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如同一把冰冷的解剖刀,一层层剥开了姚盼盼所有精心伪装的借口和幻想。
将她那点隐秘的心思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并毫不留情地踩碎。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扇在她火辣辣的脸上。
姚盼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
那双原本努力挤出无辜和期盼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难堪、羞辱和不敢置信。
她从未被一个男人如此直接、如此彻底地拒绝过,甚至没有给她留一丝一毫的颜面!
她猛地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瞬间盈满泪水和怨毒的眼睛,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一股清晰的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那是被她咬破的唇瓣渗出的鲜血。
心中对林知夏那毫不费力就获得了一切的美貌和宠爱的嫉恨,如同被浇了油的野草,疯狂地滋长、燃烧。
同时,对秦铮那不留一丝余地、将她所有自尊和少女情怀都踩在脚下的冷酷拒绝,感到了巨大的不甘和滔天的委屈。
她姚盼盼,在老家那可是十里八乡公认最俊俏的姑娘,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
她哥哥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营长,是全家人的骄傲。
这次她去海市军区探亲,明面上是看望哥哥,实则就是奔着找个条件好的军官嫁过去,彻底跳出农门,成为风风光光的军官太太来的。
在她看来,自己主动放下身段跟这个男人搭话,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他居然敢如此不识抬举!
不仅回绝,还用那么伤人的字眼,把她的脸面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巨大的羞辱感让她几乎要失控,但她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在这里闹起来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她强行压下翻涌的委屈和怒火,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带上哽咽和楚楚可怜的颤音。
低着头,不敢再看秦铮,快速说道:
“对、对不起……这位同志,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冒昧了,打扰您了。”
说完,她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气氛,猛地转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出了包厢,并顺手带上了门。
然而,一离开那个让她倍感屈辱的空间,姚盼盼脸上的脆弱和委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狰狞的怨毒。
清秀的面容因为极致的嫉恨而扭曲,眼神阴鸷得吓人。
她靠在车厢连接处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和翻腾的恶意。
“你们给我等着!”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哑充满了恨意。
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那个狐媚子,凭什么那么好命?!还有那个有眼无珠的狗男人!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和头发,决定先去洗手间洗把脸,冷静一下。
她朝着车厢另一头的洗手间方向走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到了海市之后,要怎么通过哥哥的关系,打听秦铮的底细,再找机会给林知夏一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