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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衍老头那张枯树皮似的脸皱得更紧了,浑浊的眼珠隔着白翳,仿佛真能“看”透楚云飞焦黑皮肉下那一道道悄然搏动、如同活物般的暗金纹路。“不妙啊…不妙…”他沙哑地念叨着,枯瘦的手指悬在楚云飞心口上方寸许,微微颤抖,似乎在感应着什么无形的气机。“星毒噬心,初时蛰伏,遇生灵血气旺盛之地,便如薪火遇油,蠢蠢欲动!大小姐你的玄阴真气,能暂时冰封其表,却难断其根。这云梦泽…怕是要成了这星毒最好的温床!”

李香林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浸入了冰水。她守在楚云飞榻边,看着他即使在昏迷中,那紧锁的眉头和偶尔无意识抽搐一下的身体,都让她心如刀绞。她刚刚才不惜耗费本源,将精纯的玄阴真气渡入他心脉,暂时压制住那股灼热狂暴的星毒,换来他片刻的安宁。可墨衍的话,像一把淬毒的锥子,狠狠扎破了这虚假的平静。

“那…那怎么办?”李佳宁小脸煞白,急得都快哭了,“难道不去云梦泽了?可七叶星火莲…”

“去!必须去!”李香林猛地站起身,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战场上不容置疑的统帅威严,眼底深处却燃烧着为至爱之人不顾一切的疯狂火焰。“星火莲,是唯一希望!别说云梦泽是龙潭虎穴,就是十八层地狱,我也要闯一闯!”她目光转向墨衍,“墨先生,如何延缓星毒发作?”

墨衍摸索着腰间一个瘪瘪的皮囊,掏了半天,才摸出最后三颗黄豆大小、散发浓烈辛辣气息的黑色药丸:“这是‘沉阴丹’,以极寒之物辅以墨家秘法制成,老夫压箱底的存货…再没了。”他小心翼翼地将药丸递给李香林,“每隔六个时辰喂他一粒,配合你的玄阴真气,或可勉强压制十二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内,若找不到星火莲…”他摇了摇头,未尽之意让整个帅帐都冷了几分。

“十二个时辰…足够了!”李香林接过那三颗沉甸甸的药丸,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如同藏起三缕救命的星火。她目光扫过彭烈和李佳宁:“彭将军,佳宁,这次入泽,只求精不求多!彭将军点一百‘磐石’精锐,二十名墨家机关好手随行。佳宁,你随我贴身照料云飞。”

“大帅放心!俺老彭这两百斤肉,就是钉在路上,也保证把路趟平喽!”彭烈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我…我一定照顾好云飞大哥!”李佳宁用力点头,小手攥紧了流光短剑的剑柄。

“至于金陵大局…”李香林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儿女情长,恢复了那个运筹帷幄的龙渊统帅,“飞鸽传书给副帅周泰,命他总督各路兵马,肃清伪朝余孽,安抚百姓,整饬金陵防务!待我寻药归来,再定乾坤!”

三天后,云梦泽边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热腐烂的气息,混杂着浓烈的草木腥气、淤泥的陈腐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令人闻之隐隐头晕的甜腻。举目望去,尽是望不到边际的墨绿色泽水、随风摇曳的层层叠叠芦苇荡,以及虬结盘绕其上、挂满湿滑苔藓的藤蔓古树。水面并不平静,浑浊的水泡咕嘟嘟地冒起又破裂,偶尔有巨大的阴影在水下无声滑过,留下长长的涟漪。

“他奶奶的,这鬼地方!”彭烈一脚踩在临时铺就的粗糙木排上,溅起老高的黑泥点子,糊了他崭新的战靴。他烦躁地用开山斧拨开一条从头顶荡下来的、色彩斑斓的毒蛇,那蛇被拨到水里,滋溜一下不见了踪影。“比漠北的沙暴还他娘的烦人!这水腥气闻得老子脑瓜子疼!还有这破路!”

