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牡寨的吊脚楼里红烛高燃,映着一对新人滚烫的脸庞。
阿土看着烛光下银花愈发娇艳的容颜,那双平日里英气勃勃的眼睛此刻水光潋滟,带着羞涩与期待。
他心头火热,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人拉进怀里。
他翻身将银花压在铺着大红喜被的床榻上。
正待提枪入洞,箭在弦上之际。
忽地,一道鲜艳的赤红色影子竟从床头雕花的缝隙中悄无声息地游了出来,是阿红糯。
这通灵的小蛇似乎感知到主人被“压制”,瞬间昂起三角形的头颅,猩红的信子急速吞吐,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一双冰冷的竖瞳死死盯住压在银花身上的阿土,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登徒子。
阿土正是情热之际,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注视惊得浑身一僵。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银花身上起来,狼狈地缩到床脚,连连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
“红……红糯兄……不不不,蛇兄!误会!天大的误会!我……我和银花是成了亲的!我们是夫妻!”
银花看着他那副窘迫又惊慌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她撑起身子,伸出光洁的手臂,柔声唤道:
“阿红糯,过来,没事的。”
阿红糯闻声,警惕地又朝阿土吐了吐信子,这才蜿蜒游动,顺着银花的手臂,灵活地攀上了她裸露的肩头。
冰凉滑腻的蛇身缠绕在温润的肌肤上,红白相映,竟有种惊心动魄的妖异之美。
阿土本就憋得难受,此刻见阿红糯盘踞在心上人身上。
而银花笑靥如花,眼波流转,更觉得比刚才还难耐。
但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若是惹恼了阿红糯来上一口,那他就只能下辈子再做新郎了。
这边银花正低声安抚着似乎有些不悦的阿红糯,那边阿土却实在忍不住,悄悄伸出手,抓住了银花另一只的手,握住了自己。
银花没料到阿土如此大胆直接,脸颊瞬间飞红,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可她这一眼,在阿土看来含羞带嗔,风情万种,更是看得他血脉偾张。
许是感知到阿土并无恶意,又或是银花的安抚起了作用。
阿红糯歪着头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阿土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终于不再坚持。
它甩了甩尾巴,顺着银花的脊背优雅地游下,来到窗边,细长的身躯一缩,便从窗棂的缝隙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阿土眼见那截红色的蛇尾彻底消失在窗外,如同得到特赦令,长舒一口气。
旋即像头饿狼般,再次猛扑上去。
两人紧密相贴,随即,红帐摇晃,被翻红浪。
年轻的躯体热烈地纠缠,探索着彼此的奥秘。
吊脚楼的木质结构本就不甚隔音,那暧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隐隐传开。
隔壁的银花哥哥听着那隐隐约约的动静,体内也不由得有些燥热,他翻了个身,伸出手去摸睡在身旁的妻子。
谁知,却被银花嫂子毫不留情地“啪”一声打开了手。
银花嫂子猛地坐起身,在黑暗中冷冷地瞥了丈夫一眼,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哼!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说完,她利落地披上外衣,头也不回地下了床,径直往儿子睡的房间走去。
银花哥哥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听着妻子离去的脚步声和隔壁愈发清晰的响动,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苦涩难言。
银花成婚了,以她的能力和阿爸的支持,生下孩子后,接任族长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说实话,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很清楚,那些银花处理起来游刃有余的族务,落在他手里总是焦头烂额,还未必能办好。
阿爸的考量他也明白,与其让野心勃勃的岳家把他当傀儡掌控部落,不如直接让能力出众的银花上位。
这么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可委屈的。
他叹了口气,也没了睡意,索性起身穿好衣裳,悄无声息地摸黑出了门。
熟门熟路地走到寨子边缘一户人家的后窗下,他轻轻敲了敲窗棂。
里面很快传来细微的响动,窗户被从里面拉开了。
他敏捷地翻身进去,黑暗中准确地将一个温软的身子搂进怀里,迫不及待地往床榻倒去……
另一边,阿土直到精疲力尽,才像摊泥似的瘫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银花虽然也浑身酸软,但显然比阿土好些。
她撑起身子,侧卧着,饶有兴致地看着瘫软的阿土,伸手捞过他的一缕汗湿的发丝,在指尖缠绕把玩,语气带着戏谑:
“你这样……好像不太行呀?这才几次?”
阿土正累得魂飞天外,听到这带着挑衅的话,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声音沙哑:
“你……你在上面试试?就知道有多累了!”
说着,他伸手揽住银花的腰,一个巧劲将她拉下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不信?你试试?”
银花骑在他身上,低头看着身下男人带着坏笑又期待的脸,挑了挑眉,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也上来了:
“试试就试试!”
第二天日上三竿,两人才磨磨蹭蹭地起身。
一出房门,都不约而同地扶住了自己的后腰,动作有些僵硬。
阿土看着银花那同样不适的样子,忍不住咧嘴笑了,带着点得意:
“我就说在上面很累吧?你还不信。”
银飞给他一个白眼,懒得理他,心里却暗自嘀咕,确实别有一番辛苦。
两人这副“操劳过度”的模样,被早起巡视寨子的阿勇族长看在眼里。
他皱了皱眉,觉得实在没眼看。
他不好去说女儿,便私下把阿土拉到一边,咳嗽两声,语重心长地提醒:
“阿土啊,年轻是好事,但也要懂得节制,不能太由着性子胡来,身体要紧。”
阿土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昨晚后来“主攻”的可不是自己,但这等闺房秘事如何说得出口?
只得含含糊糊地应承:
“是,是,阿爸说得是,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