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强压下心中的惊惧与翻涌的情绪,将小沈诺拉到无人的角落,蹲下身与他平视,神情严肃:
“诺诺,你看着妈妈!你觉得你这样做真的对吗?你知不知道,你随口说出的那些话,会让其他小朋友多么害怕和难过。”
小沈诺被她突然严厉的态度给吓到了,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我......我只是觉得好玩......”
“看到别人害怕、伤心流泪,你觉得很好玩吗?诺诺,妈妈一直教你,做人要善良,要懂得关心和帮助别人,而不是去恶意地捉弄、伤害别人!”
她抓着儿子的肩膀,反问他:“你想想,如果有一个你不认识的小朋友跑过来对你说,'你妈妈不要你了,她再也不会来接你了',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伤心?”
小沈诺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小嘴一瘪,眼圈瞬间就红了,小声嗫嚅:“会......我会很想妈妈,会难过......”
“那你为什么还要对其他小朋友说同样残忍的话呢?你不喜欢的事情,也不要对别人做,这才是好孩子,知道吗?”
看着妈妈眼中深深的失望和痛心,听着那些他从未仔细思考过的道理,小沈诺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他并不是天生恶毒,只是年纪太小,尚未建立起完善的共情能力,只觉得这种逗弄能引起小朋友的强烈反应,十分有趣。
此刻,被最爱的妈妈如此严厉地批评,他那点小得意和觉得\"好玩\"的心思彻底被委屈和后知后觉的羞愧淹没。
大颗大颗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他扑进沈娇娇怀里,抽噎着道歉:
“呜......妈妈,对不起......诺诺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再也不说不要他们了......妈妈你别生气......”
听着儿子哭着保证,感受着他小小身体因哭泣而带来的颤抖,沈娇娇紧紧抱住了他,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对他知错能改的欣慰,更有对基因遗传的深深忧虑。
她知道,教育孩子是一场漫长的修行,尤其是对于诺诺。
她必须付出更多的耐心和精力,小心翼翼地引导,才能确保这棵小苗不会长歪。
“好了,不哭了。”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语气也缓和下来,“知道错了就好,待会儿要去跟老师和那些被你吓到的小朋友道歉,好不好?”
“嗯......”
小沈诺把满是泪痕的小脸埋在妈妈颈窝,闷闷地答应。
傅璟骁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走上前,先是温柔地摸了摸小沈诺的脑袋,然后对沈娇娇安抚说:
“娇娇,别太担心。孩子的成长需要引导,诺诺本质是好的,只是还不懂得分辨是非和共情。以后,我会和你一起,好好教育他,告诉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绝不会让他走歪路。”
沈娇娇看向他,眼中带着感激,轻轻点了点头。
待幼儿园的开学典礼和适应活动结束,家长们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小沈诺虽然刚才被批评了,有些蔫蔫的,但看到妈妈和傅伯伯要走了,还是忍不住跑过来,拉着沈娇娇的手,眼巴巴地恳求:
“妈妈,你下午能不能第一个来接我放学?诺诺想第一个看到妈妈!”
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确认妈妈并没有“不要他”,也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沈娇娇心一软,蹲下身帮他整理了一下刚才玩闹时弄歪的衣领,柔声答应:“好,妈妈答应你,尽量第一个来接你。”
但她没有忘记借此机会再次强化教育:“不过诺诺也要答应妈妈,在幼儿园要乖乖的,要和小朋友友好相处,不能再故意说那些让人害怕的话了,好不好?这样妈妈来接你的时候,才会为你感到骄傲。”
小沈诺用力地点点头,这次是真的听进去了:“嗯!妈妈,我记住了!我会乖的!”
安抚好儿子,沈娇娇和傅璟骁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幼儿园。
……
然而,就在沈娇娇离开不久后,幼儿园大门外不远处,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透过铁栅栏的缝隙,死死地盯着小沈诺。
这两人,正是叶卫平和张凤夫妇。
叶卫平的脸色阴沉如水,他看着小沈诺的眉眼,沉声道:
“依我看,这dNA根本就不用去做了,纯属浪费钱!这野种,一看就不是我们小凡的种!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跟小凡相像的地方!这天底下,就没有哪个儿子不像老子的道理!”
他记得,在叶凡小时候,他每次带叶凡出门,街坊邻居看到以后都会说,‘老叶,这孩子长得可真像你啊!’
张凤也是一脸愤恨,她顺着丈夫的话往下猜:“既然不是小凡的,那这孩子……难不成是那个姓傅的?”
叶卫平皱着眉头分析:“我觉得,不太像。要这孩子真是那个姓傅的种,他早该改口喊他爸爸了,哪还会喊什么‘伯伯’?名不正言不顺的!”
张凤:“那你说,这来路不明的小野种,究竟是谁的呢?”
叶卫平不耐烦的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嫌恶与狠厉:“管这野种是谁的!总归不是咱们小凡的!等小凡回来,咱们一定要让沈娇娇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给小凡一个交代!必须给咱们老叶家一个说法!”
张凤怨毒的目光死死黏在小沈诺身上,看着小沈诺脸上纯真的笑容,她像是被刺痛了一样,咬牙切齿道:
“老叶,既然这孩子不是咱们叶家的种,咱们就不能让这野种好过。”
叶卫平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问:“你打算怎么办?”
“动不了她沈娇娇,难道咱们还动不了一个小孩子吗?”
她凑近叶卫平耳边,声音阴冷:“等小凡回来以后,咱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