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主角庄墨寒,是个留洋回来的学问人,在学堂里教历史。这小伙子长得精神,可整天皱着眉头,跟谁欠他二百大洋似的。
这天他刚从图书馆出来,抱着一摞发黄的旧书,嘴里念念叨叨:“烂透了,从根子上就烂透了!”
回到租的小院儿,房东老王头正坐在枣树底下抽旱烟。这老头儿在前清衙门混过,如今靠收租过日子,是个活历史。
“庄先生,又跟书本较劲呢?”老王头眯缝着眼,“要我说啊,看那些玩意儿干啥?越看越憋气!”
庄墨寒把书往石桌上一摔:“王伯,您说这大清怎么说亡就亡了?乾隆爷那时候不还号称什么十全老人吗?”
老王头噗嗤一乐,露出满口黄牙:“十全老人?我看是十全败家子!您知道他晚年宠信的那个和珅不?那老小子,贪得无厌!”
“咋个贪法?”庄墨寒来了精神。
“贪法?”老王头敲敲烟袋锅子,“这么跟您说吧,和珅他们家的银子,堆起来能再盖一座紫禁城!乾隆爷能不知道?他心里门儿清!可人家和珅会来事儿啊,把皇上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这就好比...好比公司老板明知道采购经理吃回扣,可人家能给你低价进货,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庄墨寒一拍大腿:“精辟!这就是君臣共谋啊!上头要面子,下头捞票子,最后倒霉的是老百姓!”
“可不是嘛!”老王头来劲了,“最邪乎的是,和珅临死前还写了句诗,什么'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是后身',跟下了咒似的!”
庄墨寒眼睛一亮:“后来可不就应验了?鸦片战争洋人炮舰打来,就是'水泛'!那些洋船旗子上画的,不就是怪龙?慈禧太后把持朝政几十年,穷奢极欲,不就是和珅的'后身'?”
正说到这儿,院里闯进来俩年轻学生,一男一女。男的叫陈冀生,是个热血青年;女的叫苏文纨,是个细心姑娘。
“庄先生!”陈冀生气呼呼地说,“刚才又看见警察欺负老百姓了!这世道,真是从根上烂透了!”
苏文纨比较冷静:“先生,我们正讨论呢,乾隆盛世怎么一下子就败落了?难道真是气数已尽?”
庄墨寒给俩学生倒了茶,开启教学模式:
“气数?哪来的气数!我告诉你们,这就是一出自古以来的贪腐连续剧!”
他掰着手指头数落:“乾隆爷就好比个糊涂董事长,好面子,爱享受。和珅呢,就是个最能干的总经理,特别会捞钱。董事长明明知道总经理贪,可人家能弄来钱供他挥霍啊,就假装看不见!”
陈冀生瞪大眼睛:“这不是昏君吗?”
“何止昏君!”庄墨寒越说越激动,“这就好比一个公司,老板带头破坏规矩,底下的部门经理、小组长还不有样学样?层层扒皮,到最后干活的员工饿得前胸贴后背,公司能不垮?”
苏文纨若有所思:“所以后来鸦片战争打败仗,就是因为...”
“就是因为公司早就被掏空了!”庄墨寒接过话头,“官兵为什么打不过洋人?武器落后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当官的都把军饷贪了!当兵的饭都吃不饱,谁给你卖命?”
老王头在一边插嘴:“就好比盖房子,乾隆爷那时候就把承重墙给掏空了,后面道光、咸丰、慈禧他们,也就是在破房子里修修补补,最后来场大风,哗啦,全塌了!”
“精辟!”庄墨寒竖起大拇指,“特别是慈禧老佛爷,简直就是和珅的升级版!和珅贪的是钱,她贪的是权!为了修园子过生日,海军军费都敢挪用!这就好比公司都要破产了,董事长还在那公款旅游、买豪车!”
陈冀生气得直跺脚:“这老娘们儿也太不是东西了!”
庄墨寒冷笑:“更可气的是,这帮人还把国家败坏了甩锅给老百姓!说什么民智未开、气数已尽!我呸!分明是他们把家底败光了!”
苏文纨突然问:“先生,那和珅那句诅咒...”
“什么诅咒!”庄墨寒一摆手,“那就是贪官给自己找的心理安慰!就好比小偷临死前说'你们以后都会变成贼',纯属扯淡!关键是制度!没有好的规矩,再好的人也得变坏!”
他越说越激动,站起来在院里踱步:
“你们想想,要是乾隆爷那时候就有现在的审计制度,和珅能贪那么多?要是有个像样的监督机制,慈禧敢那么胡来?说到底,就是权力太大,没人管得了!”
老王头感叹:“庄先生说得在理。在衙门当差那些年,我可看透了。甭管多清官,在那个大染缸里泡久了,白的也能变成黑的!”
陈冀生愤愤地说:“所以就得革命!把那些旧规矩全砸烂!”
庄墨寒摇摇头:“光砸不行,还得立新规矩。你看民国现在,皇帝是没了,可贪腐少了吗?换汤不换药啊!”
暮色渐深,庄墨寒望着紫禁城的剪影,叹了口气:
“读历史不是为了骂祖宗,是为了长记性。权力这玩意儿,就得关在制度的笼子里。要不然啊,今天出个和珅,明天来个慈禧,永远没完没了!”
老王头磕磕烟袋,幽幽地说:“可惜啊,这道理人人都懂,可能做到的没几个。就像都知道赌博不好,可见了牌九还是手痒痒!”
众人都沉默了。可不是嘛,历史就是个轮回,今天发生的事,保不齐明天换个马甲又来了。
庄墨寒最后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
“同学们,记住喽!将来不管你们做什么,当官也好,做生意也罢,都得守住底线。别学乾隆爷好大喜功,别学和珅贪得无厌,别学慈禧自私自利。咱们国家啊,再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这时,隔壁突然传来吵闹声,好像是房东在催租。庄墨寒苦笑着摇摇头:
“得,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咱们还是先操心明天的房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