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波这一番话,乍一听上去像是埋怨两个人做糊涂事。
可句句都是在点刘金玲。
刘金玲此时也琢磨过味儿来。
自己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事情已经做下,柴玉波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
这柴洪文虽然是柴家从鲁东那边来的穷亲戚,但好歹人家大小伙子年龄小体格子也不错。
虽然比不上柴玉波帅气有男人味,但如果不跟柴玉波比较,在刘金玲能找到可以要她这个还带着拖油瓶的女人的男人里,也算得上相当难得了。
她想通这一点,眼珠子一转,忽然捂着脸缓缓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哎呦~我活不了了~我中午喝了点酒想回屋睡一会儿~哪知道他就躺我炕上了啊~
我这看着不对想跑,他就给我薅炕上……他就……他就……呜呜呜呜……这叫我以后可怎么活哎~”
柴洪文一听刘金玲把屎盆子都扣他脑袋上,一下子也急了。
他眼睛瞪得溜圆,嗷一嗓子叫出声来:“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不穿衣服先搂上俺的,咋成了俺欺负你了?俺还是个大小伙子,你连娃可都有了!”
刘金玲听柴洪文这么说,一甩胳膊,哭的满脸鼻涕眼泪:“我有孩子咋啦?我有孩子我也是个正经女人!
那我在我自己炕上睡觉,我脱衣服有毛病吗?你就说,我看见你我是不是要躲来着,是不是你给我拉住的?你敢不敢说?你发誓!”
柴洪文要哭了。
因为刘金玲说的话,在一定程度上,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只能奓着双手站在那里,张着大嘴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大口呼吸等待命运的审判。
“行啦,别说那些没用的,二玲,你就说你想咋的吧。”
这话就是告诉刘金玲,赶紧提条件。
刘金玲一抹脸上的眼泪:“我能想咋的?我身子都给他了,以后他就是我男人,我只能嫁给他了。”
“不行!”
“这咋能行?”
文武兄弟一起喊出声。
刘金玲一叉腰,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身:“咋不行?你们凭啥不愿意?我一个女同志我还没说不愿意,你们这是想逼死我呀?”
柴洪文觉得自己委屈大了。
要让他娶一个大自己四五岁还带着个儿子的女人,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柴洪武喊出拒绝的话,则是单纯的觉得这事儿是刘金玲下的套,不能让自己哥哥吃这么个闷亏。
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刘金玲绝不可能放过柴洪文。
她冷笑一声:“不愿意也行啊,你们要逼死我,那咱们谁都别活了,我这就去公安局报案!”
她一指柴洪文:“我就告你强奸!我活不下去,你也得给我吃枪子儿!”
柴洪文傻了。
他慌乱的看向柴玉波,希望对方能帮他劝住刘金玲,千万不能报公安。
“二,二哥,俺,俺不能吃枪子儿,俺不想吃枪子儿啊二哥!”
他一边说,一边委屈又害怕的哭了出来。
那副窝囊样,让柴玉波膈应的要命。
这时候知道哭了?
爽的时候想啥呢?
虽然也算是他给两人做了局,但如果柴洪文不愿意,完全可以推开刘金玲。
睡都睡了,现在开始害怕是不是晚了点?
柴玉波压下心中的嫌弃,清了清嗓子开口:“报什么公安?什么事不能商量非要弄得鱼死网破?
二玲你也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你要是自己一个死不死都是你的事儿,那咋的你死了你儿子就不要了?
还有洪文,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是个男人,你得对人家二玲负责。
算起来二玲就比你大四岁,咱们这边老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福寿至。
这女人大一点,会疼人,生活上处处都能照顾着点你,你先别着急拒绝。
内什么,二玲,你去,上屋里收拾收拾你那脑袋,洗洗脸,哭得鼻涕拉瞎的,哪有个人样了?”
刘金玲知道这是让她回避一下,给他们留点空间劝说。
她也不急,应了一声,抽抽搭搭回身进屋去了。
这边刘金玲脚刚迈进屋里,柴洪武先忍不住了。
他不顾自己下体的难受,两步窜到柴玉波身边,双手抓住柴玉波的胳膊:“二哥!你不是说这事儿蹊跷,是那娘们故意想害我哥吗?咋现在你还想让我哥真娶她啊?”
柴洪文一听自己亲弟弟这么说,也不哭了,鼻涕还挂在嘴唇子上,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武啊你说么儿?你说是那个娘们故意害俺是么?”
“对啊哥!”
柴洪武猛劲儿点头,把刚才柴玉波给他洗脑的话跟柴洪文说了一遍。
柴洪文听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不像柴洪武那么单纯,或者说他是一个比较有心眼的人。
柴洪武一番话说完,他立刻就听出了其中的漏洞。
“二哥。”
柴洪文齉着鼻子,目光却带着探究去看柴玉波:“你说那个娘们给俺们下药,那为啥你没事呢?
哦,我不是说盼着你有事,只是咱们都是吃的一样的饭,喝的一样的酒,咋你没啥反应呢?
而且洪武说俺本来是跟他睡在东边那屋的,可是俺一睁眼自己就在西边屋里,这是咋整的啊?”
柴玉波冷眼扫了他一眼,开始胡诌八扯:“谁跟你说我没事儿的?我只是能忍住而已。
可能是因为你俩是没经过人事儿的大小伙子,所以火力旺反应大一些,我他娘的结婚都几年了?能跟你们比啊?
再说了,那谁知道你迷的糊的咋上的西屋?你问问洪武,我是单独喊他还是喊的你俩?
洪武一喊就起来了,你是咋喊也不睁眼,洪武还喊你了呢,是不是洪武?”
这话一说,本来觉得自己亲哥的怀疑有些道理的柴洪武再次动摇。
他点点头,认真的跟柴洪文说:“哥,二哥说得对,二哥还是先喊的你,你不起来,二哥又喊俺,俺还喊你了呢。
这么说俺觉得二哥说的太有道理了,那俺就被药的轻能起身,你就起不来,你不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