他身后,一百名“磐石”精锐身着重甲,虽然步履沉重,但阵列森严,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幽暗的芦苇丛。二十名墨家弟子则在队伍中段,护卫着一架被拆卸后又重新组装起来的、缩小了数倍的“铁堡垒”底盘。这玩意儿此刻被改造成了能在浅水淤泥中艰难前行的“浮舟”,上面固定着几个巨大的木箱,里面装满了机关零件、药物补给,还有最重要的——安置在特制软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楚云飞。

李美玲站在“浮舟”中央,小小的身子裹在一件特制的、布满细密齿轮纹路的油布斗篷里,鼻梁上架着的琉璃镜片飞速旋转,分析着周围的环境参数。她手里捧着一个精巧的青铜罗盘——“璇玑盘”的便携简化版,盘面上光丝流转,勾勒出复杂的八卦方位和水流脉络。“彭大个子,别嚷嚷了!泽国水汽太盛,磁力混乱,我的璇玑盘定位都受了影响。按老祖宗《鬼谷子》的‘水泽篇’记载,这片区域被称作‘迷魂荡’,气机混沌,最易惑人心智,滋生邪祟。让你的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邪祟?老子这斧头专劈邪祟!”彭烈嘴上硬气,却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斧柄,警惕地看向左侧那片浓得化不开的芦苇丛。那里水汽蒸腾,形成了一片淡淡的、带着诡异灰绿色的雾气,正随着微风,悄无声息地向他们的队伍蔓延过来。

李香林亲自守在楚云飞的软榻旁。看着他即使在颠簸中依旧沉睡、但皮肤下暗金纹路似乎比之前更活跃了些的模样,心如刀绞。她不敢有丝毫懈怠,每隔六个时辰,便小心翼翼取出一颗“沉阴丹”,用温水化开,撬开他的唇齿,一点一点渡喂进去。每一次渡药,她都需要再次催动玄阴真气,引导药力护住他的心脉。真气消耗巨大,加上连日忧心劳神,让她清丽的脸庞也染上了一抹挥之不去的疲惫苍白。只有偶尔偷偷凝视他沉睡面容时,她眼中才会闪过一丝温柔又痛楚的微光。

“姐,雾好像越来越大了…”李佳宁抱着流光短剑,靠近李香林身边,小声道。她感觉自己的北辰剑意在这片诡异的泽国里都变得迟滞起来,仿佛被无形的湿气裹住了剑锋。

李香林猛地抬头,果然发现周遭的水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那灰绿色的薄雾已经不再是远处飘来,而是从四面八方、甚至脚下的水面升腾而起!浓雾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气味,吸入肺腑竟让人隐隐生出眩晕恶心之感!

“不好!是毒瘴!”墨衍的声音带着惊骇,“快!捂住口鼻!这是泽底万年腐泥混杂毒虫瘴气所生!吸入过多会令人神智昏聩,脏腑溃烂!”

话音未落,队伍外围已有几个“磐石”军士脚步虚浮,眼神迷茫起来! “结阵!‘磐石’举盾!墨家弟子,驱瘴机关!”彭烈大吼,声如炸雷,试图驱散那令人昏沉的气息。

几个墨家弟子手忙脚乱地从“浮舟”上搬下几个形如风箱、带有复杂滤网的铜质机关匣,用力拉动拉杆。嗡嗡的机括声中,强劲的气流喷涌而出,试图将靠近的毒雾吹散。然而,那雾气仿佛有生命般,被吹开些许,又更加粘稠地缠绕上来,机关匣的效率大打折扣!

就在这时——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浓密的芦苇荡深处骤然响起! 数十支前端削尖、淬着幽蓝光泽的竹箭,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撕裂雾气,直射阵型边缘的“磐石”军士和操纵驱瘴机关的墨家弟子!

“敌袭!举盾!”彭烈怒吼,巨大的开山斧舞成一团乌光! 铛铛铛!大部分竹箭被厚实的塔盾挡住或磕飞,但仍有几声闷哼传来!一个位置稍偏的墨家弟子肩膀中箭,那幽蓝的箭簇入肉,伤口瞬间泛起乌黑,整个人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栽倒在地!毒!剧毒!

