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贡白蜡湾的枪声短暂而急促,如同夜枭的啼叫,很快便被汹涌的海浪声所吞没,没有激起一丝多余的涟漪。
王建军带领的尖刀小队行动效率极高。他们迅速将十具尸体、所有武器弹药以及弹壳等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连爆震弹残留的弹片都找出来带走。最后,将现场伪造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小队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远处货车内,雷耀文接到王建军“清理完毕”的报告后,眼中寒光一闪,对韩宾道:“宾哥,这边解决了。该去找正主聊聊了。”
韩宾脸上早已布满杀机:“妈的!连火箭筒都弄来了!靓坤和那个假和尚是真想让我们死无全尸!走!今晚就送他们下去陪那几个短命鬼!”
两人不再隐藏,货车直接启动,朝着新界那间寺庙疾驰而去。同时,雷耀文通过大哥大下达了一系列指令。
今夜,注定无人入眠。
……
新界,古刹。
静尘和尚,也就是疯狗杰,今晚有些心神不宁。按照约定,这个时间点,东南亚来的那五个悍匪应该已经成功登陆,并且很快就会和他联系。但他尝试拨了几个约定的暗号电话,都无人接听。
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笼罩了他。
就在他焦躁不安,准备联系靓坤时,寺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粗暴的刹车声,紧接着是纷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你们是什么人?!佛门清净地…”
守夜小和尚的惊呼声戛然而止。
砰!
寺庙的大门被人一脚狠狠踹开!
韩宾一马当先,带着十几个手持砍刀、铁棍,面色凶狠的马仔冲了进来!雷耀文跟在他身后,王建国和另外两名尖刀队员护卫在侧,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整个院落。
“佛门清净地?”韩宾狞笑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看是藏污纳垢之地!疯狗杰!给老子滚出来!”
禅房内的疯狗杰听到外面的动静和“疯狗杰”这个多年无人提起的花名,脸色瞬间惨白!他知道,出事了!东南亚的人肯定失手了,而且自己暴露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跑!猛地推开后窗,就想跳窗逃走。
然而,他刚探出半个身子,窗外黑暗中突然伸出两只铁钳般的大手,一把将他死死按住!紧接着,王建军那张冰冷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大和尚,这么晚了,想去哪啊?”王建军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如同来自九幽。
前有韩宾带人堵门,后有王建军守株待兔,疯狗杰插翅难逃!
他被王建军像拎小鸡一样从窗口拖了出来,重重摔在院子里。僧袍沾满了泥土,看起来狼狈不堪,哪还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是出家人!你们这是亵渎佛祖!”疯狗杰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色厉内荏地喊道。
“出家人?”雷耀文缓缓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充满了嘲讽,“出家人会联系东南亚的悍匪?出家人会私藏军火?出家人会帮着靓坤谋划杀人越货的勾当?疯狗杰,你的底细,我查得一清二楚!”
听到“东南亚悍匪”几个字,疯狗杰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完了,对方什么都知道了。
“说!靓坤在哪?!”韩宾上前一脚踹在他身上,恶狠狠地问道。
疯狗杰吃痛,蜷缩起来,却咬紧牙关不肯说。他知道,说了也是死,不说或许还能多活一会儿。
“不说是吧?”韩宾冷笑,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立刻有两个马仔上前,将疯狗杰拖死狗一样拖到院子里的水井旁,将他的头狠狠按进冰冷的井水里!
“唔…咕噜噜…”疯狗杰拼命挣扎,窒息的感觉让他恐惧万分。
如此反复几次,当他再次被拉起来时,已经如同烂泥一般,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说…我说…”他终于崩溃了,“靓坤…靓坤他没敢待在堂口…躲在…躲在他情妇在西贡的村屋里…”
他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个详细地址。
“早说不就完了?”韩宾嫌弃地挥挥手,“把他捆结实了,和那些东南亚佬的‘零件’一起,给靓坤送份大礼!”
……
西贡,一处偏僻的村屋。
靓坤确实躲在这里,坐立不安。他同样联系不上东南亚的人,也联系不上疯狗杰,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
就在他焦躁得快要发疯时,村屋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紧接着是重物被丢在地上的声音。
靓坤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颤抖着手拿起一把手枪,小心翼翼地凑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
只见月光下,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迅速驶离。而他的门口,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个黑色垃圾袋,袋口没有扎紧,露出里面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一个是鼻青脸肿、被捆得结结实实、奄奄一息的疯狗杰!另外两个袋子里,赫然是那十名东南亚悍匪的头颅!
啊——!!!
靓坤发出一声惊恐到极点的尖叫,手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瘫软下去,裤裆瞬间湿透,散发出恶臭。
极致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们失败了!全军覆没!连疯狗杰都被抓了送来!
雷耀文和韩宾这是在用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你的死期到了!躲到哪里都没用!
巨大的心理冲击和恐惧,让靓坤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他的忏悔来得太晚了。
第二天中午,洪兴社传出震惊整个港岛江湖的消息:洪兴的堂口话事人靓坤和前号码帮红棍疯狗杰,被发现在西贡的村屋内被人扭断脖子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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