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太太看着范闲因费介离开而略显落寞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拉过他的手,温言安慰道:“闲儿,费介走了是好事。你需明白,只要你一日留在澹州,京都那些人的目光便会一日不离此地。若哪日红甲骑士当真出现在街头,那才是真正的危险降临。”
范闲回到房间,对着正在擦拭枪械零件的苏小蕊大倒苦水:“唉,小蕊,你说说,老太太是个谜语人,五竹叔是闷葫芦,费介老师说话也云里雾里的,一个个都高深莫测,就我是个傻白甜,太痛苦了!”
苏小蕊头也没抬,手指灵活地将一个精巧的撞针组装到位,淡淡地说:“你确定是傻白甜?没事,你还有我。你是现在无聊吗?无聊就过来帮忙。
我准备把巴雷特的图纸最后部分校准一下,材料我七拼八凑弄得差不多了,但真动工起来敲打锻铸的声音肯定小不了,你得给我打掩护。
你就对外说你自己在鼓捣什么新式乐器或者健身器材好了。”
范闲凑过来,看着桌上那些明显经过精加工的金属部件,忍不住咋舌:“我说老乡,你这些年到底从哪儿搞来这么多好材料的?
你到底从里面带了多少东西出来,该不会又什么随身空间吧?这精度,不像普通铁匠铺能做的吧?”
苏小蕊终于抬起眼,伸出自己一双明显带着薄茧和细小伤疤的手,没好气地说:“没带多少,更多的是就地取材,跟过往商队交易,还有,你以为我晚上出去真是散步啊?
附近几个荒废的矿坑我都摸遍了!你在解剖尸体,我在挖矿。你在背毒经,我在提炼金属。看看,这都是劳动的见证!”
范闲抓起她的手摸了摸,触感确实粗糙,但他也哼了一声,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谁没有似的?我差点被五竹叔打出茧子来!而且,”
他略带得意地挺了挺腰,“哥现在可是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苏小蕊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真的吗?”
范闲立刻警惕地把衣服放下,扬起下巴:“想看?就不给你看!”
苏小蕊转过头,继续摆弄零件,语气平淡:“哦,那你的那份巴雷特,没了。”
范闲一秒破功,连忙拉住她,悻悻地重新撩起衣角,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看就看嘛…不过说好了,看可以,上手摸得加钱!”
苏小蕊瞥了一眼,确实锻炼得不错,她甚至伸出手指好奇地戳了戳其中一块,触感紧实。范闲像被烫到一样跳开,夸张地大叫:“喂!说了上手要加钱的!”
苏小蕊懒得理他,收回手,嘴角却微微勾起。两人就在这种互相拆台又彼此依靠的氛围中,一个努力提升武力,一个疯狂攀爬科技树,同时范闲也日日坐在大门口,既盼又怕地等待着那决定命运的红甲骑士。
时光飞逝,当年的稚童已长成风姿卓然的少年。范闲也终于在某次早晨看到刚洗完脸的苏小蕊,恍然大悟为什么苏小蕊当年成绩优异却“意外”被曝光没办法参加航天项目选拔,这么个颜值逆天的老乡,很难不被曝光啊!
他一边腹诽,一边又有点暗爽,毕竟能天天看这副容颜心情都顺畅了。但看苏小蕊那副心里只有钢铁和火药的架势,又有点挫败。
终于,这一天到来。红色的盔甲如同燃烧的火焰,出现在了澹州的街头。
范建派红甲骑士接范闲入京,老太太态度强硬地回绝,骑士们便长跪不起。
范建派红甲骑士接范闲入京,老太太态度强硬地回绝,骑士们便长跪不起。范闲心中纠结,第一时间找到苏小蕊商量。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他难得地没了主意。
苏小蕊正在给他准备一些应急的解毒丸,闻言头也不抬:“躲不过的。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京都的水再深,你也得下去趟一趟。不过,”
她顿了顿,将一个小瓷瓶塞给他,“这个带上,我做的最新版的回血药,比费介老师给你的那些管用。记住,别什么都自己扛,你死了,我给你定制的巴雷特给谁使?你还要给我打掩护呢。”
范闲心中一暖,郑重点头,这才去找五竹拿主意。五竹只提及小姐叶轻眉曾在京都经商,再问便说记不清。问及母亲死因,五竹亦不知晓,只将选择权交给范闲自己。
决心未下,杀机已至。饭桌之上,范闲敏锐察觉菜肴被下毒,回头就和苏小蕊悄悄说了让她别吃饭,并抢过老太太面前的菜囫囵吞下,旋即出门催吐。院中已是一片狼藉,下人中毒痛苦不堪。
范闲急忙用牛乳救人,却发现红甲骑士已不见踪影。他立刻猜到是送菜的老哈被胁迫,而红甲骑士可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小蕊,你带人保护好祖母!”范闲丢下一句,便单刀赴会,直扑老哈家。
小院之中,老哈被缚,院门砰然关闭。鉴查院四处成员——腾梓荆,身披黑色斗篷,冷面现身。二话不说,斗篷翻飞间,数十飞刀激射而出!
