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尼维尔带着一身地窖特有的、混合着魔药与淡淡食物香气的气息,刚踏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那扇隐蔽的石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愣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好奇、兴奋和…淡淡怨念的气氛。
格温尼维尔挑眉,翡翠绿的眸子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德拉科和哈利他们身上,语气带着一丝了然和戏谑:“干嘛呢?希望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非正式会晤,不是在集体构思什么能够炸掉霍格沃茨厨房或者给费尔奇洗猫的惊天恶作剧吧?”
她话音刚落,潘西和达芙妮就像两只灵巧的猫,一左一右迅速上前,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首席!”潘西用她那带着点夸张戏剧色彩的语调率先发难,眼里却满是八卦的光芒,“你和斯内普教授一起享用浪漫晚餐就算了!我们虽然羡慕但也能理解!”她故意把“浪漫晚餐”几个字咬得很重。
达芙妮紧接着补充,语气更添了几分幽怨:“就是!享受就享受吧,你还把照片拍得那么清晰,那么诱人,然后用魔法送到我们眼前!你知道我正饿着肚子写魔法史论文吗?那碗蘑菇汤看起来比霍格沃茨礼堂供应的好喝多了!”
布雷斯斜倚在壁炉边,配合地做出一个西子捧心状,用他那惯有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腔调说道:“哦,格温,这简直是视觉和心灵的双重打击!看着你们…呃…师生情深(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而我只能啃着家养小精灵送来的、千篇一律的鸡肉馅饼。”
角落里的罗恩更是激动,他几乎是跳了起来,挥舞着手里那张仿佛还残留着香味的魔法照片,脸涨得跟他头发一样红:“更可恨的是!格温你居然还给我和德拉科的照片增加了香味!!牛排的味道!还有那个松饼的甜香!梅林的胡子啊!我现在饿得能吃掉一只炸尾螺!”
被点名的德拉科,此刻也终于找到了发声的机会。他不像罗恩那样跳脚,而是用一种混合着极度委屈、被“背叛”的伤心以及一点点撒娇意味的语气,看着格温尼维尔,拖长了调子抱怨道:“首席——!!你和教授一起吃饭!居然!不带我!!!我还是从哈利和罗恩那里才知道!你们去了霍格莫德!还…还吃了那么好的东西!”他重点强调了“那么好”三个字,仿佛错过了几个亿。
达芙妮闻言,立刻笑着戳穿他:“带你干嘛?去当那个又亮又碍事的电灯泡吗?”她的话引起了一阵低低的哄笑。
一直安静坐在角落、捧着一本厚书的西奥多,此刻头也不抬,用他那特有的、平淡无波却一针见血的语调幽幽地补充了一句:“还是个…又爱委屈、又骄横的电灯泡。”
“诺特!”德拉科气得脸更白了,瞪向西奥多,但后者完全无视了他。
赫敏一边笑一边摇头,对格温尼维尔说:“说真的,格温尼维尔,你那张照片可把我们害惨了。罗恩差点把羽毛笔当成香肠啃了。”
她轻轻拍了拍潘西和达芙妮的手,示意她们松开,然后走到休息室中央,她清了清嗓子。
“安静,诸位。”
喧闹的休息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
“首先,”她目光扫过德拉科和罗恩,“关于‘香味攻击’事件,我向马尔福先生和韦斯莱先生表示…诚挚的歉意?”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听起来毫无诚意,反而更像调侃,“主要是考虑到二位正值长身体的关键时期,需要更…强烈的感官刺激来促进食欲?”
休息室里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连潘西和达芙妮都笑得前仰后合。
德拉科气得直跺脚,他发誓他要去缠着斯内普,让他也给自己做一份,撒泼打滚什么的都行,布雷斯锐评‘马尔福家族的礼仪也不要了?’
罗恩则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潘西赞叹道,“不过,我看那牛排的色泽…简直完美!”
“蘑菇汤看起来也很浓郁!”达芙妮补充道。
“那个松饼!上面是不是还有浆果?”连赫敏也忍不住加入了八卦的行列。
格温尼维尔看着一双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慢悠悠地说:“这个嘛…我只能说,教授在烹饪方面的天赋,或许不亚于他在魔药上的造诣。”她眨了眨眼,“至于具体味道…你们可以亲自去问问教授?”
众人立刻发出一阵嘘声。“饶了我们吧!”布雷斯夸张地抱住脑袋,“去问斯内普教授晚餐味道如何?我还想顺利从魔药课毕业呢!”
“就是!”罗恩附和道,“那跟问炸尾螺能不能当宠物有什么区别!”
