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青云宗考核还有两日,李渔在客栈后院演练剑诀时,苏璃抱着药篓从街角跑来,辫梢沾着几片银杏叶:“师兄!我刚在城南药铺听说,今年考核新增了‘问心路’试炼,要在幻境里直面心魔呢!”
青锋剑险险擦过她耳畔三寸,李渔收势时衣摆带起一阵罡风:“胡闹!这种消息也是你能偷听的?”话虽严厉,却已用灵气托住她歪倒的身子。
“可是……”苏璃从怀中掏出块烤红薯,外皮焦香中混着泥土气息,“刚才在巷口遇见个结巴修士,他说问心路的幻境会根据每个人的弱点生成幻象,去年有个师兄被幻象逼得走火入魔……”
“啪嗒”一声,红薯滚落台阶。李渔瞳孔骤然收缩,眼前浮现出三年前的场景——父亲倒在血泊中,凶手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他猛地攥紧剑柄,指节发出脆响。
“师兄?”苏璃扯了扯他衣袖,“你怎么了?”
“没事。”李渔深吸口气,将红薯塞回她掌心,“明日随我去青云山踩点,你现在的修为……”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两人赶到前厅时,只见玄尘道长负手而立,地上散落着几截染血的飞镖。客栈掌柜战战兢兢跪在角落,额角渗着冷汗:“仙长饶命!小的真不知这些刺客何时混进来的……”
“师父!”李渔挡在苏璃身前,青锋剑嗡鸣出鞘。窗外掠过几道黑影,正是那日护送任务中见过的黑衣人打扮。
“来得正好。”玄尘道长袖中飞出三张符纸,在半空化作金色锁链,“为师正愁没机会给你们演示实战技巧。”
李渔与苏璃对视一眼,各自占据有利方位。小金化作流光缠住左侧敌人,小青的毒雾则在右侧弥漫。李渔施展出新领悟的“破浪式”,剑招如惊涛拍岸,将两名黑衣人逼入死角。
“小心身后!”苏璃突然掷出药粉,漫天黄色烟雾中,一柄淬毒匕首擦着李渔后颈划过。他反手一剑削断敌人手腕,却见对方袖中掉出半块令牌,上刻“黑鳞”二字。
“黑鳞卫?”玄尘道长皱眉,“他们怎么会盯上你们?”
“或许与筑基丹有关。”李渔想起拍卖会上的神秘买家,“师父,这些人……”
“留活口!”玄尘道长话音未落,黑衣人突然咬破口中毒囊,倒地身亡。李渔蹲下身,发现尸体后颈有鳞片般的暗纹,与碧鳞角蟒的妖丹极为相似。
三日后清晨,青云山脚下人头攒动。李渔背着青锋剑,看着山门处高悬的“青云问道”匾额,掌心沁出薄汗。苏璃攥着他衣角,小声道:“师兄,我心跳得好快。”
“深呼吸。”李渔正欲安慰,身后突然传来嘲讽声:“这不是锁妖谷的冒牌弟子吗?怎么,真以为抱上赵轩大腿就能鲤鱼跃龙门?”
回头看去,周明身着崭新云纹道袍,腰间玉佩 tinkling作响。他身旁站着那日拍卖会上的赵轩,后者淡淡瞥了李渔一眼,目光落在苏璃身上时闪过异色。
“周师兄说笑了。”李渔拱手道,“赵某答应的事,自然会办到。”赵轩说着,将一枚玉牌塞进李渔手中,“考核第三场去丙字擂台,我自有安排。”
入门通道突然亮起七彩光芒,执事弟子朗声道:“引气九层及以上修士随我入山,其他人在外门广场等候灵根测试!”
李渔与苏璃分开前,将装有解毒丹的香囊塞进她手中:“幻境里万事小心。”转身时,瞥见人群中一道熟悉身影——正是护送任务中的苍白青年,此刻他正与几位内门弟子低语,目光时不时扫向李渔。
入山后的考核分为三关:第一关“灵根鉴”,第二关“问心路”,第三关“演武台”。李渔站在队伍中,看着前方弟子依次将手按在青玉碑上,忽听身后传来骚动。
“快看!那个灰衣少年的灵根是……”
“双灵根?还是变异冰雷灵根!”
李渔回头,见一位面容冷峻的少年收回手掌,青玉碑上浮现出蓝紫相间的纹路。执事弟子激动得声音发颤:“百年未见的变异灵根!快请长老!”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李渔却在此时听到青玉碑发出轻微嗡鸣。轮到他时,掌心刚触到石碑,整座山峰突然剧烈震动,青玉碑表面浮现出漆黑裂纹,隐约可见暗红色气流翻涌。
“魔……魔气!”执事弟子踉跄后退,“快封锁现场!”
李渔愣住了,他分明感受到体内灵气与石碑产生共鸣,那股熟悉的灼热感从丹田蔓延至四肢。三年前在锁妖谷吸收的黑色气息,此刻竟在经脉中躁动起来。
“怎么回事?”赵轩从人群中挤出来,“李渔,你……”
“退后!”玄尘道长突然出现在李渔身后,袖中拂尘扫出一道金光,“此子身具上古血脉,灵根异变实属正常。”他转头对执事弟子沉声道,“速去禀报掌门,就说千年难遇的‘混沌灵根’现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