“保护二小姐和大帅!”彭烈双目赤红,像头发怒的蛮熊,挥舞着巨斧就要往芦苇荡里冲,“哪个龟孙子放冷箭?!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彭烈!不许妄动!”李香林厉声喝止,她的声音如同冰泉,带着强大的镇定之力,瞬间压下了彭烈的暴怒和部分将士的惊慌。“敌暗我明,雾瘴惑人!墨家弟子,八卦轮转,艮位定坤!” 她一眼就看出这袭击绝非寻常水匪!时机拿捏得太准,正好在毒瘴干扰、人心浮动之际!配合这刁钻的毒箭,分明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埋伏!

随着她的命令,几名还算镇定的墨家弟子咬破舌尖强行提神,迅速调整手中一个罗盘状的机关。一阵细微的机括转动声后,数道淡黄色的光柱从罗盘射出,交织成一个不大的八卦光罩,竭力将李香林、楚云飞所在的“浮舟”核心区域护住。这正是《鬼谷子》水泽篇中“以土制水”的阵法变种,光罩内空气顿时清新少许,驱散了些许毒瘴。

然而,光罩范围有限,大部分“磐石”军士和墨家弟子仍暴露在危机四伏的毒雾和冷箭之下!

芦苇荡深处响起一片怪异的、如同夜枭嘶鸣般的唿哨声!紧接着,哗啦啦的水声大作! 数十条狭长的梭形快艇猛地从茂密的芦苇丛中冲出!艇上人影绰绰,个个精瘦黝黑,穿着湿漉漉的、用某种墨绿色水草编织的简陋伪装衣,脸上涂抹着诡异的油彩。他们眼神贪婪而凶悍,手中挥舞着淬毒的竹矛、鱼叉和一种前端带钩的怪异镰刀,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呼喝怪叫,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鳄鱼群,凶猛地扑向失去方位、被毒瘴困扰的龙渊队伍!

“水匪?!他娘的,敢打劫到老子头上!”彭烈见到敌人露面,反而狞笑起来,刚才的憋屈瞬间化为狂暴的战意,“兄弟们!列‘锋矢阵’!给老子撞碎这些水耗子!让他们知道知道‘磐石’的厉害!”

训练有素的“磐石”重甲兵迅速结阵,厚重的塔盾在前,锋利的长矛从盾牌缝隙中如林刺出,形成一个移动的钢铁刺猬,悍然迎着水匪的梭艇撞去!

噗嗤!咔嚓! 惨叫声、兵刃撞击声、木艇碎裂声响成一片!“磐石”军士凭借厚重的甲胄和严密的阵型,硬生生撞翻了冲在最前面的几条梭艇,长矛捅穿了数个悍匪!但水匪们水性极佳,落水后如同鬼魅般消失,下一刻又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冒出来,淬毒的鱼叉和镰刀刁钻地刺向重甲兵的关节缝隙!更有几个悍匪如同猿猴般,借着藤蔓荡起,试图从空中越过盾阵,直扑后方的“浮舟”!

“找死!”李佳宁娇叱一声,流光短剑爆发出清冷的星辉,剑光如电,瞬间将一个荡到近前的水匪连人带藤蔓斩成两段!尸体噗通一声砸进浑浊的水里。 墨家弟子也纷纷亮出兵刃和机关弩,与试图靠近的水匪缠斗。一时间,狭窄的水道和泥泞的岸边陷入混乱的厮杀。

李香林没有动。她如同定海神针般立在“浮舟”上楚云飞身边,碧玉般的长刀“惊鸿”并未出鞘,但那双玉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战场扫描仪,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局。她发现,这些水匪看似凶悍混乱,但进退之间隐隐有章法,而且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不惜代价,冲击核心的“浮舟”!更让她心头一凛的是,这些水匪裸露的手臂和脖颈处,似乎能看到一些…不自然的暗红色斑点,与那地宫星核的颜色隐隐呼应!

“美玲!能否锁定毒瘴源头?”李香林沉声问道。

“雾太浓,气机混乱!璇玑盘受到强烈干扰!”李美玲飞快地拨弄着璇玑盘上的光丝,小脸紧绷,“等等…东北艮位偏震三刻方向…那里气流异常沉降!可能是瘴源!”

“彭烈!带你的人,向美玲指示的方向突击!撕开芦苇荡!”李香林果断下令。

“得令!”彭烈浑身浴血(大多是水匪的),闻言狂吼一声,巨大的开山斧抡圆了,如同推土机般朝着李美玲指点的方向猛冲!他身后的“磐石”军士紧随其后,盾墙碾压,长矛突刺,硬生生在密密麻麻的芦苇丛中犁开一条血路!

