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姐姐好厉害。”司乡看她动作利索,不合时宜的夸奖了一句,完了才觉得哪里不对,扯着个嘴角尴尬的笑。
“老家伙,你还真拿你自己当回事儿了是吧。”花仙姑手里拿着把刀过来,“我数到三,你自己过来让我们捆上,不然我一刀送你去见阎王。”
柳复传冷哼一声,“让老夫束手就擒,休想。”
此时里面的人已经都解得差不多了,只是到底女子家的胆小不敢上前,只有两个胆大些的躲在人群后喊着不要认输。
一时局面陷入僵持。
“你来看着这里。”花大姐清楚只要拿下这两个男的,里面那群弱质女流根本不成问题,她把刀递给身旁的人,“我去拿药来对付他们。”
竟然忘了那能立刻让人昏迷的药。
那就不能让她出去了。
司乡把火把往角落里一扔,举起双手,“姐姐,我投降,你过来绑我吧。”
她这一出直接把人看不会了,这跟阵前投敌有什么区别。
“你想做什么?”花仙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是想引诱我过去?”
司乡:“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不想努力了。姐姐你捆了我以后能不能别让人打我了。”
“那你过来,先让姐姐我捆了你再说。”花仙姑如是说,根本没把这小豆芽放在眼里。
“行,我过来,我们一人往前走两步吧。就是你能不能别让人打我。”司乡又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姐姐杀我是可以的,但是能不能别打我,我不怕死,我怕疼。”
“还有条件吗?”花仙姑问。
司乡一步一步往那边走,一边嗲嗲的说了一句:“没有啦,就是如果姐姐真要杀我的话,能不能姐姐亲自来,别让其他人来。”
在场众人都看不出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花仙姑把刀递给身后一人,自己拿了绳索过来绑人。
却说大家都在想着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花仙姑已经把人把人绑了个结实。
这也太顺利了。
花大姐抬手捏了一把司乡的脸蛋,笑得妩媚,“好弟弟,你听话啊,等姐姐去把那老头儿绑了就来疼你。”
好家伙,在场众人惊呆了,这就像你两边正打架,两边的首领单出去玩儿去了。
这让剩下的人打还是不打。
“花仙姑,谨防有诈。”后方的人自然是不放心的,“你把这个小子押过来。我去绑那老头儿。”
花仙姑本已走了一步,一侧脸看这水灵灵的小伙儿正巴巴的望着她,伸手就去拽绳子,是要把接下来的活儿交给其他人了。
就是这个时候,她的手就冲着司乡身上去的时候,冷不防司乡用比当年吃奶都要足的力气使劲往她身上撞去,同时还有一声惊呼。
“哎呀,姐姐小心,我要摔了。”
不得不说,司乡这几天是有些狐媚子的天份在身上的,这声音只叫人觉得又娇又软。
而花仙姑也并不是什么喜欢小豆芽的善男信女,见他往下倒,并不伸手去扶,而一大步往旁边跨走。
司乡直直的摔在了地上,疼的哎哟一声。
“哈哈哈哈哈。”
外面花仙姑的同伙都笑了起来。
有个三十岁上下的美貌女子呲笑一声,眼里全是嘲弄,“你看不起谁呢,我们花仙姑什么没见过。”
另一人说道:“我们花仙姑便是小馆里面的男人都是玩过不少的,就你这样的在她手上走不过一个回合。”
“想骗我们花仙姑过去给你制住,也不看看是在跟谁玩心眼子呢。”
“瞧瞧这小孩身量还小,只怕还是小童子鸡,应该很补吧,等会洗刷干净了送花仙姑补身体去。”
“对对对,别让人家白叫了那么多声姐姐。”
门外几人七嘴八舌,全是嘲笑,听得司乡脸红一片。
好嘛,还以为自己魅力多大呢,原来是当了次猴儿。
只是,也没有人想到,里面那只猴儿又一次用着全身的力气往花仙姑脚下滚去,对准那粗粗的脚踝一口咬了下去。
“小子你敢咬我。”花仙姑受疼之下第一反应就是把人踢开,只是却又低估了另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儿。
只见那老头儿两个箭步上前,掏出个东西往她脖子上一顶,大叫了一声,“不想死就别动。”
黑洞洞的枪口,冷冰冰的触感,这是能要命的威胁。
“放开花仙姑。”门外的人一下不笑了,就要往里冲,只是又顾忌着头子在别人手里,不敢轻举妄动。
“都冲进来,我就不信他能有枪。”花仙姑出来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其胆量可见不是俗人。
只是,她看不见,但是她能听见。
火器在这个时候对于有钱有权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尽管他们走的不是打家动舍的路线,没有大量备下却也都是见过的。
柳复传用的是什么型号款式他们认不出来,只是听着那一声响彻云霄的声响就能判定是真的了。
“你可以叫他们冲,我当然打不过这么多人。”柳复传声音里透出冷静和对人心的拿捏,“反正我死之前你一定死前头,而且我也能再带走两三个不成问题。”
司乡也跟着补了一句,“姐姐你这些年只怕家底攒的不少,不能自己死了留给别人花吧。”又说,“我们其实无意杀人,我们只想自保。”
“不错,我们只要一匹马。”柳复传把枪往前顶了顶,“你自己的命总还是想活的。”
这样的亡命之徒,也许不怕死,但不会想死。
也没有任何人会愿意自己去死,然后任由其他人享受自己的成果。
“我放你们走。”花仙姑当机立断,“李仙姑,立刻去准备一匹马,还有干粮和水,还有他的玉佩也给他拿来。”
“你们快过来,帮她把绳子解开。”柳复传也不多说话,只是叫了个看起来力气大些的人过来帮忙解开司乡的绳子。
人人都在紧张,那些被绑的人被眼前的情况吓得不敢说话。
“你们能出去了。”柳复传和那群人说,“我与长沙驻守绿营有些关系,如果你们能逃到长沙城,我可以安排人送你们归家。”
“我们真能出去?”一个女子小心的问。
有了这一个人问,就有第二个人问,然后就是第三个,然后就是哭泣、吵闹、跃跃欲试。