布雷斯慢悠悠地笑着说:“炸尾螺…至少不会用那种能让你血液冻结的眼神盯着你,更不会用堪比毒液喷射的言辞来评价你那‘巨怪般愚蠢’的问题。”
“扎比尼!你完了!”德拉科一边笑一边指着布雷斯,“我要告诉教父!你竟敢把他和炸尾螺相提并论!”
“哦?是吗?”布雷斯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反而笑得更深了,“那你猜,我是会先被教授毒哑,还是你会先因为‘打扰教授清净’而被罚去清洗一整年的魔药坩埚?”他精准地抓住了德拉科的软肋。
德拉科立刻噎住了,悻悻地闭上了嘴,引得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她笑着摇了摇头,适时地打断了这场越来越“危险”的讨论:“好了好了,再讨论下去,我怕明天一早我们全都要因为‘对教授不敬’而被集体发配去禁林巡逻了。”
“是我们,”哈利接话道,他脸上带着一种了然又促狭的笑容,绿眼睛里闪着善意的调侃,“教授肯定不会让你去的。”他特意强调了“你”字,目光意有所指地在格温尼维尔和地窖方向之间扫了一下。
这句话像是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休息室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哦——”
“没错!”
“绝对的!”
潘西、达芙妮和布雷斯等人立刻发出长长的、充满暧昧意味的起哄声,脸上都露出了“懂的都懂”的笑容。连西奥多都从书本上抬起眼,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表示赞同的弧度。
德拉科立刻来了精神,仿佛找到了新的攻击点:“哈利!你总算说了句明白话!首席肯定没事,到时候倒霉的肯定是我们这些‘无关人士’!”他特意重重地强调了“无关人士”四个字。
罗恩也恍然大悟般地一拍大腿:“对啊!斯内普教授怎么可能罚格温!要罚也是罚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他说完,还故意打了个寒颤,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拿着灯笼在阴森的禁林里跋涉的景象。
格温尼维尔瞪了哈利一眼,后者却只是无辜地耸了耸肩,脸上那副“我只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的表情。
“教授向来…公正无私。”格温尼维尔笑着说。
话音落下,她甚至饶有兴致地设想了一下斯内普教授因为她参与了这场“调侃自己”的讨论而惩罚她的情景…或许,最严重的情况,也不过是那双深邃的黑眸冷冷地、带着无声谴责地瞪她一会儿?
或者,用比平时更加低沉、带着一丝危险气息的声音,咬着牙叫她一声“莱斯特兰奇小姐…”,以示警告?
她仔细想了想他带着薄怒、压低声音喊她全名的场景…还…有点…性感?这个念头让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或许…最近可以稍微‘不小心’地气气他?’ 一个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想法悄然萌芽。
布雷斯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地说:“是啊——‘公正无私’——尤其对某位首席,那可是相当、相当的‘公正’呢。”他故意曲解了这个词的含义,引得大家笑声更大了。
“扎比尼!”德拉科这次是真的有点跳脚了,一半是维护教父的威严,一半是觉得这话说得太直白,“你说话注意点!”
潘西和达芙妮已经笑得靠在一起,肩膀不停抖动。赫敏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失礼,而罗恩则是一副“终于有人说出来了”的表情,对着布雷斯大拇指。
“好了好了,”她再次举起手,试图平息这场因她而起的“骚动”,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住,“再这样下去,我怕明天魔药课上,某些人就要因为‘过度活跃’而被额外奖励一份疥疮药水配方详解了。”
她顿了顿“或许有人想尝尝教授的松饼?”
话音未落,众人眼前顿时一亮!刚才还弥漫着调侃和笑声的空气,瞬间被一种对美食的渴望所取代。
德拉科反应最快,几乎是一个箭步就凑到了格温尼维尔面前,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混合着讨好、委屈和期待的复杂表情,拖长了调子,声音甜得发腻:“首席~” 这一声叫得百转千回,与他平日里的傲慢判若两人。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失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纵容:“放心,缺了谁都不会缺你的份儿,德拉科。”
德拉科闻言,立刻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骄傲地扬起他铂金色的脑袋,还得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罗恩,仿佛在宣告自己的“特殊地位”。
哈利在一旁看着德拉科这瞬间变脸的绝活,无奈地扶住额头,低声吐槽:“…幼稚。” 但这吐槽里也带着一丝见怪不怪的无奈笑意。
罗恩则嫉妒得牙痒痒,他看着德拉科那副得意的样子,又想到那松饼的美味(即使是照片上的),忍不住梗着脖子,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喊道:“德拉科你等着!我…我明天也去抱斯内普教授的大腿!求他也给我做一份!”