范闲大骂着挥刀迎上,两人缠斗在一起。腾梓荆招招狠辣,范闲则凭借五竹锤炼出的敏捷身手周旋。数十招后,范闲突然捂胸倒地,面色发青——腾梓荆的匕首淬了毒。
腾梓荆松懈上前,不解范闲为何支走护卫。范闲不答,只看向老哈。腾梓荆没想到他如此重情义,正欲下手,却发现自己真气滞涩,而本应毒发的范闲却缓缓站起。原来范闲早已百毒不侵,反而在匕首上给腾梓荆下了套。
逼问之下,腾梓荆道出奉监察院密令诛杀“国贼”范闲。范闲亮出提司令牌,表明身份,指出密令有诈。腾梓荆醒悟,供出周管家是同谋。
范闲赶回府中,周管家已被拿下,兀自狡辩是受京都二夫人柳如玉指使,为阻范闲回京争产。
老太太闻言,走到范闲面前,语重心长:“长大了,心要狠。”随即下令将周管家腿打断,扔上渔船,余生不得上岸。周管家至此方知,老太太多年的冷淡,实为保护。
真相大白,范闲对苏小蕊坦言,躲不过便迎上去,他已决定入京查案。
虽不舍,但他还是想让苏小蕊留下,不在他身边她就是安全的。苏小蕊直接白了他一眼:“蠢货,我当然跟着你,你自己说的,‘贴身侍女’。而且,我也想弄清楚这个‘辐射世界’的真相。”
若真是柳如玉所为,范闲打算表明无心争产。老太太知他去意已决,心中万般不舍。范闲亦坦言,深知澹州多年刺杀实为祖母冷漠以自保,祖孙二人心结终解。
另一边,腾梓荆接到院令,知是有人借刀杀人,为查真相,他请求范闲配合假死。
临行前,范闲与五竹告别,希望他为自己而活。五竹想起叶轻眉也曾如此说,他取出一只材质特殊、坚固无比的箱子,称是叶轻眉遗物,自己打不开,需去京都寻钥匙。
范闲提着箱子去找苏小蕊,苏小蕊检查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能开,但要时间。这锁的结构…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工艺,倒是和我刚穿越的那个地方有点像,看样子你妈妈应该也去过那个地方,应该是从那里拿出来的,有点意思。”这给范闲的调查带来了一线曙光。
次日,范闲告别祖母,随红甲骑士启程。途中发现腾梓荆混入车队,并得知自己入京竟是去完婚!
“我去!包办婚姻?还有没有天理了!”范闲在马车里对苏小蕊抱怨,“我可是新时代有为青年,怎么能接受这种封建糟粕!”
苏小蕊正拿着小本子计算着什么,闻言头也不抬地讽刺道:“恭喜啊,范少爷,怕不是洞房花烛夜和刺杀大戏,双喜临门。不过,你最好搞清楚对方是谁,别是个母老虎就行。”
行路数日,偶遇“商队”,腾梓荆警觉是院中人伪装,范闲更发现费介也在其中。暗中会面,费介告知此行是送言冰云,言若海之子往北齐,实为范闲之事问责,言冰云被撤职外放。此前言冰云属下欲夺提司令牌被费介所阻。
抵达京都,遇上油滑的鉴查院文书王启年,被其用假地图骗去二两银子。苏小蕊在旁边低声提醒:“这人的微表情和心跳频率,不像在说真话。”
范闲为掩护腾梓荆进城,只得吃下这亏,心中却对王启年多了几分留意,同时想着此人或许可以收为己用。
车队继续前行,范闲好奇打量京都繁华,却不料前方民宅内,一群被收买的女子正等着毁他名节。
然而,马车在宅前诡异地停下,一憨厚车夫替换了护卫,驾车却偏离路线,在一座神庙前停下,借口离开。范闲疑心下车站,被冷面侍卫所阻,对了一掌后,侍卫却突然开门,允其入内,但只限偏殿。
“路线不对。”苏小蕊立刻低声警告,“这不是去范府的路。”
范闲疑心下车,被冷面侍卫所阻,对了一掌后,侍卫却突然开门,允其入内,但只限偏殿。
范闲与苏小蕊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迈步走了进去,苏小蕊则紧随其后,手已悄然按在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