果然!深入芦苇丛不过百余步,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为之一惊! 一片相对开阔的浅水滩上,赫然插着十几根腐朽的木桩。木桩顶部,各自放置着一个灰绿色的、用某种巨大植物果实掏空制成的“瓮”。瓮口燃烧着一种粘稠的、冒着浓烟的墨绿色油脂,散发出极其浓烈刺鼻的腥甜气味!大量的灰绿色毒瘴,正是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扩散开来!

而在这些“瘴瓮”周围,几个身形明显比其他水匪高大、脸上油彩图案也更加复杂狰狞的头目,正围着一个身披黑袍、连头脸都笼罩在兜帽阴影里的人影。那人影手中似乎捧着一个不起眼的瓦罐,口中念念有词。

“果然有妖人作祟!”彭烈眼珠子都红了,“给老子砸了那些破罐子!活捉那个装神弄鬼的!”

“磐石”军士怒吼着扑了上去!几个水匪头目怪叫着迎战,悍不畏死。 那黑袍人似乎吃了一惊,猛地抬头看向冲来的彭烈等人!兜帽阴影下,似乎闪过一丝惊惶。他猛地将手中瓦罐狠狠摔在地上!

啪嚓! 瓦罐碎裂,一股浓郁得化不开、带着强烈腐臭味的黑烟瞬间爆开!黑烟如有生命般,朝着冲在最前面的彭烈和他几个亲兵卷去! “小心!”李香林清喝示警。 彭烈反应极快,巨斧舞动带起狂风,将大部分黑烟吹散。但他身后的两名亲兵闪避不及,被黑烟沾到裸露的皮肤,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如同被强酸腐蚀般迅速溃烂冒泡!

“好恶毒的毒烟!”彭烈又惊又怒,动作却因这阻隔慢了一瞬。 那黑袍人借着黑烟掩护,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急退,眼看就要遁入更深的芦苇荡!

“想跑?!” 一声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清叱,陡然在黑袍人头顶响起! 一道玄黑色的身影如同苍鹰搏兔,自一棵高耸的芦苇梢头悄无声息地扑击而下!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

嗤啦! 剑光如秋水乍寒,一闪而逝! 黑袍人前冲的身体猛地僵住,兜帽被凌厉的剑气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半张枯槁蜡黄、布满诡异刺青的老脸。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脖颈间一道细细的血线迅速扩大!

噗通! 尸体直挺挺地栽倒在浑浊的浅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慕容恪轻飘飘地落在尸体旁,手中那柄狭长、轻薄、刃口泛着幽蓝寒光的细剑(正是他机弩上的近战刺刃)轻轻一甩,几滴血珠无声滑落。他看都没看脚下的尸体,冷峻的目光扫过那几个还在顽抗的水匪头目,如同在看几具死物。

那几个凶悍的头目被慕容恪这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出场和冷酷的杀戮震慑,动作不由得一滞。

“降者不杀!”李香林冰冷威严的声音适时传来。

当啷!当啷! 残余的水匪头目和喽啰眼见最大的依仗(黑袍妖人)瞬间毙命,又被慕容恪的煞气和精锐的龙渊军包围,抵抗意志瞬间崩塌,纷纷丢下武器,跪在泥水里瑟瑟发抖。

战局瞬间明朗。

“慕容公子?”李美玲惊讶地看着那个玄衣身影。 彭烈挠了挠头,看着地上那黑袍人的尸体,瓮声瓮气道:“啧,抢老子买卖…”

李香林快步走了过来,目光首先落在那些被砸碎的“瘴瓮”上。随着瓮中的墨绿油脂被扑灭,弥漫的灰绿色毒瘴果然开始渐渐稀薄、消散。她这才看向慕容恪,微微一礼:“多谢慕容公子援手。公子怎会在此?”

慕容恪还剑入鞘(那刺刃巧妙地藏回了他手臂的机关护腕中),动作流畅优雅。他并未回答李香林的疑问,只是走到那黑袍妖人的尸体旁,用脚尖将尸体翻了个面,目光落在他后颈一个不太起眼的暗红色烙印上——那赫然是一个残缺的、扭曲的八卦符号!