“不行!那是我的教父!我的!”德拉科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转身试图制止罗恩这个“可怕”的想法,仿佛斯内普的厨房是他的专属领地。
罗恩被他这反应逗乐了,故意呛声道:“教授身上可没有打上你们马尔福家族的烙印!要我说,顶多以后…”他顿了顿,坏笑着看向格温尼维尔,大胆地开了个玩笑,“…后面得打上莱斯特兰奇家的烙印才对!”
这话一出,整个休息室瞬间安静了一秒。所有人的目光,带着笑意、促狭和好奇,齐刷刷地投向了格温尼维尔。
格温尼维尔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无比的调侃弄得先是一愣,随即,翡翠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脸上却绽开极其“核善”的笑容。
“看来,”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某些人的精力实在过于旺盛了。为了帮助大家更好地…消耗精力,明天的实战对抗训练,强度加倍。”
“不要啊!!!”哀嚎声瞬间响彻休息室,尤其是罗恩叫得最大声。
格温尼维尔仿佛还嫌不够,又慢悠悠地、笑吟吟地补充了一句,目光扫过全场:“所有人。”
这下,连刚才还在偷笑的潘西、布雷斯等人也加入了哀嚎的队伍:“啊?!!?首席!不要啊!!我们是无辜的!”
“抗议无效。”格温尼维尔优雅地站起身,从伸缩袋里拿出用油纸包好的松饼,先递给了还在为“莱斯特兰奇烙印”这个说法而暗自窃喜并试图掩饰的德拉科一块,然后无视了满室的“哀鸿遍野”,开始给眼巴巴的其他人分发。
“吃完早点休息,明天…好好‘训练’。”
“首席,”德拉科嘴里塞满了松饼,含糊不清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真的…真的没商量了吗?”
格温尼维尔挑眉,翡翠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唇角却弯着温柔的弧度:“三倍训练量?或许这个提议更能帮助你消化,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猫,所有讨价还价的话都咽了回去,立刻埋头专注于手中的美食,仿佛那块松饼是梅林赐予的唯一救赎,含糊地嘟囔:“…我什么都没说。”
另一边,罗恩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自己那份,甚至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上的糖霜,脸上露出了纯粹对于美食的赞叹表情,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恩怨”:“梅林的胡子啊…说真的,教授这手艺…真是绝了。”他咂咂嘴,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这松饼比我妈妈烤的还好吃…当然这话千万别让我妈知道!”他后知后觉地补充道,引得众人一阵低笑。
赫敏小口品尝着,赞同地点点头,带着她特有的学术探究精神:“糖和黄油的比例恰到好处,浆果的酸味很好地中和了甜腻,烘烤的火候也完美。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布雷斯优雅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意味深长地总结道:“看来,我们尊敬的魔药大师,不仅擅长熬制生死人肉白骨的魔药,在征服味蕾方面,也同样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他的话再次引起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笑声。
松饼很快被分食一空,休息室里的气氛在美食的抚慰下变得更加融洽。之前的“声讨”和“惩罚”都化为了轻松愉快的谈资。
夜深了,大家陆续起身准备返回各自的寝室。
“晚安,各位。”她微笑着说,“明天训练场见。”
“晚安,首席!”德拉科抢先回应,似乎已经接受了“加练”的命运。
“晚安,格温尼维尔。”哈利和赫敏也笑着道别。
罗恩则是一副既期待又害怕的矛盾表情,嘟囔着“为了这松饼,加练也值了…”跟着哈利和赫敏离开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格温尼维尔洗漱完毕,换上舒适的丝质睡袍,银色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她靠在柔软的床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面古朴的双面镜上。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镜面,一丝笑意爬上她的嘴角。
她在镜面上轻轻敲了三下,注入一丝微弱的魔力。镜面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漾开一圈圈涟漪,随后渐渐清晰,映出了另一端的情景——依旧是那间熟悉的、被书架和魔药柜环绕的地窖书房,壁炉的火光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暖黄。
