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还一个劲地求饶。
黄贵俞招来身边的一个蓝色衣服的太监问道:“这甄府最近还闹得厉害吗?”
“回大人,昨天还嚷着要见皇上呢。”这太监,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道。
“这孽障,还想回来?也不看看自己闯下了什么祸患。”皇贵俞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别人的女人都知道为自己的父亲和家族打算,只有他的这个孽障,每天眼里就只有美人。
“皇上驾到!”
黄贵俞一惊,忙不迭地起身迎接。
女皇走进屋内,闻着还没来得及散去的血腥味,淡淡地说道。“听说,你刚刚惩治了一个奴才?”
“陛下,是谁又在您耳边乱嚼舌根啦?此人是小五的奴才,奴家正欲问问情况呢!”黄贵俞一边将女皇往座位上引,一边解释道。
女皇冷哼一声:“这孽障人呢?”
黄贵俞额头冷汗直冒,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奴家担心她在这经常和这帮纨绔子弟学坏,叫她和她舅舅一起去北边学着做生意去了。”
“呵,她除了一天想男人,还会做生意呢?”
“皇上说得哪里话,小五本性不坏,就是被有些不怀好心之人带坏了。臣妾刚刚打听了,她在那边还做得有模有样的呢!”黄贵俞一听女皇的评价,心里一个咯噔,赶紧为上官凰找补。
女皇喝着雨前农井,闭着眼睛回味道:“还是爱夫会享受啊!”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都是皇上的,我们这些都是随时为皇上准备着的。”黄贵俞见皇上没有揪着小五的问题不放,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回来了,叫她来见我。”说完,皇帝便带着侍卫大步离开了。
“奴家遵命!”黄贵俞福身送安。
待皇上离开后,黄贵俞瘫坐在椅子上,这次算是逃过一劫,但他心中也明白,自己日后行事得更加谨慎了,毕竟皇上已经开始注意到他的所作所为,这深宫里的局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来人啊,去看看小五那边具体是怎么回事?”黄贵俞缓过神来,觉得还是要信得过的人去看看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