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倩倩立刻抓住机会,酸溜溜地接口,声音拔高,试图用音量盖过自己的不安:
“就是!老板的定力可是千年冰山级别的!
能被雨声吵到?
我看啊,八成是被对岸那个‘雨中小倩’给迷住了吧?
啧啧啧,老板,原来你喜欢这种…嗯~忧郁文艺范儿的?
冒着大雨画画,多凄美,多执着啊~是不是特别能激发你的…嗯~保护欲?
或者…创作灵感?”
她故意把“创作灵感”说得暧昧不清,还冲沈玄月抛了个媚眼,同时故意俯身,让那E杯的深沟在沈玄月低垂的视线范围内(如果他看的话)展露无遗。
沈玄月终于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胡倩倩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拿起旁边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道:
“聒噪。”
胡倩倩:“……”
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丰满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像两个快要爆炸的气球,
“老板!
你!你这是人身攻击!
我这是关心酒吧生意!关心员工心理健康!
关心老板你的…嗯~审美取向!
我这叫爱岗敬业!懂不懂!
你看我,为了酒吧,殚精竭虑,连…嗯~身材都保持得这么好!”
她再次挺了挺胸。
林小雾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来,胸前的c杯也跟着轻轻颤动了一下,打圆场道:
“好了倩倩,别闹了。
雨这么大,那位女士还在坚持画画,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
她清澈的眼眸望向窗外,带着一丝同情,
“看她一个人在那里,怪孤单的。”
“孤单?”
胡倩倩哼了一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看是偏执!怪癖!老板,你说是不是?”
她又把矛头指向沈玄月,试图拉个盟友。
沈玄月放下茶杯,重新拿起古籍,翻过一页,声音平淡无波:
“玄影,给胡经理调一杯‘静心凝神’,加双份糖。”
他顿了顿,补充道,
“堵嘴。”
吧台阴影里,玄影无声地点了点头,手中动作不停,开始调配。
胡倩倩气得直跺脚,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胸前的E杯也随之剧烈晃动:
“老板!
你!你这是敷衍!
是转移话题!
是…是职场霸凌!
我不管!你得给我个说法!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怪女人了?
你是不是打算把她也招进酒吧‘值班’?
排她星期几?
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坚决不同意!
我…我抗议!
我要罢工!
罢工期间,我的…
嗯~‘招牌魅力’概不展示!”
她双手叉腰,E杯的气势十足。
莫青瑶凉凉地插了一句,精准补刀,d杯的轮廓在羊绒衫下清晰可见:
“抗议无效。
老板的决定,你什么时候抗议成功过?
罢工?
扣工资,扣奖金,扣你新看上的那款限量版包包。”
胡倩倩一噎,瞪了莫青瑶一眼,又转向沈玄月,瞬间变脸,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声音能腻死人:
“老板~
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看我,任劳任怨,端茶倒水,还要忍受你的冰山脸和偏心眼…
现在还要忍受外面那个‘雨中小倩’带来的霉运…
我容易吗我?
我的心…
哇凉哇凉的啊!
比这雨水还凉!”
她夸张地捂住心口,身体还配合地晃了晃,E杯的晃动幅度相当可观。
沈玄月头也没抬,仿佛她是个背景板。
胡倩倩见苦肉计无效,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扭着水蛇腰,蹭到沈玄月的卡座边,身体前倾,将那傲视群芳的E杯事业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沈玄月低垂的视线范围内(如果他有看的话),声音压得又低又媚,带着钩子:
“老板~外面风大雨大的,人家画画多辛苦啊~要不…我去给她送把伞?
顺便…嗯~深入了解一下这位‘新邻居’?
帮你把把关?
看看她配不配得上我们‘醉生梦死’的…嗯~‘特殊待遇’?”
她故意把“特殊待遇”咬得极重,暗示意味十足,还冲沈玄月眨了眨眼。
沈玄月翻动书页的手指再次顿住。
他缓缓抬起头,深邃的鹿眸看向胡倩倩,那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胡倩倩被他看得心里一虚,但还是强撑着露出一个自认为倾国倾城的笑容。
沈玄月看了她几秒,才淡淡开口:
“去吧。”
胡倩倩一愣:
“啊?”
剧本不对啊!她只是想借机试探一下,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贤惠”和“大度”(才怪)!
真让她冒着大雨去给那个怪女人送伞?
她才不干!
她的新发型!
她的限量版旗袍!
还有她这身精心展示的E杯!
“呃…那个…老板…”
胡倩倩眼珠乱转,试图找借口,
“雨太大了!
我…我新做的头发!
花了我半个月工资呢!
还有我这身旗袍…淋湿了多不好…会缩水的!
而且…而且我好像有点感冒了!阿嚏!”
她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胸脯剧烈起伏。
“玄影,”
沈玄月直接看向吧台,
“给胡经理拿把伞,要大号的。再拿件雨衣。”
玄影无声地点点头,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汁般滑向储藏室。
胡倩倩傻眼了。
她看着沈玄月那副“说到做到”的认真表情,再看看窗外瓢泼的大雨,欲哭无泪。
她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老板!我…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
可能是…是刚才喝凉水了!
我得去趟洗手间!
十万火急!”
胡倩倩捂着肚子,演技浮夸,转身就想溜。
“伞。雨衣。”
玄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把结实的大黑伞和一件崭新的、丑得令人发指的亮黄色雨衣,面无表情地递给她。
胡倩倩看着那把伞和那件能把E杯都裹成圆滚滚粽子的丑雨衣,再看看沈玄月沉静无波的脸,以及林小雾忍俊不禁、莫青瑶看好戏的眼神,一股悲愤涌上心头。
“哼!去就去!谁怕谁!
就当…就当为艺术献身了!
顺便…
嗯~展示一下我们‘醉生梦死’员工的人道主义关怀!”
她一把夺过伞和雨衣,气呼呼地跺了跺脚,扭着腰,带着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表情,推开酒吧厚重的木门。
门开的一瞬间,潮湿阴冷的风裹挟着雨丝灌了进来,吹得胡倩倩精心打理的刘海瞬间糊在了脸上。
她回头狠狠瞪了沈玄月一眼,咬牙切齿:
“老板!
工伤!
这算工伤!
回来我要双倍工资!
精神损失费!
还有…嗯~身材展示费!”
然后撑开大黑伞,裹上那件能把E杯魅力完全封印的丑雨衣,义无反顾(实则满心不情愿)地冲进了茫茫雨幕之中,朝着沱江对岸那个模糊的身影走去。
亮黄色的雨衣在灰蒙蒙的雨幕中格外醒目,包裹着她圆滚滚的身影,像一只愤怒的、要去打架的黄色小鸭子,连那傲人的E杯曲线都被无情地抹平了。
酒吧内,雨声被隔绝在外,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林小雾看着胡倩倩消失在雨中的背影,有些担忧:
“玄月哥,让倩倩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雨这么大。”
沈玄月重新低下头,目光落回古籍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那个刚才亮起金芒的古老符文,声音低沉:
“无妨。让她去…看看也好。”
他顿了顿,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他的目光,再次不经意地投向窗外,穿透雨幕,落在那把缓缓移动的大黑伞和更远处那个执着的身影上。
那股潮湿、悲伤又执着的灵力波动,如同缠绵的檐雨,依旧清晰地萦绕在他的感知里,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胡倩倩那抹亮眼的黄色,在灰蒙蒙的雨幕中,显得格外…醒目,也格外…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