“鬼谷噬心印。”慕容恪的声音冰冷,“此人是‘毒心鬼姥’的爪牙。赵无极果然与这些藏污纳垢的泽国邪祟勾结到了一处。”

“毒心鬼姥?”李香林眉头紧锁,这名字透着浓浓的不祥。

慕容恪站起身,目光穿过渐渐散开的薄雾,望向云梦泽深处那更加幽暗莫测的方向,语气凝重:“一个盘踞云梦泽深处数十年、精通毒蛊邪术的老妖婆,最擅操控人心、驱使毒物。此地已是险境,前方…怕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专为‘贵客’而设。”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浮舟”上昏迷的楚云飞。“星火潭,就在鬼姥盘踞的‘千毒窟’后方。”

就在这时,一个墨家弟子押着一个被俘虏的水匪头目过来:“大帅,这家伙像是他们的小头领!”

那水匪头目被反剪双臂,浑身湿透,脸上油彩也被蹭花了大半,露出一张布满横肉的凶悍脸庞。他眼神闪烁着恐惧,却还残留着一丝凶戾。

李香林走到他面前,玉色眼眸不带丝毫感情,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赵无极在哪?毒心鬼姥有什么布置?说!”

水匪头目梗着脖子,嘴唇哆嗦着,似乎还想硬气。李香林轻轻抬手,指尖一缕凝练如实质的冰冷气息瞬间点在他肩胛处!那位置正好是他身上一处暗红斑点的所在!

“呃啊——!”水匪头目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灵魂上!他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球暴凸,布满血丝!他皮肤下那些暗红色的斑点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搏动,颜色瞬间变得深红欲滴!

这一幕,让周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仅仅数息,那蚀骨钻心的剧痛便摧毁了水匪头目所有意志。他瘫软在泥水里,涕泪横流,如同一条濒死的野狗,嘶声哀嚎:“我说…我说…饶命…星火…星火潭…去不得…那是…是鬼姥的…祭坛…去了…都要…变成…变成…” 他惊恐的目光死死盯住楚云飞的方向,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身体猛地一挺,瞳孔瞬间扩散,没了气息。

一缕暗红色的、如同细小蚯蚓般的雾气,从他七窍中缓缓逸散而出,随即被清冷的空气湮灭。

帅营内烛火摇曳,药气弥漫。楚云飞躺在软榻上,身上缠满了浸透碧绿色药汁的绷带,露在外面的皮肤焦黑中透着一丝诡异的暗金纹路,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他气息微弱,但胸膛起伏尚算平稳,只是眉头紧锁,即使在昏迷中,也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李香林坐在榻边,手中捧着一碗温度刚好的药汤,用银勺小心地撬开他紧抿的唇,一点点喂进去。她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烛光映着她略显憔悴却依旧清丽绝伦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只有离得极近,才能看到她眼底深处那抹化不开的忧虑和心疼。

“姐…”李佳宁端着一盆刚换下的染血绷带,看着这一幕,鼻子发酸,“云飞大哥会好的,对吧?墨先生不是说,只要能找到‘七叶星火莲’,就能拔除这星毒吗?”

李香林喂完最后一口药,用软帕轻轻拭去楚云飞嘴角的药渍,动作温柔至极。她抬起头,对妹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那笑容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然会好。墨先生的话,我信。云飞他…命硬得很,阎王爷收不走他。”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只是…苦了他了。”

“嘿!我说大帅,您就别心疼这头蛮牛了!”彭烈的大嗓门在帐外响起,人未到声先至。他撩开帘子,带着一身风尘和浓重的汗味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他先是凑到榻前,瞅了瞅楚云飞,啧啧两声:“瞧瞧,这皮糙肉厚的,黑是黑了点,不还喘着气嘛!比老子当年在漠北挨的那几刀强多了!” 说着,他把油纸包往李佳宁手里一塞,“喏,刚出炉的烧鸡,还热乎,给大帅和二小姐补补!守这闷葫芦怪没意思的!”

李佳宁被那油纸包烫得差点扔出去,嗔怪地瞪了彭烈一眼:“彭大哥!这是帅营!还有,云飞大哥才不是闷葫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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