斯内普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镜中。他穿着深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苍白的皮肤。他手中还拿着一卷羊皮纸,但目光已经转向了双面镜。黑眸在镜中看起来比平时柔和多了,少了课堂上的锐利。
“还没休息?”他低沉的声音透过镜面传来,带着关切。
“正准备睡,”格温尼维尔调整了一下姿势,“不过睡前突然想起件有趣的事,想跟你分享一下。”
斯内普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但眼神里透露出些许兴趣。
“是关于德拉科和罗恩的,”她翡翠绿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我把晚餐的照片发给他们之后,罗恩嫉妒得差点把羽毛笔当香肠啃了,还扬言明天要去抱你的大腿讨吃的呢。”
镜中的斯内普嘴角抽动了,露出一个混合着嫌弃和无语的表情。“…韦斯莱家没给他饭吃吗?”他低声评价,但语气里并没有真正的厌恶。
格温尼维尔笑得更开心了:“德拉科委屈得不得了,觉得我们吃独食不带他,差点就要在你办公室门口撒泼打滚了。布雷斯还调侃他,说马尔福家族的礼仪都不要了。”
听到关于教子的部分,斯内普的表情更加复杂了,那是一种介于“这个蠢小子”和“果然还是个孩子”之间的无奈。他轻轻哼了一声:“…德拉科被宠坏了。”
“鉴于他们过于幼稚的行为,”格温尼维尔轻笑,“我‘奖励’他们每人一份训练加倍的‘厚礼’。”她故意用了“奖励”这个词,仿佛那是什么难得的恩赐。
镜面那头的斯内普闻言,眉梢挑起,他微微倾身,靠近了镜面一些,使得他棱角分明的脸在镜中显得更为清晰。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调侃,缓缓响起:
“哦?那么…德拉科他们,就没有试图用他们那套…嗯…‘惯用伎俩’,缠着你撒娇,让你收回成命?我亲爱的…助教小姐?”他刻意放缓了“助教小姐”这个称呼的语调,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探究。
格温尼维尔迎着他探究的目光:“当然撒了,尤其是德拉科,那声‘首席’叫得可比松饼还甜。”她模仿了一下德拉科那拖长的语调,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快而坚定,“不过嘛…我没同意。并且明确告知,如果他们对此有异议,我很乐意将‘奖励’升级为三倍。”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眼神却直直地望进他深邃的黑眸里,带着一丝挑衅和无比的清晰:
“况且,西弗勒斯,”她的声音轻柔却笃定,“你知道的…我又不是谁的撒娇,都吃的。”
半晌,他才低哼了一声,语气似乎比刚才更柔和了些:“…看来,我的助教在树立威信方面,颇有心得。”
格温尼维尔轻笑,转移话题:“说起来,幸好你‘顺手’多烤了那些松饼,还‘刚好’让我带给他们点儿。” 她故意强调了“顺手”和“刚好”,翡翠绿的眸子里闪着洞察一切的光,“要不然,我猜明天你的地窖门口,真能上演一出‘德拉科和罗恩一人抱一条腿’的哭嚎大戏。那场面…想想就挺震撼的。”
镜面那头的斯内普明显僵硬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反驳,想维持那种“我才不会特意为小巨怪准备点心”的冷漠形象,但格温尼维尔那了然的目光透过镜面,仿佛能看穿他所有别扭的伪装。
他抿了抿唇,视线微微移开,落在旁边一瓶闪烁着幽光的魔药上,语气生硬地试图挽回局面:
“…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噪音污染我的地窖。” 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声音低沉,“而且,食材有剩余,避免浪费。”
这个借口实在过于苍白,连他自己说出来都感觉没什么说服力。
格温尼维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但她没有戳破,只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戏谑。
斯内普被她这声“哦”弄得耳根更热了,有些狼狈地蹙起眉,决定结束这个对他不利的话题:“…既然已经解决了‘噪音污染’的潜在风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他顿了顿,重新将目光移回镜面上,“你该休息了,明天还有…‘训练’。” 他提到了她之前用来“威胁”学生的加练,语气里带着调侃。
“知道啦,斯内普教授,保证以充沛的精力去‘折磨’…哦不,是去‘指导’同学们。晚安啦,我的…‘噪音污染治理专家’。”
说完,不等斯内普对那个新绰号做出反应,她便笑着切断了双面镜的连接。
2月20日,深夜。
续。
双面镜的余温尚未散尽,镜面已恢复冰冷。她切断了连接,像一只狡黠的猫,留下半句调侃便轻盈逃开。
马尔福、韦斯莱,一个幼稚,一个聒噪。
魔药办公室不是他们随意进入的地方。
除了她。
今晚她笑得格外明亮。
隔着双面镜,眉眼弯成细弧,那句“我的噪音污染治理专家”在耳边缠磨不去。
荒诞的称号…却像某种秘制药剂,滴入意识深处。
她的。
……嗯。
她的。
明日需检查地窖防护咒语,确保其能有效过滤…无关人员的干扰。
另:缓和剂月长石粉已备妥。
可交予…她。
——S.S.
(最后一笔划过纸面,像一道未完成的魔文。羽毛笔被搁置时,溅起的墨点恰好晕染在“她的”二字之下,如一声心跳的余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